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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手作拈花状,微笑道:“往生清净佛刹,首先要信佛,只有信佛才有机会得超脱之法,修得果位,或为阿罗汉众,或为菩萨众。
入我佛门,有菩萨成就十种法。
一者:成就于戒,无缺、无杂,戒无点污,戒得清净;二者:为一有情心得平等;
三者:以能成就广大善根;四者:于养名称、恭敬赞叹心常舍离,无所染著;
五者:得清淨信,心无疑惑;六者:常修进,离懈怠心;
七者:能入寂定,无散乱心;八者:能得多闻而无恶慧;
九者:成就智,非钝根性;十者:有慈悲性,无损害心。”
牢外的狱卒有些急切地问道:“大师!难道此十法要具足,方始得生,有阙者能得生乎?”
法兰轻笑道:“施主,佛曰:‘有菩萨成就一法,得无缺减、无少违犯、鲜白清净,彼菩萨即得具足成就十法。’
也就是说,只要成就一种,所言所行没有缺减,没有微细违反,纯正无障碍的执行,这样的菩萨,也可以说具足成就了十种条件。”
“大师,能够详细的解释一下这十者吗?”
“一者,成就于戒,无缺、无杂,戒无点污,戒得清净。是为戒清净,即真正明白什么是戒,如何戒。
一是要善学经、律,只要能善学经律的地方,都要一律善于学习。入我佛门者,不分别族别、不起偏见、不看势力、不计较众生的缺点,生尊重心。
二是要知时知地,顺势而说,不做过分的事情,这样大众不会不生敬信。注意形象,音声柔软,简明扼要,无所执着,恒修寂静,颜色和悦。如此摄持律仪。
···
十是三轮清净,即身口意清净,身有一切恶行皆得永离,不杀生,不不予取,不欲邪行业,常远离这些,所以说身清净。
口恶行有虚诳,离间,说粗话,杂秽等语,常远离故,所以叫语清净。意恶业有贪染,瞋恚,邪见,这些远离所以叫意清净。
二者,为一有情心得平等。···”
随着法兰的阐述,众人对佛门的教义与所持的戒有了足够的了解。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那个美好的国度正在向自己招手,自己能够身处佛国,立于佛陀身旁,念经颂诵,修得正果,脱去臭皮囊,无病苦于身。
等到法兰渐渐停下,有人突然哭了出来:“我真该死,我做了恶事,来世该怎么办啊。”
法兰无悲无喜道:“作恶之人,须得较之常人行更多的善功,佛曰:‘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外乎如是。
只要你心存善念,纵使有恶行,只要及时制止,求得苦主谅解,往生极乐佛国,也有你的机会。
如是心存恶念,行伪善之事,不愿意停止,使得苦主有苦难言,往生阿鼻地狱,也有你的道路。
须知佛门不止有低眉慈悲的佛陀菩萨,亦有怒目除恶的金刚罗汉。为善自有佛陀接引,作恶自有地藏菩萨惩处。”
“我认罪,我认罪,我不该嫉妒隔壁李三比我有钱,妻子美貌,然后伙同王二,诬陷他偷税漏税,致使被法吏惩处,入狱,妻离子散。我不是人啊!”
说着,这人哭了起来。
“竟然是他,我就说那李三为人乐善好施,常常帮扶街邻,做生意又厚道,上次我家里有急事,手里钱都给儿子交了束脩,恰巧缺钱。
要不是李家哥哥借给我几十文钱,我老母下葬的钱都凑不够,怎么会偷税漏税,我就说是被诬陷的。
这人居然恬不知耻的说我和李家哥哥是一伙的,还给我关了起来,你个没良心的,李家哥哥上次帮了你家那么大的忙,你竟然恩将仇报,我打死你!”
这人与诬陷者同处一间牢房,说着竟然站起来就朝人身上打,而诬陷者此时只顾着流泪忏悔,没有丝毫还手的意思。
“施主,且勿要动怒,为善为恶皆在人心,你若是失手将其致死,尽管出于好心,也需要背负莫大的干系,还是交给这位狱卒吧。”
狱卒立即起身,呵斥两人分开,然后急匆匆的出了监牢。
没一会,狱卒伙同三个中年男子进来。
“就是他,认罪说与王二诬陷李三。”
一个脸色铁青的法吏哼声道:“你要翻供?”
诬陷者此时已经哭得脱力了,但还是坚持道:“我认罪,王二贪念李三家财,伙同我诬陷李三。”
“哼,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别又再次翻供了,要是口无遮拦,反复无常,我定要让你尝尝法鞭的厉害。”
听到法鞭,众人都感觉背部隐隐作痛。
法鞭,是法吏的武器,每个法吏有司法府配备的三件武器,法簿、法笔、法鞭。
法簿由竹板制成,用特殊的方法,防止仿制,而每本法簿都有编号留存,是法吏记录证据和犯人言论的东西,只要下笔,不可更改,若是有更改的痕迹,法吏会被处以重罪。
法笔是配合法簿的,是白国专研院,为了方便书写,研制出来的毛笔,用的是兼毫(多种兽毛以不同比例参合而成),其质刚硬,下笔如刀。
法鞭是惩罚所用,用皮革鞣制而成,其长度有近两米,若有人扰乱法堂,或者言辞轻佻,藐视法官,会被处以鞭刑,略施惩戒,而有些罪名不大的惩罚,或特殊的惩罚也会用法鞭来执行。
若是有人在街上扰乱秩序,或打架斗殴,或饮酒过度,或随地大小便,乱丢垃圾等等,会被在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褪去上衣,来上一鞭。若是个惯犯,就会叠加罪行,就不信叠加不到劳刑。
这位法吏就是审理,雇工王二揭发雇主李三逃税漏税一案的主审法官,王二是李三店铺的掌柜,两人还有亲戚关系,李三见王二家境贫寒,就招收他作为自己的掌柜。
按理说李三自有账簿,查一查账簿就好了,但是王二却说这人与东家李三有一笔私下的交易,没有记录在账簿之上,而这人也承认了自己与李三交易过,又拿出了李三家售卖的商品。
其实这商品是王二偷偷拿给他的。
如此一来,有交易行为,却没有记上账簿,存在漏税行为,按照白国律法,是要处以抄没所有家产的重罪,而白国律法还规定,只要有人检举偷税漏税行为属实,可以将查处的罪犯的三分之一奖励给检举人。
于是李三就被入狱了。
原本案件证据链齐全,就要宣判了,法吏自己也在法簿上写下了结案,如今作证的人翻供,自己可是要被牵连的,至少一个调查不深,轻易结案,险成冤案的工作评语是逃不掉了。
随着法吏的阴沉问话,作伪证的也认罪了,只好重新升堂了。
由于这案件还没有结案,所以所有的有关人员都被牢狱收押,既是保护,也是监视,作为主要人员,李三,王二,和这位伪证人都被分开关押。
而刚才打人的这位,是因为愤愤不平李三被冤枉,主动去法堂上证明李三不会漏税,但是因为是局外人,所说的对于李三根本没有用,着急之下竟然打了王二几下,被法吏判处扰乱法堂秩序,监禁三天。
法吏和一旁的一位小吏,带着伪证人出去了,只留下一位小吏。
跟随法吏同进同出的那位是监御史,只要是他身着官服站在一旁,法吏的所言所行都将被司御史府记录在案。
而留下的这位小吏,是负责牢狱的狱吏,他听说这人是被一个异族人劝说后,认罪的,十分感兴趣,便跟着来看看。
“您就是法兰大师吧!”
狱吏略显恭敬的问道。
法兰起身行礼“南无阿弥陀佛!”
狱吏有些感慨道:“以言断案,以语勘破人心,我只在学府中的大儒、大贤、大家那里见过,像您这样的大师居然是细作,那就说明派出您的国家一定是失了心智吧。
还请您将经过告诉与我,我好去替您寻解除牢狱之法。”
法兰没有丝毫不耐烦,重新说道:“贫僧是从天竺而来的佛门僧侣,受邀前来为大汉皇帝讲解经文,如今前来朝歌,是为了求见白王冕下。”
狱吏点头道:“可有人与您同行?”
法兰坦言道:“来时与太傅长史白河一道,只不过中途贫僧自行下车,故而没有身份凭证。”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两个时辰前。”
狱吏点了点头,对身后的那个狱卒道:“你去城门处,寻来张司马,就说我说的,请他查询城门录,有无一名叫白河的贵人入城。”
狱卒听了法兰的经文,早就对其十分尊敬,只是系于职责,不好出手搭救,便去找了自己的上司,将这件事上报了。
没过多久,负责管理朝歌西门进出查验的军官张姓司马,亲自随着狱卒来到这处临时牢狱。
只见狱吏正与法兰隔着监栏对坐,狱吏愁眉苦恼,但是却十分专注的在听法兰不断地说着什么。
张司马咳嗽一声,他身后的狱卒也上前提醒。等到法兰闭口不语,狱吏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