“咦……怎么会没有呢?”
希媚儿差点把自己的群角翻起来,却失望地连一丁点金银之物都没找着。
最终,她只能伸手到墨偃面前。
“做什么?”
墨偃一脸莫名。
“给银子啊!”
她理所当然地抖着手掌。
“你一个人界的公主都没带黄白之物,却来问本尊要?”
他满眼嘲讽。
“那要怎么办?”
没银子,可是寸步难行啊!衣裳没的买,饭也没的吃,好饿啊!
希媚儿可怜兮兮地揉着干瘪的肚腹。
“那不是本尊的问题。”
意思有问题,自己想办法解决。
“你别以为你穿的人模狗样,就真滴什么问题都没有。”
希媚儿就是看不惯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本尊有何问题?”
他可不吃不喝,衣裳华美又已经在身。
“你的这身袍子,就我看,应该是一万年前穿的吧?”
希媚儿眼里闪过贼光。想置身事外,没门儿,看她如何拿捏他!
“是又怎样?”
他一直都是这身袍子,很奇怪吗?
“一件袍子,摆了一万年,你不觉的脏吗?”
希媚儿紧着鼻子嗅着他的袍子,嫌恶地扇扇手掌,夸张地捏住鼻子。
“都有异味儿了,你自己难道闻不着?”
“异味儿?哪里来的异味儿?本尊这件袍子可以上古宝物,金流线织旧而成,不染尘,不浸水,不风化……”
“停!什么破宝物,我才不信有那样多的功效!”
再说下去,她都想把他的袍子抢过来穿,哪里还有心思诱~骗他……
“要真那么厉害,怎么会有异味儿?”
“到底是什么异味,你倒是说出来。”
他完全没闻着。他其实很怀疑她的话,可他有洁癖,尤其受不了身上有异味。
“那股味道,我形容不出来,你如今穿着这件袍子太久,闻习惯了,也感觉不到,只要你换件新袍子,你就会闻着的。”
她信誓旦旦地说。
“你果真没骗本尊?”
墨偃怀疑地嗅一下袍袖,还是什么都没闻着。
“我哪儿敢啊!”
希媚儿正儿八经地点头。
“既然这样,就进去吧!”
墨偃说着就要跨步进成衣店。
“咱们没银子……”
希媚儿蹙眉提醒。
“把成衣店老板杀了即可。”
在墨偃看来,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
臭魔头,不是一般的嗜杀!
希媚儿紧忙扯住他的袍袖。
“不行,要是这样,我宁愿你臭着。”
“松手。”
他冷沉着眉眼,他才不要臭哄哄的,虽然他很怀疑她的话。
“不松,除非你答应不杀人。”
她的一双小手悄悄移动到他的手臂上。
“你不是魔神吗,难道不会变银子?”
她记得玄幻小说里说,魔神是可以随意幻化东西的。
“这可是你自己让本尊诓人的,到时别又来怪本尊。”
她牙尖嘴利还特别呱吵,惹出事端,肯定又会荼毒他的耳朵。作为魔神,哪里有人敢在他耳边唧唧歪歪,碰上这个大克星,也真是受够了。“幻化的银两,难不成是假的?”
她忍不住疑惑。
“幻化当然是假,只有真神,才能造物。”
“原来你连真神都不如啊!”
她诧异地唏嘘着。
该死的女人,什么叫不如真神,他……确实不是真神,好恼怒啊!特么想一巴掌拍死她!
可恨之前承诺过要公平决斗……好烦躁……
“算了,还是不要骗人了。”
他的魔性那么强,她可不能因为一套衣裳助长他的歪风邪气……
“要不把我的匕首当掉吧,皇宫里的东西,应该能值些银子。”
她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小巧精致到不行,藏在靴子里几乎感觉不到,是偷袭保命的最佳武器,当掉真滴好可惜……
进当铺时,她依旧在犹豫不绝。
“你到底当不当。”
墨偃不耐烦地哼一声。
“当!”
算了,再好的东西,也只是死物,她现下必须要填饱肚子恢复体力。
“老板,我要当这把匕首。”
希媚儿将匕首猛拍在当桌上,差点把掌柜的吓着。
掌柜的看一眼匕首,双眼一亮,然后贼兮兮地比出两根手指。
“一口价,二十两!”
“二十两,你当你在路上捡宝贝呢!这可是皇宫里的东西!”
希媚儿差点把匕首抢回来。
“皇宫里的东西,就你这样子……小乞丐,你该不会偷来的吧!要是这样,这把匕首我非但不能给你当,反而要没收交给官府!”
掌柜突然脸一横。
“你说什么,没收!”
感情当个匕首,还遇上个抢匪!
她才不信他真会把东西交给官府呢!
“怎么样,要么二十两死当,要么没收!”
掌柜还以为她怕了,满眼得意。
“没收你妈了个头!”
希媚儿不等话音落地,人已经扑上去,手中的宝剑哗啦抽出,架在掌柜的脖子上。
“匕首还我!”
她恐吓地将宝剑往他的脖颈紧一下,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
“好汉,好汉饶命,我……我还给你,还不行吗!”
掌柜颤微微地将匕首交还给希媚儿。
希媚儿这才松开宝剑,拿着匕首,摇着头离开当铺。
世风日下啊,怎么就没碰上个好人呢?原本还想要用和平的盛世景象熏陶一下大魔头,唉,父皇治国无方啊!
“那样的人,就该一剑杀了。”
墨偃很不赞同希媚儿的妇人之仁。
“人活一世那么容易吗?从小母亲得怀胎十月,从小婴儿到成年,得吃下多少粮食,花费父母多少心血?每一条生命都有其存活下去的权利,我又不是判官岂能轻易判人生死?”
照他这样嗜杀,人界的人大半都该死。
“你哪里来的这些歪理?”
听着都烦,他最烦有人跟他讲大道理,魔做事只随心。
“这怎么能算是歪理!你是魔神,魔攻高强,当然不把世人放在眼里,你可曾想过,万一有一天你自己变成被人宰割的一方,你又当如何?还能这样冷血地喊杀?”
“本尊永远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你虽然不一定会有那一天,你的亲人、朋友,爱人呢?他们不可能跟你一样坚不可摧,如果刚才在我剑下的是他们,你一个杀字,是否还能说的出口?”
墨偃猛然一愣。
家人?听真神说,他是冰海怨念幻化的生灵,他生而无父无母。
朋友?他独来独往,哪里来这种人在身边!
爱人?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