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阵平,好逊哦~】
【死人在说话。】松田阵平毫不留情地讲起了自己和幼驯染的地狱笑话,【对了,我现在也是死人?那你继续。】
萩原研二被结结实实地噎住了,然后果断选择了找后援,假哭得泪眼汪汪:【……小工藤你看看他!!】
工藤对这两只幽灵的争吵置之不理,因为他现在正……专心地跟安室透打架。
他也不想的,真的。工藤心说要不是因为松田阵平刚苏醒就吼那么大一嗓子,他下意识就跟着照做顺应本心一拳头挥过去,而安室透也下意识就照着肌肉记忆接住拳头回敬了过来……
要不是因为这些,他是绝对不可能跟安室透再打起来的,毕竟打架也要看场合啊!他们现在都在机舱里,随时都会有工作人员赶来不说,周围还都是简单拆卸了的炸弹,万一打架的时候碰到了那可真的就要变成‘地狱’笑话了。
工藤此刻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他正在努力忍住想多给安室透脸上来几拳的冲动,在两个人动真格之前堪堪收住了拳头,莫名默契地假装刚刚幼稚的打斗没有发生,不约而同地扭头去给机舱做最后一次检查。
对面的安室透怎么看都是不想继续这样跟他缠斗下去的意思,从工藤跟他打了第一架开始,他的表情就始终保持在了微妙的状态上,说高兴吧也有点复杂,说生气吧好像还带着欣慰,说悲伤吧应该没有那么深……
工藤第一次从自家老妈跟自家干妈那两个影后以外的人脸上,发现这么丰富多彩的表情。
他实在忍不住开始揣测起了安室透的想法:难道是这两架让安室先生进一步确认了他的‘身份’?然后对方又开始怀疑起是谁的阴谋?
当然,工藤是赞同安室透的‘多疑’的,一个卧底如果做不到这个份上,根本没办法在黑衣组织那样的地方卧底到波本的地位,还留下了整整五年。
他只是无端有点——难过。
工藤无声地叹了口气。
【刚刚安室透的确有被狠狠震撼到噢。】休眠中的系统偷偷上浮,悄悄告诉他,【……不过好像是在看到工藤先生你拼炸弹的时候?】
他就知道!
但这也不能怪任何人,谁让他世界的松田本来就是研究炸弹的,一看到烂作品就会犯职业病,忍不住上手改动。
警视厅里还拘留着几个因为松田的改装太厉害而想方设法混到拘留室里,借此接近松田去偷师的炸弹犯,他早该猜到会变成这样的。
说起来,关于系统对于‘被震撼到’的标准,工藤虽然嘴上没说,但其实从第一天开始就在自己心里评估了,他也差不多有了想法。
比如,和共鸣度这样的插件不同,系统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震撼该怎么评判,它只说了‘让其他人感到震撼’这样宽泛的要求,稍微结合一下每次系统通知他目标达成的情况,不难推测出一件事。
系统想收集能量,需要的其实不止是震撼带来的类似‘惊吓值
木香(),?救??|?()『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劲道十足,又带着醇厚的味道,品味圆润,稍微适应后就发现对喉咙的刺激似乎没有他最开始认为的那么强。
萩原研二的灵魂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不过现在大概已经进化成了口感更柔和、但依旧是烟的女士薄荷烟吧,那些更沉重的东西在松田阵平醒来后仿佛都变成烟气飘走了。
而松田阵平,他的灵魂让工藤并不能用烟来评价,但既然一个是烟了,作为幼驯染,松田阵平自然就是酒了吧?
不过比起要柔和一点的加拿大威士忌,工藤更认为现在的松田阵平是加多少冰块都还是那么辛辣的纯正黑麦威士忌,那副冷静的表象就像最浮于表面的冰层,内里的怒火和澎湃的情绪不是不存在,而是被掩于冰层之下。
在它们彻底烧穿冰层前,很难被窥探到,可当它们彻底烧穿冰层,一切都会变得来不及了。
……但问题是,工藤自觉自己跟烟酒的适配性非常低啊!
他回忆了一下,再度确认了松田阵平的苏醒并不完全是因为安室透的故意激怒。
似乎每一次在危险边缘试探时,他跟松田的共鸣度都会提高,这次瞬间拔高到百分百,除了他说的那些话的确很对松田的胃口,可能也有他面对了这么大数量的炸弹的原因在内吧。
这家伙还真是……对情绪的伪装能力比22岁强了不知道多少啊。
不过工藤很确定,起码幼稚不是装的,这人是真的幼稚,多大岁数都改不了的幼稚,尤其是当他跟安室透对上的时候,格外幼稚!
【既然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份,而萩已经在了,也就是说还有另一具身体……扮演的是萩?】松田阵平又若无其事地说,【挺好的,我很期待。】
【期、期待什么?】萩原研二的灵魂本能地抖了一下。
【当然是期待……】那道沙哑的声音幽幽地说,【用我的眼睛亲眼看着这个身体给你的脸上来一记比打金发混蛋还要狠的。】
松田阵平大概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在最后不知不觉泄露出了一丝火气,他做着对幽灵没用的深呼吸,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语气:【总之,我也没意见,反正我也是个死人,既然萩这家伙认可了你,那你怎么说也不可能是什么反派角色。你要怎么用我的身份都OK,我只有一个交换条件。】
工藤觉得自己已经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给萩报仇。】松田阵平说。
果然是这个。
他直到这个时候才觉得沉重的四肢回暖了,难得感到了轻松。
这份心情让工藤甚至没有选择拿出手机打字,而是用正常的音量忽然开口直接说:“那个人已经死了。”
松田阵平的声音消失了。
【小阵平……】萩原研二这下听上去是真的愧疚得要哭出来了。
从别人口中了解和自己猜测幼驯染的执念,跟亲耳听见,总归是不一样的。
……主要是对他良心带来的痛击程度不一样。
不过此时此刻机舱里也不止他一人,距离并不远的安室透也听到了这句话。
安室透愣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松田阵平】口中的‘他’是谁——那个接连害死了萩原和松田的炸弹犯。
一想到这个,安室透的表情诡异了起来。
不说现在出现的萩原和松田是怎么回事,如果光说那个炸弹犯的话……呃,那家伙其实还是在他的眼前爆炸的。
这是能说的吗?
安室透心想:不是很合适,但是实话实说,事后确认那个人真的彻底死透了时,他心中其实……是高兴的。
“你……”
“没什么问题了,走吧,该去通知警视厅来接手这里了。”那边的卷发青年压根没等安室透说什么,好像根本不打算得到什么回复,只是有感而发随口一说而已。
他机舱外走,一只手又插回了大衣口袋里,另一只手打着哈欠:“再不上去,大概那家伙就要下来找我了。”
安室透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远,身影消失在了机舱里。
然后他忽然清醒了:……那个卷毛混蛋是不是故意把这一地烂摊子都理直气壮地丢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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