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汉七年
汉帝依照惯例,再次下令改元。
汉三年
太常白鹤上书,建议更改纪元的命名方式,废掉以前的简单数字排列法,代之以某种“天瑞”来纪元。
随后白鹤以“元鼎”命名今年的纪元,又将前面四元,追加建元、元光、元朔、元狩的年号,汉帝以为大善,随即下诏正式以“元鼎”称之为今年,是为“元鼎三年”。
元鼎四年
汉帝将目光投到南方,以安国少季、终军等出使南越,说服南越王赵兴内附。
但是南越丞相吕嘉不愿归汉。
六月
汾阴出土宝鼎,被认为是祥瑞之兆,汉帝命令讨论封禅事宜。
元鼎五年
南越国丞相吕嘉杀死南越王赵兴及其母汉女樛氏,自立为王,安国少季、终军等汉使亦遇害。
汉帝下令派路博德、杨仆等发兵消灭南越,并将其设置为南海郡等九个郡,大汉南方的威胁也就此消除,汉帝又将目光投向东北和西北。
元鼎七年(元封元年)
汉帝完成了封禅泰山,一篇由天下儒学名家所著的祭天封禅,在大火的焚烧下,直直的向着天空而去。
同时汉帝又下令改元,是为“元封”。
同年,因为卫青和霍去病都已经去世了,汉帝亲自率领十八万骑兵,北出亲征匈奴,匈奴单于隐匿漠北,不敢战,汉帝无功而还。
元封二年
汉帝以天下死刑犯作为兵员,命令郎中杨仆、荀彘领兵攻灭朝鲜国。
朝鲜见汉军大兵降至,杀其王右渠而降,汉廷置乐浪郡等四郡。
元封七年(太初元年)
大汉相继针对西南夷,灭且兰、邛都、莋都,降服夜郎、冉駹,置牂牁等五郡,灭劳深、靡莫,降服滇国,置益州郡;
针对西羌,平西羌,置护羌校尉;
针对西域虏楼兰王、破姑师,今年,汉帝又派出李广利为将军,以天下谪民、恶少年约十万,属国骑数千,攻伐大宛、轮台、郁成,此时大军正在西域与其交战。
五月
太中大夫公孙卿、壶遂、太史令司马迁等上书:“各地的农事生产都反应,如今的这种政治年度和人们习惯通用的春夏秋冬不合。”建议修改历法。
于是汉帝命公孙卿、壶遂、司马迁等人议造“汉历”,并征募民间天象学者二十余人参加,其中包括治历邓平、长乐司马可、酒泉郡侯宜君、方士唐都、白国天星令张弘和巴郡落下闳等人。
白国,朝歌,太常府,天星院。
这是白国观察天文状况的最高机构,里面的人都是善于观测天象的大师,其中以天星令张弘最为突出。
早在元封三年,张弘就凭借仪器,在太白书院的最高峰的天星阁与众同僚初步推测出了新的历法,并简易的将其命名为八十一分律历,但由于人手太少,而有些属下水平有限。
之后他将自己的发现上报白公府,引起了适时回国看望父亲的大汉太常白鹤的重视,白鹤将他的一部分发现带回了长安,交于太史府讨论。
这一发现,直接惊呆了位于太史府的治历邓平,因为这个发现与他的发现竟然不谋而合,甚至于比他的推测更深,更精确。
邓平直接找到太史令司马迁,请求让他引荐发现这个规律的大才。
随后司马迁带着他找到了白鹤,白鹤修书一封,邓平直接就踏上了去白国的道路。
而这个发现在天文学界的影响越来越大,因为越来越多擅长天文观测的人都发现,现在的历法《颛顼历》并不再适用于当下的农业生产。
甚至于汉廷的大农令许固多次上书汉帝,有许多地方因为依照朝廷颁布的历法而错过了最好的农事时机,导致田地减产,甚至于颗粒无收,可是苦于得不到新的历法,汉帝也只好压下不表。
随着张弘的八十一分律历传播开来,天下各地的学者都纷纷开始验证这个律历的可行性,同时,也有其他民间的天文学者不断,推出他们各自观测推算的新历法。
但是由于各自水平差异,各自所拥有的观测器械的差异,最后还是拥有水平最高,观测器械不逊于长安太史府的张弘,所推出的律历更得人心。
这也是公孙卿、壶遂、司马迁等人上书汉帝的原因,想要集合天下之力,把这件事最终确定下来。
长安,太史府
“咕噜咕噜!”一辆牛车停在了太史府门口。
从上面下来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此人正是白国天星令张弘。
张弘在弟子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太史府,在递交了正式文书后,门吏才将他们放进去。
走进规定的聚集地,已经有许多人在此处了,其中有人独自在角落冥思苦想,有人在一旁的墙上用笔不断的算着什么,有人却在和其他人展开着激烈的辩论:
“你的历法狗屁都不是,我算过了,你的历法不合我观测到的数据,按照你所推出的算法,元朔三年六月三十日这一天,就不该存在流星,而根据我的观测,在这一天,天上有流星闪过,所以不准!”
“我的不准,那你给我推出一个来啊!”
“我没有,但是我就是知道你的不准。”
“你说不准就不准?你倒是推出一个新历法啊!”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反正你的就是不准,不过那个叫张弘的推出的历法,我推测过,比你的准多了。”
“放屁,他的才不准,我推算过,他的历法有漏洞···”
“哦?我的历法有什么漏洞,还请兄台指教!”张弘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在质疑自己的历法,他以为对方有什么新见解。
但是等到张弘追问下去,那人只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三,张弘便明白了,又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
“张兄!”一声呼唤从后面而来。
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半白,身着官袍的男子。
“邓兄!”张弘慢慢行礼道,正是在府中值班,听闻张弘来了,赶紧前来的治历邓平。
“张兄,你终于来了,我对于你的历法还有一些问题,早就想向你一问了。”邓平随后将问题提了出来,张弘也不藏私,两人就在门口这样谈论了起来。
而里面各行其是的众人,都被两人的谈话吸引,渐渐围了上来,听着当世最厉害的两个天文大师的辩论,只觉得,朝闻道,夕死可矣。
就在张弘二人谈论正激烈,其他人听得正入神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不,我不同意邓平先生设置二十三节气的提议,我认为应该按照张弘先生的提议,设置二十四节气,因为一百三十五个月中有二十二次是交食周期,如果按照二十三节气去划分,···”
听完来人一番见解的邓平只觉得茅塞顿开,看向他道:“弟为何人?”
因为来人实在是太年轻了,看样子,恐怕只有三十岁出头,由于天文学的难度,已经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观测星体,还需要雄厚的财力。
故而对于天文学有所成的,大多都是五六十岁的老者,很少有四十岁以下的,更别说三十岁出头的,百年都难得一见啊。
“在下巴郡人落下闳。”
邓平惊讶道:“你就是落下闳?难怪,早就听说巴郡有一个奇才,上知天象下知地理,且年岁轻,仿若天赐,就是你了?”
落下闳行礼道:“不敢!”
张弘也好奇问道:“你如此年纪,如何能做到对于天象如此深入的?”
落下闳笑着道:“在下家中世代经商,其祖上是仁后所封四等德伯的苗娘,故而在巴蜀之地素来得百姓认可,之后家业迁移至巴郡,一直到现在。
而在下自小喜爱天象,家中祖母甚是支持,不仅请来了当时的天象大家教我学习,还出资为我铸造观测天象的器件。
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我越来越觉得这世界有些怪,于是在家乡阆中建造了一件观测器件,自命为浑天仪,有着浑天仪的帮助,我更加清楚的知道了天象运行的规律···”
随着落下闳讲述自己的生平和自己发明浑天仪的过程,又阐述了自己认为的浑天学说,否认了世界是盖天的学说。
这引起了院中大量天象学者的骚动。
“地是圆的,而不是四方的?谬论!!!”一个方士激动地站出来说道,这与他的世界观严重不符。
“就是,妖言惑众,祖宗都说过了,天就是天圆地方,岂能是你所说的都是圆的,荒谬。”不断有卫道士跳出来指责。
而邓平和张弘并没有出言说话,因为到了他们这个水平,对于地是圆是方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不敢广而告之罢了,也就是落下闳年纪小,不知轻重。
“好了!今天我们是讨论律历的问题,不是讨论圆方之说。”邓平出言阻止这群人对落下闳的口诛笔伐,拉着落下闳和张弘去其他院子继续讨论了。
就在三人要进院子时,“能否带上贫道!”
一个道袍打扮的人出言道:“在下唐都,对于张弘居士的八十一分律历有所疑惑和见解,希望能与诸位探讨。”
邓平侧身,表示请进,随后院门一关,不再管外面因为落下闳的浑天说带来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