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话归正题,我只是想问,既然连好友都产生了误解…那么,惠小姐的男友又是怎么想的呢?”
四季侦探宽容地不再追问和两位女士有关的事情,终于把目标转向了风衣男,后者似乎还没有从女友真的和死者是姐弟的真相中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是这样……”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友,质问出声,“你们、你们真的是姐弟?小惠,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我?!”
“嗯?好像也用不着惠小姐你来回答我了。”四季侦探感慨着的同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风衣男,“这位先生的反应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他三言两句间,成功把矛盾转接回了三个嫌疑人之中。
被质问的长发女孩还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只觉得莫名其妙,她看向自己的男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我们才交往一个月啊。”
才一个月,怎么也没到介绍自己破碎的家庭状况的阶段吧?
反倒是眼镜女孩率先理解了四季侦探特地点出风衣男的深意,她果断拉住好友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向了风衣男:“所以是你杀了他?”
被质问后,风衣男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咬紧牙关反驳,试图把对方也拖下水:“……不,我为什么要杀他?证据呢,没有证据就血口喷人,我看是你动的手吧?”
这位——工藤并没有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先生还真是格外喜欢在势弱的时候就想方设法把其他人拖下水来给自己垫背。
刚刚就被突然牵扯到‘嫌疑人’里的工藤脸上依旧挂着乐子人看戏的微笑,心情却很平静地想。
不过对方有没有考虑过,就是这种攀扯的举动才更引人怀疑啊。
之前他们一行人进咖啡厅的时候,他还在用餐,所以并没有分给陌生人太多注意力,但即使如此,工藤也还是从记忆里调出了相关的画面。
他记得死者在用餐前先吃了几颗药,并且那四人的座位排布里,死者对面的是长发女孩,身边是眼镜女孩。
按照他们没有人中途离席的情况来看,离死者最近、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两位女士会是嫌疑最大的人。
可如果,毒药不是在进入咖啡厅以后下的,而是提前下好了呢?
另一边吧台附近的安室透在发现自己关注着的黑发青年有新动作时,眯起眼不动声色地看了过去,然后就发现对方正在……戴手套?
话说起来,他虽然通过对方绝对是易容状态而怀疑起了贝尔摩德,但他并没有做多余的事情——无论对方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以萩原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就代表对方对他的身份有一定了解和猜测了,如果他直接表现出来关注,那根本就是佐证了对方的猜测。
哪怕那个人真的是贝尔摩德或者被贝尔摩德易容过的其他人……安室透想到自己和贝尔摩德的交易,还有那个女人对那个小侦探的关注,在心里估算了一番。
坦白来说,对方没有直接来找上门说我知道你是卧底了,而是
四季侦探的表情扭曲了一秒。
他决定把这种心情转嫁出去!
在他们眼中,那个黑发青年低头思考了片刻,也不知道决定了什么,就再度抬腿走向了风衣男,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风衣男忍住了后退的冲动,视线在半空慌乱地游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那种‘好像知道了什么但就是不说’的态度,他心里比犯罪被抓到了还要恐惧,这种吊在半空的感觉实在难以忍受,也让他终于对这个奇怪的侦探产生了逃避的想法。
可是四季侦探的目标明确指向他,这显然不是他想逃避就能解决的。
恍惚间,他莫名觉得四季侦探靠近的脚步好像踩在了自己的心跳上,缓缓逼近的窒息感令人本能地想要逃离,他们无意间对上了视线。
四季侦探似乎对他笑了一下,是吗?可是那双弯起来的眼睛里分明不带一丝温度。
直觉在此时疯狂向他预警——被这个人抓住的话,搞不好真的会死的。
风衣男忍不住想:对方是不是早就发现他了?那前面质问另外两个人算是什么,玩弄他的心态吗?!
那大概是成功了,他深知自己现在真的心态崩了,控制不住地顺着对方的话去想了。
要是自首的话,判的会轻一点吧……?反正对方看起来完全是知道了的样子啊。
正如工藤和安室透已经知道的那样,风衣男提早把毒药藏在了死者平时餐前必定会吃的慢性胃炎的胶囊中,而胶囊在胃里融化也需要十五分钟,这才导致了死者看上去像是在用餐途中吃到了毒药。
至于动机,也很简单。
四季侦探的笑容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体型有多大的压迫力,直到此时,眼看着他步步逼近,风衣男能清楚地感受到阴影从头顶投下,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他打了个冷颤,控制自己不要腿软……直到四季侦探对他开口低声说了句什么。
从发现凶手很可能就是风衣男开始,安室透就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店里三个女孩附近,紧盯着那边的事态,也因此,他们都没有听到侦探究竟在跟风衣男说什么。
众人只听到侦探话音落下后没多久,风衣男就涕泪横流地哭着认罪了。
他一股脑把什么都说了出来,包括自己以为死者是在骚扰他的女朋友,而他从高中时就开始嫉妒死者了,所以这次就忍无可忍地选择了动手——这样的作案动机。
而四季侦探站在风衣男原本站的位置上,双手抱臂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见安室透看向自己,他还眨了下眼睛,丝毫没有解释的打算。
“冒昧地问一下,我可以知道四季先生刚刚跟他说了什么吗?”安室透不假思索地朝他走过来,用好奇和夸赞的语气说,“实在太厉害了吧,居然这样就让他认罪了呢。”
黑发青年这才对安室透晃了晃手上已经脱掉的一次性手套。
“我只是想丢一下垃圾。”四季侦探迎着他的目光,轻快地解释,“他刚好挡在垃圾桶前面了,所以我就拜托他让了一下。”
安室透:“……原来是这样。”
话是这么说,但是从那副假笑来看,他根本没有信。
工藤感到忧郁:他还真的没说谎,只是拜托风衣男让了一下,他要处理垃圾啊。
至于对方因为被他前面的态度吓成那样,所以以为他说的处理垃圾是字面意思……呃,这个也不能全怪他对吧?要怪就怪萩原平时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笑容很阳光的金毛……
算了,狗塑部下要不得。
正好在这个时候,咖啡厅的门发出了清脆的铃响,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嗯?出什么事了吗——”一回事务所就发现波洛外面挂了停止营业牌子的柯南从门缝里探头,结果一眼就跟地上死不瞑目的死者对上了视线,再抬头,就发现安室先生正在跟一个不久前才吓过他的黑发青年面对面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他们现在都停住话题,转头齐齐看向了他。
柯南:“呃?”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感觉自己来的可能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