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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的大致想法,还请陛下鉴赏。”
贾谊偷偷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汉帝,心中忐忑异常。
汉帝先是简单的消化了一下贾谊的论述,发现其确有厉害之处,但是太过于多了,自己有些记不住。
“卿的论述有些道理,但是太过于冗长,还请写出来,再交给朕看看吧!”
“喏!”贾谊知道稳了
没多久一篇名为《治安策》的陈政事疏摆到了汉帝的几案前,汉帝看的十分入迷,几日来近乎全投入到了这上面,但是汉帝还是清楚,现在不是削藩的重要时机。
随后下令将郎中贾谊任命为太子少傅,以教导太子刘启的政事。
汉帝十年
太子少傅贾谊先后为汉帝上书《过秦论》《道德说》《论积贮疏》等,不断的将自身所学的儒家以汲取其他学派的思想,试图将其运用到治国理政上。汉帝对其非常推崇,常常将其招至宫中随时问对。
同年贾谊上书《论定制度兴礼乐疏》,以儒学与五行学说设计了一整套汉代礼仪制度,主张“改正朔、易服色、制法度、兴礼乐”,以进一步代替秦制。
十一月晦日,发生了日食。十二月望日,又发生了日食。
近几年,匈奴人都被阻挡在长城之外,而且很少南下劫掠,汉帝便下令:“朕听说,上天生育万民,为他们设置君主来抚养和管理他们。
如果君主不仁德,施政不公平,上天就会显现灾异,来告诫他天下治理得不好。于是在十一月晦日,发生了日食,上天显现对我的责罚,没有比这更严重的灾难了!
朕能够保全宗庙,凭借渺小的身躯被万民和诸侯抬举在上,天下的安定与混乱,取决于朕一个人,众位执掌国政的大臣就像朕的左膀右臂。
朕对下不能治理和养育众生,对上又拖累三辰的光辉,朕的不仁德实在太严重了。接到诏令后,众位大臣要认真思考朕的过失,以及朕见闻思虑所不能及的方面,请告诉朕。
还要推选贤良方正能够直言进谏的人,来纠正我的过失。各级官吏趁机各自整饬职事,务求减省徭役和费用来方便百姓。朕已经不能将恩德布施远方,所以心里忧虑不安,担心远方之人为非作歹,因此从来没有停止边防事务。
现在纵然不能撤除边塞的屯戍,却又命令增加军队来保护宫廷,因此朕决议应该撤销卫将军的军队。太仆现有马匹只留下够用的就可以了,其余的都交给驿站使用吧!”
又下令在雁门郡周围三郡设立马场,招收牧民,为朝廷养军马。
汉帝十一年
五月
齐国太仓令淳于公犯罪应当受刑,朝廷下诏将他逮捕押解到长安拘禁。淳于公没有儿子,只有五个女儿。淳于公将要被押走时,愤恨的骂他的女儿说:“生孩子而没有儿子,遇到紧急情况就像现在一样,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的小女儿缇萦独自伤心地哭泣,并且跟随父亲来到长安,到了长安后缇萦多番寻找之下,终于找到愿意为他上书的官员。
一日,汉帝在处理政事时发现一封上书:“我父亲做官,齐国人都称赞他廉洁公正,现在犯法应当受刑。我悲伤的是,死去的人不能再活过来,受刑的人肢体不能复合,即使想要改过自新,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愿意被罚为官奴,来为父亲赎罪,让他能够改过自新。”
汉帝询问这是哪里的上书,郎中丞白州出列道:“这是民女缇萦为他父亲的上书,臣见她走投无门,故而斗胆将其放于陛下案前!”
汉帝询问前因后果后,叹息道:“多么孝顺的孩子啊!”
随后下诏:“听说在有虞氏的时候,在罪犯的衣帽上画相应刑罚的图案,使其区别于普通人的服饰,以此惩罚他们,可是民众不会违犯法令。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当时是太平盛世。现在的法令中有三种肉刑,可是不能禁止人们犯法,其中的过错在哪里呢?不就是因为我的德行浅薄而教化不明吗?朕为自己感到惭愧,所以训导方法不完善导致愚昧小民陷入不法的境地。
《诗》说:‘和乐君子,为民父母。’现在人们犯了罪,还没有进行教化就先施以刑罚,即使有人想要改过向善也没有机会了。
朕非常怜悯他们啊,刑罚导致肢体残缺,在肌肤上刺字,终身不能恢复,多么令人痛苦而且不道德,怎么能符合为人父母的心意呢!应该废除肉刑。”
自此肉刑从《汉律》中被抹除,而淳于公也被免于受刑,而是只接受拘禁。
这一年,汉帝又一次下令减免全国的赋税。
同年,梁王去世,无子,按例他的封国就要撤销,少傅贾谊上书认为这样做对整个局势不利,建议为梁王选立继承人,或者让太原王刘参迁到梁国来,将东平王刘参迁为淮阳王。
以此扩大梁国和淮阳国的封地,使前者的封地北到黄河,后者南到长江,从而连成一片。淮阳王自从淮阳闵王刘友死后就没有再复国。
文帝听了贾谊的建议,但是做出了一些改变,迁代王刘武为梁王,另迁东平王刘揖为淮南王,迁太原王刘参为代王。
汉帝十四年
匈奴冒顿单于死,其子稽粥即位,自号老上单于,谋划进入边境劫掠,攻打汉朝。
冬
老上单于稽粥亲率十四万大军入北地郡,北地都尉孙卬战死,匈奴长驱直入,进占朝那、萧关、彭阳,烧毁中宫,前锋直抵岐州雍、甘泉,距长安大汉行政中心长安仅两百余里,直接威胁到了大汉的统治。
汉帝得报后,立即命中尉周谷、郎中令张武为将军,发车千乘,骑十万,屯驻在长安附近渭水以北,防卫京师,又命郎中丞白州为内史,防备关中一切宵小,安抚地方,提供大军所需粮草。
又拜宁侯魏遫为北地将军,隆虑侯周灶为陇西将军,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成侯董赤为前将军,山阳侯白启为车骑将军,大发北地、陇西等处兵马车骑迎击匈奴。
白启本为修武侯世子,是修武侯爵位的继承人,但是由于白启广立战功,汉帝下令封其为山阳侯,修武侯爵位由白启的弟弟白房继承。如此白炜一门两侯,即食邑万户的修武侯和食邑千户的山阳侯。
又诏令镇北将军白羽在留足防守力量后,抽调大军前来支援。出征前夕,汉帝亲自慰劳士卒,整饬军队申明训令,赏赐全军将士。
同时想起了太庙高挂的三个诏书,顿时想要亲自率领士兵攻打匈奴,群臣劝阻,汉帝一概不听,已经穿上了甲胃,准备出发了,但被薄太后坚决拦下,汉帝这才作罢。
于是任命大将军张相如为大军主将,镇北将军白羽为副将,车骑将军白启为大军前锋。
汉匈双方在北地郡苦战月余,老上单于见没有好处拿了,方才退出塞外,而汉军逐出塞即还,不能有所杀。击退匈奴后,汉帝在北地郡和陇西郡常设北地将军和陇西将军,在他们下面与镇北将军一样,各自设立了三个都尉。
同年,汉帝下诏:“朕得以用牺牲和玉帛来祭祀天帝和宗庙,到现在已经十四年,时间算是很长久了,朕不勤敏不明智却能长期治理天下,为此深感惭愧。
应该扩建坛场,增设祭品。过去先王远施恩惠而不求回报,遥祭山川而不为祈福,尊崇贤才,不重亲戚,先为民众考虑,后为自己考虑,圣明到了极点。
现在朕听说主管祭祀的官吏向神灵祈福,都归于朕一个人,却不为百姓考虑,朕为此深感惭愧。像朕这样德行浅薄的人,却独享神灵的福祉,百姓却不能享受,这就使朕的德行更加浅薄。现在命令主管祭祀的官吏向神表达敬意,不要为朕祈求。”
鲁郡人公孙臣上书说:“陛下祭祀没有作用的原因,是当前大汉没有应承上天的德行”,并讲述了五德终始的学说,提出现在的大汉是土德,土德与黄龙出现相应验,应当更改历法和服饰等制度。
汉帝把这件事下交丞相与群臣讨论。而丞相张苍此时正在制定乐律和历法,研究后认为当今是水德,并请求开始规定以十月为岁首和服饰崇尚黑色,同时认为公孙臣的学说不正确,请求不要采纳。
汉帝十五年
成纪县令上书,有黄龙出现在成纪,汉帝于是再次召见鲁郡的公孙臣,任命他为博士,让他阐明土德的相关学说。
随后汉帝下诏道:“有怪异的神物出现在成纪,却没有伤害百姓,而且今年的收成很好。朕要亲自到郊外去祭祀天帝和众神。掌管礼仪的官员商议一下,不要担心朕劳累。”
掌管礼仪的官员都说:“古时候天子在夏季亲自到郊外按照礼仪祭祀天帝,所以称为郊祭。”
汉帝第一次亲临雍县,负责礼仪的官员说,天帝不只是一个,而是五个,分别为东方青帝青灵始老九炁天君、南方赤帝丹灵真老三炁天君、中央黄帝玄灵黄老一炁天君、西方白帝皓灵皇老七炁天君、北方黑帝五灵玄老五炁天君。对应五德之说。
汉帝下诏依照五帝说,郊祭五帝,并在孟夏四月答谢上天降下的祥瑞。
赵国人新垣平因为善于望气之术受到汉帝的召见,他趁机劝说汉帝在渭阳修建五帝庙,想要使周朝的九鼎重新出现,还会有玉石的精华出现,汉帝同意,命令有司下令修建。
汉帝十六年
汉帝亲自到渭阳的五帝庙举行郊祭,也在夏季答谢上天降下祥瑞,而将服饰改为崇尚红色。
同年齐王刘则早死,无子嗣位,汉帝趁机将最大的齐国分给刘襄的六个子嗣,分成了六国。又下令封刘长的三子刘安、刘勃、刘赐等为王,并将淮南国一分为三。
汉帝十七年
汉帝得到一个玉杯,上面刻有“人主延寿”。汉帝十分高兴,于是开始把当年改为元年,下令天下百姓聚会宴饮。同时在新垣平的建议下修建了长门五帝坛。并亲自祭祀,同时让博士诸生摘取六经文句作《王制》,并讨论巡狩、封禅事宜。
同年,御史中丞袁盎上书新垣平所称之神异都是在欺君,并拿出了其假道士的证据,新垣平的阴谋败露,汉帝又怒又羞,下令将其诛灭三族,并懈怠于改正朔、易服色、祀神明等事务,而是遣官致祭,不再亲自前往,将重心放到治国理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