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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七日
刘禅下令虎贲中郎将糜芳乃国之功臣,今被人蛊惑致使大祸,故而免去其中郎将之职以及所有官职,送回侯府,三年内不得出府一步。
诏书经过中书台草拟、加印,再由尚书台审核通过,来到外朝丞相府。
诸葛亮却以给事中、录尚书事的权利,将其打回尚书台,拒绝奉诏,认为此诏有违国法,是干预正常国家程序,重新审核。
在其运用录尚书事权利,以及其余尚书的帮助下,认定为此诏不合制,打回中书台,重新拟招。
刘禅对此十分不高兴,特别是在司马懿、糜照等人添油加醋的撺掇下,直接免去了诸葛亮录尚书事、给事中的权利。
第二次诏书十分顺利的抵达丞相府。
没有了中书和尚书之权,诸葛亮只有奉诏。
不过,第二天,诸葛亮就向刘禅递交了辞呈。
“丞相,真的要做到这种程度吗?除了糜芳,其余的人朕都可以任由丞相查办,但是糜氏真的不行。”
刘禅痛心疾首的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苦笑道:“听闻先帝去世前,与陛下留有十四字:‘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今糜芳触犯国法,却因为前功而不受到惩罚,此口一开,贪官污吏将不再视国法为猛兽,而是认为有机可乘,存有侥幸心理,以身试法。
既然幕后真凶查不到,抓不到,臣实在是无颜面对南征将士,陛下还是将所有罪责推到臣的身上,以平复朝中诸官吏的怨气吧。”
刘禅略带哀求道:“先帝、东敏公都一再向朕推荐丞相,让朕多听从丞相之言。
今母后新逝,又有多位老臣接连去世,太傅又因为身体缘故,极少来宫中教导朕,有时又因为身份的缘故,不能明说。
如果丞相都辞官,朕又该听何人呢?难道是司马懿吗?他虽然能力超群,但毕竟是降臣,朕或许有所倚重,可心中仍旧有所顾虑,做不到像对待丞相一样,完全信任他。
还请丞相多多考虑,不要弃朕而去。”
诸葛亮被刘禅话语中的孺慕之情打动,但是为了大汉、也为了刘禅,他必须这样做。
“陛下之情,臣不该忽视,然国事面前,不可任性而为。
臣查办奸细案,若成功还好,这天下非议都可平息,可如今半途而废,臣又得罪七成的朝臣,已然不能再如以往。
既然无法政令通达,再居此位,于国不利。而陛下也会给天下人留下包庇臣,任用酷吏的印象,于陛下不利。
臣致仕于国于陛下,甚至于臣自己都是最有利的事情。
况今之天下,贤才何其多也,若臣不在,有白浚、法正可代替臣行国政,进而费祎、董允皆可再替之,陛下可待白、法、费、董如臣。”
刘禅还欲再劝,可诸葛亮去意已决。
九月二十日
刘禅同意了诸葛亮的致官,免去其丞相之职,任命为太子太傅、太学祭酒,基本远离朝政。
诸葛亮被冷落,朝野对于刘禅的非议一时间销声匿迹,甚至有圣君的名号传出。
为了补缺诸葛亮的职位,朝廷任命法正为左丞相、给事中;白浚为右丞相、录尚书事,两人互相配合,主管政事。
河南尹费祎为尚书令,主管政令;南中郎将董允为车骑将军,主管军务。
宣武十四年
张辽、原昭、高顺等老臣接连去世,新星代将领开始登场。
刘禅以姜维为南中郎将,负责镇守襄阳;邓艾为东中郎将,镇守合肥;羊祜以益州刺史、西中郎将的身份,镇守巴蜀,重新督造战船。
四月
太傅、中书令、白王白艺上书请求致仕:
“臣年老昏聩,常不能为陛下提供良策,阐明道理,已不能升任太傅、中正令一职,还望陛下怜悯。”
刘禅见白艺年近九十,已经几欲不能言,便同意了白艺的请求。
任命其子,白康为太傅、中正令,恩准其归国养老,并赏赐诸多财宝。
由于白国与雒阳之间的距离,以及白康来朝需要一段时间交界国内的政务,估计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
司马懿趁机上表:
“中正府全权负责国家评议之事,恐权势过重,往往运用人情互相输送,这对于国家的选材不利。
司徒府负责全国户籍管理,与中正府相配合,相得益彰,故请求过问中正府之事,以相互约束。”
刘禅本不准备同意,但是司马懿以及一些重臣不断抨击白氏权柄过重,陛下应该有些防范。
白浚、法正等诸葛亮的门生故吏,知道这些人目的不纯,便与其不断辩论:
“陛下,白氏的德行,有目共睹,有史可查,这些年来通过白王之手,选拔出来的国之良才,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
白王以耄耋之龄,不辞辛苦,为国选材,呕心沥血,陛下岂能伤功臣之心。
再者白王忠君保国,并没有什么过失,有些人想要剥夺其权,恐怕是别有用心。还望陛下谨慎考虑。”
随即白浚、法正等人与司马师、王基等人开始了舌战。
直到五月,白公康交接完国内政事,临朝,当场拿出了一些经过中正府评议,品评下降的官员证据,要求吏曹和丞相府将这些人或免职、或贬官,这场辩论才落下帷幕。
十一月
蜀侯、太子太傅、太学祭酒诸葛亮于雒阳蜀侯府病逝,享年五十六岁。
刘禅对于诸葛亮的离世十分伤心,追谥为“忠武”,是为蜀忠武侯,其子诸葛瞻承袭蜀侯爵位,任命为散骑常侍、丞相府司直。
按照诸葛亮遗愿,将其以薄葬于邺都惠陵左。
宣武十六年
刘禅崩逝,二十六岁的太子刘璿继位,尊其母甄皇后为皇太后,封其弟刘瑶安定王、刘琮西河王、刘瓒新平王、刘谌北地王、刘恂新兴王、刘虔上党王。
在还在服丧期的刘璿以及甄太后的见证下,群臣为刘禅上谥号“懿”,温柔贤善曰懿;温和圣善曰懿;体和居中曰懿;爱人质善曰懿。是为汉孝懿皇帝。
由于天下未定,孙吴仍旧盘踞江东,故而众臣以及太傅白康认为,不宜立庙,将孝懿皇帝的牌位送入昭烈皇帝的烈祖庙中供奉、祭祀。
新皇登基,政治力量重新洗牌。
刘璿以自己初登大宝,经验尚浅,准备选择几位重臣,进入中书台,辅佐自己治政。
便以太傅、中正令白康;司徒、中书令司马懿作为两位辅政之首;白浚为右丞相、领尚书事、给事中,法正为左丞相、录尚书事,给事中,副之。
其余还有司空裴秀,车骑将军董允,御史中丞州泰,尚书令费祎,前将军郭彰,后将军关平等人次之。
九月十日
辽东传来军报,岁貘人征服了三韩地区(马韩、辰韩、弁韩),自立为朝鲜王,与高句丽王勾结,诱杀了辽东都护,霍乱辽东。
辽东郡、玄菟郡、乐浪郡三郡被两国攻破,村庄被焚毁,百姓被屠戮,三郡只得依据坚城驻守。
而且两族还在不断向西攻打,意图攻入昌黎郡,肆虐辽西。
岁貘人是距离汉三郡最近的部族,因此受到汉的影响最深,这些年来,辽东都护不断支持其讨伐不听号令的三韩人,结果被其坐大。
其老首领去世后,本该继位的亲汉长子,被次子篡位,与一向不服汉化,逃入深山的高句丽勾结,一直想要叛汉。
去年岁貘人终于征服了三韩,有了三韩地区,又有吴国船队物资的支持,岁貘首领认为自己羽翼已丰,便与高句丽王相约,自立为朝鲜王,相约为友。
这次听闻汉皇逝世,料定汉国国内必定没有时间理会自己,便接受了孙吴的资助,叛出大汉,攻打汉郡。
而与辽东叛乱一同送到雒阳的,还有吴国派出步骘领兵八万,攻打合肥的军报。
刘璿立即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车骑将军董允出言道:“吴国割据江东,不过是凭借地利的原因,今来攻淮南郡,不过不甘心败亡,趁着先帝新逝,想要分一杯羹。
又有辽东夷乱,天下哪有如此凑巧之事,臣认为定是东吴与岁貘人和高句丽人勾结,这才有了如今的战事。
故陛下可遣一员上将,领兵支援东吴,相信东吴见援军已至,定然不会久战,引军而退。
因此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在辽东,若辽东不平,每当想要南征吴国,辽东都不会安定。
若要平吴国,定要先平辽东。”
刘璿点头,认可了董允的提议,开口:“如此可有卿毛遂自荐?”
董允出列道:“臣自问有些谋略,请战淮南。”
刘璿当即任命董允为大将军,领兵五万,支援淮南郡。
又问辽东可有人愿意出战。
关平、钟会、文鸯都出列请战。
就在刘璿准备在其中任命时,司马懿站了出来:“老臣请战。”
刘璿有些没反应过来,问道:“司徒今年五十有九了,还是在朝中辅助朕处理政事好了,辽东艰苦,司徒没必要去受苦。”
司马懿坚定道:“自从臣投汉以来,未立寸功,可陛下与先帝不以臣敌国身份,屡屡拔擢官爵,臣实在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今辽东叛乱,臣实在难掩心中之羞愧,故而请陛下准臣报答先帝与陛下之恩,臣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这···”
“陛下可以放心司徒的能力,当初司徒任职伪韩,与蜀忠武侯对峙于汉中,多年武侯不得进,被武侯引以为同道中人,今不过是一夷乱,于司徒不过略施小计耳。”
中书侍郎王基出列,为司马懿解释,并摇旗呐喊。其余司马懿一派的大臣都纷纷出言夸赞。
“可司徒的身体,年龄?”
司马懿笑道:“陛下可不必顾忌老臣之身,昔日白王以耄耋之年尚能为国选材,臣不过耳顺之年,为陛下平定辽东,可也。”
“既然如此,辽东之事就交由司徒负责吧。”
随后刘璿改任司马懿为大司马、给事中,领兵五万,东征辽东,平定二王。前将军郭彰、后将军关平等在此列,作为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