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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三年五月十一日
吏部主持的关试正式开始,通过科举的诸位士子皆前往参加。
在谯国公外一直等待着捉婿的诸位王公大臣也都闻讯而动。
因为白望宗一直躲在谯国公府内,使得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将他拿下,不过晋王成功捉拿赵义的事给了他们鼓励。
毕竟能够上榜的,只要历练得好,假以时日皆是五品之才,而能够上甲榜的,才学不会低于四品。
至于头榜的赵义、白仕唐、崔南道、白望宗,可以预料的,皆宰相之才。
如今吏部关试已至,他们认为白望宗必定会去参加考试,而从吏部出来的那一刻将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与此同时,吏部考功郎中白侃,也捏着白遐给他开具的介绍信,出发前往裴府,必须要在吏部关试完之前,做完这一切。
不然,白望宗必定会被那些人捉去。
时间缓缓过去,吏部衙门外,三辆豪华马车停在不远处,数十位家兵、亲卫将无关人等隔绝在外。
其余想要争一争的侯伯见到这种情况,都识趣的走人了,他们知道这三位来了,他们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呵呵,晋王殿下,有了一个赵义,还不满足?这是想要将金榜上的才子都一网打尽,如此肆意插手落子,难道不怕陛下怪罪吗?”
左一的一辆马车内,一个浑厚,带着有些苍老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尉迟老将军说笑了,本王虽是亲王,但无意朝政,所以才想着多为家中子女找一个好的归宿,以便百年之后,家中不成器的子女能够永葆富贵。”
“倒是老将军您,鄂国公一脉乃国之元勋,竟然也要亲自下场,岂不是有损鄂国公府的名声?”
说话的是中间那辆马车内中年人,约莫三十岁上下,正是当今天子的弟弟,晋王李治。
“哈哈,我尉迟宝琳已经是枯木一根,过不了多久就会埋入黄土,家中几个儿子也都具不成器,为了家族计,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豁出去这张老脸,寻一个贵婿,也好保存我鄂国公一脉。”
“不过晋王如今正值壮年,又深得陛下信任,居然这么早就开始考虑身后之事,岂不是太早了些,就是不知您是为府中哪位郡主求亲呐?”
当朝右卫将军、卫尉卿、鄂国公尉迟宝琳先是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什么要来捉婿,又疑惑晋王的长女河阳郡主已经与赵义结亲。
而除了河阳郡主,李治最大的女儿就是永宁郡主,但也才十三四岁,现在娶亲未免也太早了些。
“呵呵,这就不劳尉迟将军费心了,永宁虽然小了点,但年龄不是问题,毕竟如此难得的贵婿,错过了可就没了。”
尉迟宝琳一阵无语。
要说如今的几位亲王,就晋王李治最受当今天子喜爱、信任。
因此没有被勒令外出任职,准许留在京都。
其余如同荆王李元景、魏王李泰、吴王李恪、汉王李元昌都已经前往地方任职。
特别是魏王李泰,当今天子十分忌惮,被勒令没有天子诏令,不得回京一步。
而李治之所以行事如此荒唐,不顾亲王尊贵,亲自下场捉婿,自污名望,实则有高人指点。
两人交谈甚是热烈,除了来时打了个招呼,后面却对右一的那辆马车不闻不问,实在是对这马车中的人实在忌惮。
从马车窗帘看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是当朝从三品秘书高官官秘书监长孙冲。
长孙冲是长孙无忌的儿子,当今天子为长孙皇后嫡出,长孙无忌自然为国舅,李承乾即位后,拜长孙无忌太尉、同中书门下三品,实乃首宰,百官之首。
因此,长孙氏在当朝是权势滔天,深得李承乾的信任。
长孙冲的妻子,更是太宗最宠爱的女儿,长乐公主,可见长孙氏得天宠如此。
“出来了。”
一声呼唤,马车上的三位大人物都精神一振,尉迟宝琳和李治停止了交流,微微掀开窗帘,朝着吏部门口看去。
长孙冲也打起了精神,毕竟这是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
他又想起了临来时长孙无忌说的话:“你不要认为榜下捉婿是旁门左道,有损家族声誉。”
“别看如今我长孙氏极得天子厚爱,我们父子皆高官厚禄,但此全赖天子信任。”
“然天心最是难测,若有一天天子不信任我们了,我们必须要为自己找一条后路,不能将长孙氏全部赌在一个人身上。”
“趁着我们如今还有威势,为眉儿找一个如意郎君,更为我长孙氏找一个可靠的同
“而这次的这个白望宗就是最好的人选,别看他只是白氏一个不出名的旁支,但毕竟也能够跟白氏说得上话,交流渠道很重要。”
如此想着,长孙冲便看到了数十名士子三三两两的从衙门内走出,时不时还交头接耳,讨论之前的考题。
而他们此行的主角,白望宗也在此列。
如今正冥思苦想,与旁边的白仕唐确定答案是否正确。
见此,李治、长孙冲、尉迟宝琳三人一声令下,车旁的数名护卫在一个心腹门客的带领下,推开沿路的考生,来到白望宗的面前,将他截住。
一时间,还在讨论着的白望宗和白仕唐停下了脚步,警惕的看着将他们俩包围起来的几人。
白仕唐毕竟见过大场面,立刻便挡在白望宗身前,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朝廷吏部衙门当前,竟敢随意抓人,不知王法乎?”
晋王府门客施礼后笑道:
“公子错怪了,不是抓人,是请人,我家主人有请白望宗,小白公子一见。”
长孙府的管家也同样道:“我家主人也有请。”
尉迟府亲兵将领则是冷脸,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请随在下走一趟吧。”
面对这个场景,以及士兵冷冽、威胁的眼神,白望宗知道今日自己是逃不掉了。
可恨自己如此才学,志向还没有实现,就要被他人抓住,成为一只带着镣铐的鸿鹄。
若是早日想到这件事的危害,请主家帮助,也不至于时间如此匆忙。
不过事到临头,躲是躲不过了,于是稳了稳心神,绕过白仕唐,对着三位管事说道:
“我就是白望宗,我随你们走,但仕唐兄并不在你们的邀请之列,该放他离去。”
“这是自然。”三人异口同声答道。
白仕唐还想说些什么,被白望宗一捏小臂,就明白了,这是让他去搬救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