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
焰珩蹙眉。
希媚儿轻拍三下手掌,立即从门外走进一个衣着华丽的身影。
焰珩不及转头,先闻着一股臭味,待他看清希媚儿赐给他的侍妾为何等样貌时,他不由一惊。
在华丽的衣裙下,裹着一具臃肿肥胖的身体,双腿堪比廊柱,腰比水桶还粗,几乎看不着的脖子上顶着一颗极丑陋的脸,五官歪斜不说,从额头到鼻梁盘着一道狰狞的疤,涂抹成血盆大口的嘴几乎裂到耳根,嘿嘿笑着,嘴里还不时往外流着哈喇子。
她竟然把如此其丑无比的女人赏给他做侍妾,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明显就是个傻子的女人,最少也有四十岁,却要让他与其入洞房!
“焰爱卿觉的此女如何?”
希媚儿故意恶心他的发问,眉眼不由自主飞扬。
“皇上的眼光独道,兴许此女真有过人之处。”
他面无表情地说着违心的话。
“焰卿真会说话,不过,朕喜欢。好啦,今晚是爱卿同侍妾的良宵,朕就不打扰爱卿休息了。来人,摆驾!”
她转身就走,却在经过李嬷嬷身边时,突然凑到李嬷嬷的耳侧,小声地说一句。
“李嬷嬷,那便是朕赏赐给你的夫君,快去享受你的洞房之夜吧!”
李嬷嬷的小眯眯眼立即大睁,如狼一般的光芒从眯眯眼里蹦出来,锁定一脸清冷的焰珩。不等希媚儿出得大殿,李嬷嬷肥胖的身躯已经蹿起来,猛扑向焰珩。
砰......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响动,希媚儿贼贼一笑,连忙命人关上殿门。
然后就听见殿内传出呯呯砰砰的声音,时而夹杂着杯盘碎裂之声。
“皇上,摄政王大人他会不会......”
随行的宫女忍不住替自己主子担忧。
“会什么?洞房花烛哪个不传出来点儿响动,没响动才有事呢!”
希媚儿悠闲地甩一甩袍袖,吩咐宫人们。
“你们在这里守着吧,朕觉的憋闷,要出去逛逛,一会儿再回来检查成果。”
“皇上,奴才们还是跟着您随身伺候吧?”
宫人们嘴里说着,眼却忍不住往寝殿的大门瞅。
“你们还是守在外面吧,万一焰爱卿有什么需要,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这些人都是焰珩的人,他如今被一头如狼似虎的母猪盯上,不信这些狗奴才们不替他们的主子着急。
“好吧,不过,皇上您千万别走太远。”
希媚儿嗯一声,背着双手,迈着虎步,抖着腿而出。
出得昭凌宫,她立即加快脚步,到无人的地方,她开始奔跑,目的地,万淑妃的寝宫。
因为故意挑的偏僻的小道儿,路上除去风儿在耳边沙沙,什么声响都没有,可就在她快要到达万淑妃的寝宫时,她突然听见一声压低的咳嗽。
她蓦然大惊。
有人跟踪!
她机警地放缓脚步,在路口的地方转向背道而驰的路上。
真烦人,好不容易摆脱焰珩,却忘记还有一条尾巴。
原来,今晚她是故意借口将焰珩缠住,她好趁甩掉那帮跟屁虫后偷摸去见万淑妃,没成想,千算万算,算漏掉一个人。
哎呀!
她突然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地上。
“皇上,您没事吧?”从原本虚无的夜色中蹿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急急奔到希媚儿面前,焦急地看着她。
“当然有事了,没事朕能叫那么大声吗!”
希媚儿没好气地乱喷。
该死的带刀侍卫莫雨轩,坏她好事!
好好的计划被毁,希媚儿黑沉着脸回到昭凌宫,昭凌宫的大门已经开启,宫人们正气喘吁吁地抬着什么东西,她凑近一看,竟然是晕厥的李嬷嬷。
李嬷嬷双眼紧闭,肥胖的身躯和脸庞比之前大了许多,脸上布满木棍狂揍过的痕迹,衣衫破损的不成样子。
“抬下去好好医治,伤好后,通知她的家人来接她出宫吧!他家人来领人时,赏她千两白银养老。”
“皇上,李嬷嬷是宫里的罪人......”
香妃的得力手下出言提醒。
“她人如今成这样,惩罚已经足够,再说,你莫非愿意她留下碍焰卿家的眼?”
游戏玩过,就要适时收手,太过头,就会引火烧身。
“是,皇上!”
众人再无异议,抬着李嬷嬷下去。
看着众人消失的方向,希媚儿忍不住叹气。
李嬷嬷确实有罪,她本是伺候太子的宫人,在太子登基前夕,就是她贪财好利,偷放万淑妃进太子宫,最终导致悲剧。太子死后,焰珩命人将那晚伺候太子的宫人全部打入冷宫,李嬷嬷因为经不住打击而疯魔。
李嬷嬷原本不似这般丑陋,五年的时间,李嬷嬷的变化竟然如此大,希媚儿忍不住暗叹,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皇上这样轻易将人放走,不怕留下后患?”
焰珩不知何时站在殿门口,冷眼睨着她。
他面色如常的清冷。
还真能忍,这样都触怒不了他!
希媚儿几不可察地撇撇嘴,打混地咧嘴笑。
“一个疯子,会有什么后患。”
她不在乎地挥挥手。
“不行,这件事本王冒险不得。”
“好吧,那就随便焰卿家处置!”
希媚儿没所谓地耸肩,她已经尽力,实在救不了,她也没辙。
不过,她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焰珩,她特暧昧地凑到他面前,挤着眼角问。
“焰爱卿该不会是一尝成瘾,真要将李嬷嬷收房吧?”
“皇上要有皇上的威严,说话不可如此轻浮。”
他冷淡地谴责。
她却细心地在他的脸上看见一丝烦躁。
虽然趁机寻访万淑妃的计划失败,好歹狠狠地恶心一把焰珩,她觉的还不算太亏。
李嬷嬷会武,武艺绝对不在大内侍卫之下,这也是为何她相貌平平,却能留在太子宫当差,加上一股子疯劲儿,就是武功高强的焰珩,也不能轻易将其放倒。
当然,他们会在寝殿里搏斗如此之久,不排除焰珩故意演戏给她看。
“朕人前是皇上,人后却什么都不是,人前威严可以有,人后却什么威严都没有。”
她一语双关。
“本王只是想要让皇上多一重选择,并没有要逼皇上就范的意思。”
他嘴上解释,脸上却毫无愧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