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媚儿醒来时,头痛欲裂,望着陌生的罗帐顶,她的脑子有些发懵.
她这是在哪里啊?
她掀开帐幔,往外看去,影影绰绰地,她看见微弱的烛光在闪烁.
昭凌殿,她在焰珩的寝宫!
昨夜两人坐在殿顶喝酒的记忆迅速回笼,她的第一反应是摸身上的衣裳,咦,怎么穿的如此整齐?
她昨晚喝醉成那样,还主动投怀送抱,都换不来焰珩狼性大发?
希媚儿哀叹一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她捶打两下痛疼不已的额头,掀开锦被下榻,趿着鞋走向光源处。
诺大的寝殿,焰珩却只在几案上点一盏烛台,他正伏在案上奋笔疾书,他时而抬头拿奏折或是沾墨时,她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眼里的血丝。
他该不会一夜未睡吧?
“皇上怎地就醒来,是烛光太亮吗?”
焰珩飕地抬头,模模糊糊中,希媚儿竟然在他清冷的眼瞳中看见一抹柔情。
怒火和风暴她已经见过,柔情还是第一次,要不是他的问话让她联想到寝殿里只点一盏烛台的事,她都要以为是她眼花。
他......已经开始关心她!
好兆头!
“非也,朕宿醉,头痛地要死,根本睡不着。”
希媚儿趿着拖鞋蹭到他面前。
“本王帮你揉揉吧!”
他说着,修长的手指已经放在她的太阳穴上。他的手法并不好,甚至弄的她有些痛,可她不想打扰他难得的柔情。
刚开始时,他的力道太重,她的头因为不适应而痛地更加厉害,一旦适应他手上的力道,头就变地越来越舒服,她甚至再次有了睡意,歪歪斜斜地靠他肩头上。
“要不回榻上再睡一会儿吧?”
他柔声提议。
“不要!焰卿家......”
她咕哝一声,眼睑依旧闭着。
他轻轻嗯一声,手臂却环住她的腰身,帮她换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老实交代,昨晚有没有对朕图谋不轨?”
她的语气几近梦呓,勾人的慵懒。
“皇上说呢?”
他将头放在她的颈窝,呼吸有意无意地擦着她的耳廓。
“朕在问你,不是你问朕!”
她有些气恼地用食指戳一下他的心口。
“皇上自己没有感觉吗?”
废话,她要是有感觉,还会问他!
她就是不甘心,不信自己那么没魅力,都主动投怀送抱外加喝醉,还勾不起他的狼性,做女人,真是有够失败的!
“皇上还是回榻上睡吧,本王一会儿还得去上朝。”
他捏住她在他心口作怪的手指,一把抱起她,大步回到榻前,将她放到榻上,拉过锦被就要替她盖上。
“不要,你先回答朕的问题,昨夜,你就没有一丢丢的动心?”
她嚯地睁眼,怒意几乎溢出来。
“皇上莫要生气,一切都等本王下朝回来再谈,好吗?你先睡,门外有宫女伺候着,叫一声,她们就会进来服侍你沐浴。”
他哄小孩般将她的手足塞进锦被里,放下层层帐幔,大步离开寝殿。
希媚儿觉地好挫败,那样都不行,莫非要把自己脱的光光,才能引他上钩?
希媚儿头本来就痛,越想越痛,最后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时,寝殿内已经大亮,她轻唤一声,果真有宫女推殿门进来服侍她沐浴。褪下身上的衣衫,坐在浴桶里,用锦帕擦洗身体时,她才惊觉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焰珩,你给我等着!
焰珩刚下早朝,正往昭凌殿而来,远远地就听见昭凌殿里传来女人气急败坏的咒骂,他轻笑着勾唇,有些踌躇,该不该在这时回去。
寝殿里,希媚儿拢着焰珩又宽又大的袍子来回踱步,一脸愤懑。
该死的大冰块,敢骗她!
要不是她喜欢自己擦身,说不定就被他糊弄过去。她的身上,从肩到脚趾头,全是星星点点的草莓,对,就是到脚趾头,真不知他是怎么弄上去的!
昨夜,她得醉成什么样子,竟然都没感觉到他的侵犯。就连她的束胸,也有被脱掉重新穿好的迹象,昨夜明明狼性大发过,亏的他还假模假样地在她面前做戏!
该死的大冰块,一会儿非得好好收拾他!
吱嘎,寝殿大门被推开,焰珩披着晨曦而来,看见寝殿里一脸要兴师问罪的女人,他差点儿就想倒退出去。
“你给朕进来!”
希媚儿柳眉倒竖。
“皇上一大早怎地如此大火气?”
焰珩摸着鼻子,紧闭殿门,将好奇的目光都关在殿外。
“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没干,嗯!”
希媚儿一把抖开身上的袍子,露出布满草莓的肩头。
咳咳咳,焰珩假咳好几声,才找回声音,表情淡淡地说。
“本王可没说什么都没做,本王只是没回答皇上的问题而已。”
昨夜,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要不是不想与已经醉死的她合欢,他甚至会越雷池。
“你......好你个焰卿家,你怎么可以趁朕喝醉,对朕不轨!”
她怒目圆瞪着指控。
“昨夜,本王也醉的不轻,其中发生的事,还不一定是谁对谁不轨......”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却意味深长。
“你说什么!”
希媚儿不敢置信地指着他。
“皇上之前对本王的心思,人尽皆知,昨夜的事情,说不定是皇上借酒撒疯。”
“朕借酒撒疯!”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会倒打一耙的人,盛怒之下,她猛冲上前,揪住他的衣襟就撕起来。
“朕倒要看看,到底是朕撒疯,还是你图谋不轨!”
刺啦,脆弱的衣襟被希媚儿撕破,露出焰珩完美无瑕的胸膛。
希媚儿得意一笑,指着他什么印记都没有的胸膛道。
“看吧,证据就在这里,你身上什么都没有,朕的身上却满是红痕,看你还怎么狡辩!”
“皇上又没看全,哪里会知道本王身上的其他地方没有被猫挠的痕迹呢?”
他意有所指。
“你身上哪里有印记,有本事你亮出来啊!”
希媚儿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好,既然皇上非要看,本王就勉为其难地给皇上看。不过,咱们得换个地方。”
他蓦地前倾,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抱起她,疾步往层层帐幔而去。
“你干什么?”
希媚儿被他的举动弄的有些晕。
“皇上不是要看证据吗?”
“看证据站着就好了,为什么要把朕放榻上?”
再次躺在柔软的锦被之间,希媚儿总算意识到不对劲,手肘撑在榻上,想要爬起来,沉重的男子身躯却以极强猛的势头压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