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恶……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胡话?”
“我和麻生圭二,可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啊!”
“龟山勇、川岛英夫他们也是一样,我们有什么理由杀了麻生圭二?”
“就因为你说的,子虚乌有的海洛因交易走私吗?”
黑岩辰次的额头再次渗出汗水,他咽下一口唾沫。
这个律师果然难缠,三年前如果不是弃车保帅。
恐怕当初参与杀死麻生圭二的四人组,真的会被全送进去。
但是、但是……向源光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明他们参与海洛因交易的证据。
审判庭是靠证据说话的,只要证据不充分,向源光就不可能证明他们犯罪!
“什么子虚乌有啊?有就是有,你敢做不敢当吗?”
“混账,你让我干了这么久黑活,现在就想把我当弃子丢了?”
“黑岩辰次!我要检举你!在三年前,龟山勇入狱后,你夺走了……”
“西本健的那份货源和生意,导致现在的西本健成为无业流民!”
西田武夫一拍桌子,他大声吼道,让众人不由得捂住耳朵。
咚。
金属的桌台被敲响,向源光警告的目光投向西田武夫,西田武夫马上就闭嘴了。
不为别的,刺猬头的武力值是真的高,给他打服气了。
“刚刚,证人说的是西本健……?SL3号事件中四位目击证人之一的西本健?”
“九条检察官,看来,SL3号事件中的四人,都与海洛因脱不了关系呢。”
“如何呢?你还在等什么?不请本案证人……西本健发表证言吗?”
妃英理从容不迫,她轻轻的用指节敲击了一下桌面。
拿起手中的法庭记录斜指向九条玲子检察官。
“……”
检事席,九条玲子不知道在这次审理中多少次叹息。
妃英理律师是她的老对手,而在对决中,她全败无胜。
现在,全败无胜的对象中,又要多出一个向源光了吗?
(唔、案情正在按照辩护方的引导发展,里面还有什么突破口存在吗?)
(现在看来,辩护方欠缺的,只有贩卖海洛因的直接证据。)
(不管他们发表了什么言论,抓住这一点就能确保不败诉……)
九条玲子目光闪烁,忽然,她摇了摇头。
(不、我又不是什么追求胜利的检察官,找到真相更加重要。)
(双方的争论只不过是为了达成最终完整真相的手段,没必要钻牛角尖。)
“检方同意传唤证人西本健,对此进行证言。”
“同时,检方请求法警联络医院,尽快找出村泽周一先生昏迷的原因。”
九条检察官的语气十分平静,像是摆烂了。
又或者,她只是不想与妃英理、向源光进行争论。
此刻,大审判庭外。
“哎呀、我知道了,月影岛那种事情不会再次发生的。”
“再说,我最后不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吗?”
“对了对了,老爷子,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有进展了吗?”
“噢噢,十分钟之内就能到?啊,那我就多谢老爷子了,回头见!”
众多黑衣专业保镖将打扮相当前卫的青年保护在中间。
这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向源光一同前往月影岛调查的有田凉介。
他这几天没有出现,不是不想来,只是单纯被老爷子逮回去挨训了。
不过,托老爷子的福,有田凉介也差不多拿到了【决定性】的证物。
“哎哎,法警大哥,你们这是去干嘛?”
忽然,大审判庭的门被推开,不断擦着额头汗珠的法警走出。
他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后面,心想这次失误真是麻烦大了。
此时,有田凉介的声音传来,吓了法警一跳。
“呜哇!这、这是干什么?你、你要袭警吗?这么多人?”
众多黑衣保镖齐刷刷的看向法警,看的法警心肺骤停。
不会吧,真要群殴吗?在审判庭的走廊里?
那种事情不要啊,他还不想让家人领抚恤金,起码也要多过个几十年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问一下,现在审判庭里什么情况?”
“你进去那么久,现在出来又是干嘛?”
有田凉介让旁边的黑衣人往后退退,微笑着询问法警。
被吓了一跳的法警惊魂未定,他摸着自己还在起伏的胸口,颤颤巍巍的说道。
“现在、现在我是去联系医院,查明村泽周一忽然昏迷的原因……”
“现在?哦,是需要村泽周一出庭了,对吧?”
学着向源光打了个响指,有田凉介理所当然的说道。
“好了,伱不用管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虽然我作为侦探和律师的能力不足,但我有钞能力啊。”
“安排几個人去医院那边转院,转到东京最好的医院去。”
“三十分钟内,我要村泽周一详细的身体报告、和昏迷原因。”
黑衣人中的两人点头,他们从走廊中消失。
法警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
浑然不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前卫年轻人,实际上就是这个国度最大财团之一。
有田财团的唯一继承人、有田家的大少爷有田凉介。
“嘛,就让我看看向源律师能够走到什么地步吧。”
有田凉介透过大审判庭的门缝,看向里面的情景。
没一会儿,其他的法警带着西本健从走廊另一端的休息室走来。
比起黑岩辰次、川岛英夫两个人的精神与活力。
西本健显得死气沉沉、完全看不出和前面两位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
他经过有田凉介等人的时候,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有田凉介身上的打扮。
虽然有田凉介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普普通通,可实际上都是昂贵的奢饰品……
(真好啊……要是龟山勇还活着、我的那份还在……)
(我也可以过上那样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嘎吱——————
大审判庭的大门被推开。
西本健站在人满为患的大审判庭门口,看着从透明天顶玻璃处投射下来的日光。
他有些畏缩、但最后,在黑岩辰次威胁的目光中,还是走入大审判庭。
像是一只在阴沟里游荡、肮脏的老鼠进入了整洁的阳光房。
(……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一个企业家一样,站在这里。)
西本健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