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蓝染的见面是在真央灵术学院当中。
阳光正好,刚刚经历了一场残酷大战之后的真央灵术学院,此刻才略微恢复一些元气。
不少原本学院当中的老师都在几天前的那场大虚入侵当中死亡。
在东野秀一的建议之下,纲弥代神原也认可了东野秀一这个通过当老师,来为刀狩众选拔队员的提议。
毕竟,刀狩众总是没有队员也是不太好的。
借着这次东野秀一在瀞灵庭危难之际出手,击杀掉虚圈之主拜勒冈所带来的威望,纲弥代神原对于东野秀一口中所说的那个培养计划,还是有点信心的。
因此东野秀一虽说根本目的是来这里见蓝染,但表面上还是有着掩护身份的。
而之所以两个人现在见面要搞得这么麻烦,纯粹是因为蓝染为了其恶趣味,而没有让市丸银中镜花水月。
为了不让市丸银知道东野秀一的真实身份,东野秀一和蓝染的见面就只能用这种类似地下接头的方式。
毕竟像上次那样,蓝染代表着护庭十三番队公开和东野秀一见面的机会,总归是少数。
“在真央灵术学院当中,开设特别班级昼月的决议书?”
坐在真央灵术学院的教师休息室当中,蓝染看完东野秀一递交过来的那份,由中央四十六室签发的决议书后说道。
作为真央灵术学院当中有数的老资格教师,同时又是护庭十三番队第五番队的队长,在真央灵术学院如今教师资源短缺的情况下,蓝染当仁不让地承担起了部分管理的职务。
“嗯,我觉得现在真央灵术学院和护庭十三番队之间的关系终究还是太生硬了,那些从真央灵术学院里面毕业的年轻死神,一毕业就要前往护庭十三番队开始执行任务,伤亡率总归还是太高了,毕竟不是所有的副队长都有那么多时间教授队员们进阶的斩拳走鬼知识的。
而且就算他们有那个时间,每個番队当中队员们层次不齐的实力水平,如何针对性的进行教导也是一个问题.”
东野秀一流畅地回答道。
但蓝染却丝毫没有听东野秀一在这里解释的打算,“真话呢?”
东野秀一双眼和蓝染对上,嘴上露出了几颗自己那洁白的牙齿,“果然还是瞒不过蓝染大人啊.真话就是,之前我和涅茧利合作的那个改造魂魄计划,这一次的测试非常成功,涅茧利得到了非常多有用的数据。
根据他的推测,下一阶段的实验估计不出五年便能开始,但是这一阶段因为涉及到能力的跃迁,所以挑选的测验对手肯定不能再像这次一样,随便找一些普通的队士死神凑数就行。
可蓝染大人,您是知道的,席官就那么多,其中绝大部分还都是常驻尸魂界,很少前往前世,单单一个第十三番队的席官死神,肯定是不方便到时候进行安排的。
所以我想,与其再像这一次这样,等待着时机降临,不如我主动出击,自己亲手训练一批符合要求的死神,到时候再用任务、实习等名义将他们派遣到指定地点。
如此一来,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甚至是人员,都变成了可控的。”
东野秀一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改造魂魄的计划和蓝染没有任何冲突,因此东野秀一完全不打算将这件事藏着掖着。
这样做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就比如说这次,蓝染虽然嘴上说这只不过是一次临时起意的行动,但实际上无论是尸魂界的反应,亦或者是涅茧利的应对措施,都在蓝染的意料之中。
还没有等到东野秀一自己出手,蓝染便帮东野秀一解决掉了这个第一次试验的大难题。
只不过出手归出手,蓝染对于东野秀一的这种行为,还是充满了不屑,
“所以你还在执着于你曾经的那个开发完现术的计划?”
蓝染是知道东野秀一找到涅茧利合作是为了什么的,因为一开始东野秀一找到的合作对象就是他自己,在被他拒绝后,又去找的萨尔阿波罗,直到萨尔阿波罗明确表示了没有兴趣之后,他才最终找到了涅茧利。
只不过蓝染想不明白,以东野秀一如今吞噬掉拜勒冈的虚核以后所暴涨的灵压,都已经快接近他的水平,再加上东野秀一自身的能力,还有各种手段,哪怕是告诉他,东野秀一现在可以和他好好打上一场了,蓝染都不会觉得有任何的意外。
所以说这种情况下,东野秀一还有必要开发那个什么破完现术吗?
蓝染觉得东野秀一对于获取力量有些过于魔怔了,甚至比起他来说,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的,蓝染大人,只不过我现在只是单纯的好奇,用我现在身上所具备的灵王身体碎片,能够开发出怎样的完现术,仅此而已。
这大概是我为数不多可以找到的乐趣了吧?”
东野秀一都不用问,仅从蓝染的语气中就能读出自己这位老板内心的想法。
但是东野秀一也心里苦啊,他一没点变态的科研技能树,二没有蓝染那种天赋,要想在未来那么多牛人的手底下不出意外,成功地活下去,底牌自然是越多越好。
没看到他这一次就差点被拜勒冈利用自家的黑科技给阴死了吗?
要不是他之前借着虚构未来的特性,给自己留了一张连他自己都忘记了的底牌,东野秀一现在恐怕就是在地狱里面找刳屋敷“爸爸”喊救命了。
“乐趣吗?哼~的确,乐趣,挺重要的”
而东野秀一的回答也让蓝染有了一丝感同身受。
实力达到了他们这个层级,确实乐趣才是第一驱动力。
然后,蓝染忽然话锋一转,嘴角的笑容还在,但是望向东野秀一的眼神却忽然变得犀利,
“那么,你在灵王宫里面,没有找到乐趣吗?”
蓝染甚至都没有询问东野秀一是不是去过灵王宫,而是直接笃定了这么一个事实,根本不打算给东野秀一任何花言巧语的机会。
还好,东野秀一本来也就不打算那么做。
“灵王宫里面的那些人,终究还是无趣了一些,他们枯守着几座空旷的宫殿,我待在里面,毫无乐趣可言。”
东野秀一回答道。
“是吗?原来那里是那么无趣的一个地方吗?
果然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地方啊.”
对于东野秀一的回答,蓝染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不过真要说起来,蓝染大人,我这次在灵王宫内虽然待得时间不长,可是那位名叫兵主部一兵卫的和尚,邀请了我加入零番队”
“呵哈哈哈哈!”
东野秀一还没说完,蓝染已经大笑了起来,就好像听见了一件令人捧腹的荒诞之事一般。
“那你为什么拒绝了他?”
蓝染不问结果,便知道了答案,因为早就从大灵书回廊那里了解过零番队部分规矩的他,知道一旦选择成为零番队的队员,那么其全身上下都会被誉为王键的灵王之力所替代。
那些零番队的成员之所以能有那种破格的战斗力,也正是因为王键的存在。
但显而易见的是,东野秀一身体此刻并没有被王键所替代。
因此东野秀一肯定是拒绝了那个兵主部一兵卫的邀请。
“因为成为零番队的成员,可能会是大部分死神的梦想,但绝对不是我的。”
东野秀一好像是回答了蓝染的问题,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回答。
因为蓝染的这个问题真要回答起来,是非常致命的,与其令自己头疼,不如将这个皮球提回给蓝染。
反正只要你还想要我替你办事,你就只能信我。
这便是东野秀一回答的高明之处。
“可惜了,我没能和你一起过去。”
蓝染自然也听出来了东野秀一的言外之意,所以他选择了换个话题。
“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呢,蓝染大人。”
东野秀一对着蓝染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什么意思?”
蓝染心道,还有惊喜?
“虽然我拒绝了零番队的邀请,但是他们也同意了我之后再去一次灵王宫的请求,只要我和志波家负责前往灵王宫的那位负责人说一声,我就可以在他们的接引之下,破格再去一次灵王宫了!
如果蓝染大人您想的话,届时可以与我一起。”
东野秀一表面期待地说道。
实则他的内心当中已经在盘算着怎么将蓝染在和尚那里卖一个好价钱了。
这可是他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好机会啊!
反正别说是现在还没有得到完整崩玉的蓝染了,哪怕是后期崩二阶段的蓝染,都不一定打得过和尚,更别说孤身闯进零番队的地盘灵王宫了。
而和灵王的意志可能以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进行过神交的和尚,兵主部一兵卫,为了确保未来的那位救世主黑崎一护诞生,大概率也不会将蓝染怎么样。
所以可以预料到的是,届时蓝染会被和尚狠狠地教育一顿后,又重新丢回尸魂界开始新一轮的卧薪尝胆之旅。
这对于东野秀一而言,就是基本上没有任何影响。
非但如此,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凭借着将蓝染带过去找虐的“带路党”行为,得到灵王宫里面其余某些零番队成员的青睐,进而得到一些特殊的馈赠也说不定。
毕竟零番队成员当中,也就那个叫做兵主部一兵卫的臭和尚,是一台几乎完全没有感情的机器,其余的成员那还是有各自的喜恶。
然而东野秀一发现自己还是错了。
高情商的说法,他低估了蓝染的胸襟;
低情商的说法,他错估了蓝染的自负。
“一起?伱是第一天认识我吗,秀一?
根据大灵书回廊当中的记载,居住在灵王宫内的零番队成员,可以看见尸魂界当中发生的一切。
因此他们是一定知道我的,也肯定知道我在尸魂界里做了什么,甚至我现在和你说的这些话,可能也正在被他们听着。
但是啊,他们选择了邀请曳舟桐生、选择了邀请你,却唯独没有我;
他们不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吗?”
听到这里,东野秀一才明白,原来从始至终,蓝染都很清楚零番队存在的意义。
难怪当初蓝染在让东野秀一他预谋、设计霞大路家叛乱事件的时候,于霞大路家正式叛乱的那个夜晚,他根本没有对预先安排好的主要几个战场做出任何提前布置。
因为那时的蓝染就明白,如果那场叛乱真的会将零番队的成员吸引下来,那么那些人肯定会径直去找蓝染他本人,所以对于战场的布置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的一切布置都是围绕着其自己进行的。
只是到头来,那个夜晚的零番队表现,令蓝染感觉到无比失望。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零番队成员,这就是负责看守已经变成人彘的灵王尸体的精锐番队。
不食人间烟火这个词,都很难形容他们的冷漠。
“不,他们肯定是知道的,只不过在他们眼里,我可能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神,因此这些都不重要。
所以啊,秀一,这就是他们对我所下达的挑战书,
可能他们也认为,我一直以来想要前往灵王宫,与他们会上一会的想法,非常幼稚可笑。
所以如果我接受了和你一起去灵王宫,我就输了”
蓝染摇头,说得很自信,东野秀一却听得不断暗自摇头。
这绝对是过度解读了,兵主部一兵卫只是单纯地在按照灵王所给出的剧本在行事罢了,他可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但是东野秀一转念一想,蓝染说得有错吗?
至少从兵主部一兵卫的一切行为来看,蓝染的这番说辞还真就是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甚至都可以自圆其说了。
“但我还是会前往灵王宫的”蓝染抬起头望向上方的天花板,东野秀一知道,蓝染的目光实际上已经投射到了那座他还没有见过的灵王宫内。
他还是那样孤傲地俯视着下方一切,
“用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