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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蓟州,三路大军均汇合于此,白枢肯定了阎其、夏侯勃、白桉三人的功劳,追授北疆长史刘诚为涿县侯,爵位由其十六岁的长子刘猛继承。
其次,白枢特擢升刘猛为殿中司马,暂不就职,先入学白宗,待学成后,再行就任。
十一月二十一日
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由蓟州出发,班师京都淇阳。
北定三年
正月
大军回到淇阳,太子白锴携文武百官,于淇阳东十里槐亭处,拜迎天子回朝。
正月十三日
白枢临朝,论功行赏。
晋封镇北大将军、范阳公元安为范国公,加封太尉,位居一品,赐丹书铁券,淇阳国公府一座;
敕封亭侯、幽州刺史呼衍英为潞县侯、征北将军,秩同三品,幽州刺史如故;
加授东武王、幽州镇守白林为太保,加食邑三千户,赐丹书铁券,位居一品。幽州镇守、开府仪同三司、假节如故;
擢升东夷校尉阎其为北疆府长史、亭侯,加侍中衔,秩同三品;
(北疆府因为特殊性,统管着幽并二州胡人,所以总管是三品的秩品,而田禋因为自身爵位、军职的原因,本是一品,所以是高配低职。)。
敕封车骑将军夏侯勃为温县侯,任命为水师都督、给事中,车骑将军如故,秩二品。
擢升骠骑将军、广平王白桉为骠骑大将军、水师副都督、假节、开府,出镇朝鲜,加食千户。
又派人封赏,驻守临渝的安北将军、辽西太守、幽州司马慕容轩为长乡侯,让其子入学白宗。
因为原骑都尉马燮在临渝一战中,立有功勋,他亲自带兵顺着临渝断墙,攻破临渝关,掩杀燕军十数里,特擢升为平州刺史,秩四品。
(平州是白枢将渡海作战后收复的,朝鲜半岛马訾水以南,汉江以北的原汉四郡之三的带方郡、乐浪郡、玄菟郡,以及新设的铁原郡统合设立的州,州治所设在在乐浪郡治所朝鲜。
而汉江以南的原三韩地区,则是交由朝鲜王王建管理,其只需要给朝廷交当地特产的岁贡,以及送世子入朝留学即可。
因为白枢已经特许朝鲜王世子王武,随远征夏军回朝,准入白宗学习贵族礼仪、汉学等。
同时按照《白国爵位承袭制》其中的‘白爵特权增设’规定,王与公同,每三年可推荐入学白宗者三。
所以朝鲜王也可以每年推荐三名朝鲜国民,远赴淇阳白宗留学。)
在白枢看来,这次北伐虽然没有彻底灭亡燕国,但是极大地打击了慕容燕国的嚣张气焰,同时收复了北平、辽西、带方、乐浪、玄菟五郡,新设铁原郡,降服朝鲜国,已经是收获颇丰。
如此慕容皝要想扩张,南有临渝关,朝鲜半岛有夏设立的平州,只能向西部的宇文部扩张。
虽然从陆地上大夏距离朝鲜半岛颇远,看似飞地,但是要是从海上走,距离朝鲜也就不那么远了,顶多半个月,也不比淇阳距离临渝关的路程远。
如今加上平州,大夏有了五州之地,分别是司州、冀州、并州、幽州、平州。
其中司冀二州最是富庶,幽并次之,平州最贫瘠,需要依赖中央拨款。
为了防止燕国南侵朝鲜,白枢在马訾水南岸筑城,取名安平,设为玄菟郡治所,驻军五千,与北岸燕国的西安平相对。
又在马訾水以南的清川江、大宁江交汇处,筑清宁城,作为第二道防线,驻军三千,由乐浪郡代管,乐浪太守驻守此处。
接着就是平州的治所朝鲜城,驻军三千,由广平王、平州镇守白桉统帅,作为总预备队,同时白桉还兼备监管汉江以南的朝鲜国。
为了彻底将平州收服,同时打断燕国与南边赵国、晋国的联系,白枢在幽州燕郡兹临渤海湾所在的津亭,设立水师都督府,提升其规格为县级,改名津州,作为海市、水师港。
由车骑将军、水师都督夏侯勃在此督造海船,封锁渤海湾,截留赵、晋前往辽东的商队。
同时在平州带方郡海冥县,设立水师港、海市,作为水师都督府的分支机构,该处水师战船等,由白桉节制,配合津州封锁燕国。
随着白枢重视海航,夏国的海战、水战能力不断提升,而截留了赵、晋二国运往燕国的商品,逼迫着燕国的商人,只能和自己交易,在其中所赚取的商税平白提升了四成不止。
就在白枢结束了对燕国的战事,赵国也结束了对郭权叛乱的平定。
去岁年初,石虎派出部将郭敖和城阳王石斌,率步、骑兵四万人向西进攻郭权,屯军华阴。
四月,本来在上邽与赵军鏖战的郭权,突然被上邽豪族杀死,并向赵军请降。
战后,石虎为了彻底削弱秦州的力量,下令将秦州三万多户民众迁徙到青州和雍州。
石虎以为如此,就可高枕无忧,得知夏帝亲起大军攻燕,正准备履行赵燕同盟的合约,亲自率领大军北上,援助慕容皝。
谁知,因为石虎迁移秦州之民的政策,挤占了原本雍州当地豪强的利益,于是长安人陈良夫逃奔黑羌,和北羌王薄句大等人侵扰雍州的北地、冯翊等郡。
石虎只得暂时搁下北进的计划,派郭敖、石斌、石韬等人合力攻击,最终打败了他们。
然郭敖轻敌,乘胜追击败兵,反被羌人战败,死亡人数占十之七八。
石虎因为郭敖的败军之责,将其处死,但郭敖是秦王石宏的得力干将,因此颇有怨言,被石虎幽禁。
处理完关中之事,时间已经到了九月,这时夏燕战事还没有结束,石虎认为还有机会履行盟约,准备拿出耽搁的北进计划。
这时天子石弘自己携带印玺从洛阳赶到齐宫,想要将君位禅让给丞相石虎。
最终经过一系列的繁琐推让,石虎终于接受了石弘的禅让,不过并没有称帝,而是效仿父亲石勒,自称居摄赵天王。
并废黜石弘为海阳王。将石弘和太后程氏、兄弟等秦王石宏、南阳王石恢幽禁在崇训宫,不久全部杀害。
等到夏燕大战结束,石虎才处理完国内的琐事。
三月
石虎再次僭越,自称大赵天王,所行之事,与考父石勒相同。
同月,册立王后郑氏为天王皇后,立太子石邃为天王皇太子,儿子中本来称王的都降为郡公,宗室子弟中称王的降为县侯。百官封爵各有差等。
本来按照石虎的预想,自己不称帝,而是称王,应该可以体现自己的品德,彰显自己的仁义。
但是本来跟随石虎出生入死的将士,以及支持石虎夺权的大臣们,平白降了爵位,甚至一些人所处地位还不如以前,这让赵国国内的群臣极度不满,但恐惧石虎的威势,不敢言。
而石虎素来自傲,自居赵国领土多是自己打下来的,看不起任何人,所以对于臣民的不满,没有丝毫的感受,仍旧是我信我素。
入主洛阳以后,大肆修建宫室,营造宫殿,光是一年的时间,上马的宫殿项目,就有三座之多。
而繁重的劳役,以及石虎不重视民治,使得地方豪强压迫百姓,世家大族不法子弟横行,这极大地激起了全国各地百姓的不满。
不过在石虎的高压政策下,始终没有激起太大的叛乱,都是被当地郡县长官,伙同豪强地主镇压,并趁机兼并更多的土地,招收更多的流民为佃户。
北定六年
石虎已经沉溺于酒色无法自拔,故而喜怒无常,赏罚全凭喜好,常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就随意的将侍者或宫女处死。
所用处罚的手段之残忍,让旁人无法直视,掩面作呕。
不仅如此,石虎还随心处置大臣的妻妾,将他们当作属于自己的物品来对待,根本不顾自己君父的身份。
而对于朝政的日常事务,石虎全部甩给了太子石邃,让其省视决断尚书奏事。
为了让石邃不脱离自己的掌控,他常用自己不称帝,而居天王给他举例子,让他向自己学习,兄友弟恭,不要学习晋廷,兄弟相残。
为了表现自己对太子的喜爱,石虎对大臣说:
“司马氏父子兄弟自相残杀,所以失去了社稷,偏居江南,朕遵循先帝的遗命,没有篡位,只是自称天王,所以朕得以得到皇位。
因此,朕岂有杀石邃的道理呢!”
不过很快,石虎就变了,东莞公石宣、乐安公石韬凭借媚上的手段,多次送出的美女、珍宝以及美酒,得石虎之心,因此受到宠爱。
两人常常凭借圣宠,在石邃面前炫耀,将其视作牛马。
石邃一想到自己在朝堂上累死累活,而这两人仅凭借着轻松的媚上,就能潜在圣心,心里极度不平衡,因此恨之如仇敌。
加之,有时石邃有事禀报时,石虎便不满地说:
“这种小事,怎么值得禀报!”因为打扰了他享乐。
有时听不到石邃的禀报,又不满地说:
“为什么不禀报!”因为他害怕石邃脱离他的掌控,有异心。
所以对石邃谴责斥骂、鞭打杖击,一月之中甚至多次发生。
石邃因此私下对东宫的中庶子李颜等人说:
“天子的心志难以满足,我想杀父自立,你们跟我干吗?”
李颜等人惧怕石虎的残暴,又不知石邃的真实心意,故而颤颤巍巍,伏地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