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我要救她……
方昳澄看着他愣了许久,不知如何安慰,最后只干巴地说了一句:“你母后会好的。”
然后便回了凤禧宫。
从自己的书房拿了几幅字帖,又找出了她收藏的四书五经,还有《古文观止》《九章算术》《棋经》等。
她叫来竹影。
“竹影,派人将这些书黑质子送过去吧。”
竹影先是愣了一下,看着那些书也很快反应过来,便亲自将书送去了锦朝殿。
方昳澄想起从那几个恶奴那拿回来的玉箫,乐器这方面,应该是不用她管的。
倒是射箭和骑马得先让他熟悉熟悉。
皇宫里不能骑马,但是等过了春节和元宵,会有春猎,那是再让他学骑马也不迟。
射箭的话,锦朝殿就可以练习,去春猎了再让他实战试试手。
窗外的天渐渐暗淡下来。
方昳澄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一世未必会像上一世那样发展,她见到了秦淮初脆弱又倔强的一面,所以迫切的想将一切都交给他,让他避开上一世的路。
可想要彻底改变上一世他的人生轨迹,还要从源头抓起。
她凝眉想了想,她应是猜出他上一世究竟为何变得那般了。
等江昀和竹影都从锦朝殿回来,她要去一趟摘星阁。
方昳澄从锦朝殿离开的时候,江昀还在和几个太监帮忙打扫锦朝殿,竹影送书过去,他们也正好打扫完了。
竹影将书放到秦淮初桌案上,将方昳澄吩咐的话带给他。
“娘娘说,这些书您先看着,若是有不懂的可以随时去凤禧宫问她。她若是也不懂,会帮您再询问别人的。”
秦淮初的目光落在那摞书上好一会,眸里星星点点闪着光。
许久站起身来恭敬地道:“麻烦竹影姑姑替我谢谢娘娘。”
他又看向窗外帮他打扫院子,清洗血迹的江昀几人,抬步出去。
“谢谢诸位帮忙。”
江昀几人忙说是娘娘吩咐的,便同竹影一起回了凤禧宫。
内侍省安排的新下人,还需等一会才能到位。
锦朝殿安静下来,院子里黑黑的,只有他的书房还亮着灯。
他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盯着那摞书又看了好一会,蓦地勾起嘴角,眸里闪过一丝邪肆和玩味。
十三岁明明是正当少年烂漫时,他却一脸深沉,近乎偏执地攥紧拳头。
竹影和江昀回到凤禧宫,便一边让人给方昳澄传膳,一边围着她叽叽喳喳的讨论今天的事。
“质子殿下的事终于解决了。”竹影轻叹。
“是啊,以后应是没人再敢欺负他了。”江昀亲眼看见那摊血迹,心中也颇为感慨。
“娘娘还给他送去了书供他学习,他一定会念着娘娘的好,好好努力的。”
“可他一个质子,学了这些以后能干些什么呢?”江昀想起他的身份,不由得有些惆怅。
“笨,他要是学的好,以后定会被接回大商的呀,若是有能力的话,还可以阻止大商再侵犯咱们边境。”
竹影说的轻快,满含期待。
天齐举国上下,都崇尚和平,不喜欢战争,亦不想侵犯他国,对于别国的侵犯当然也不会妥协。
江昀来自未来,也看过不少这种剧情,他下意识地就觉得能回到故国就很不容易了,若想再有能干涉打仗的实权,定是九分不可能的。
方昳澄一边吃着,一边听他们议论。
她觉得他是有那个能力的。
吃完便叫竹影又给她准备一套宫女服。
夜色朦胧,月亮越升越高,宫女一般是不披披风的,所以她穿着宫女的冬衣,却还是被冷风吹得鼻尖、耳尖和脸颊都通红。
她来过摘星楼三回,每回都觉得一看见门口那棵粗壮的梧桐树,就很踏实。
两人手牵手才能抱过来的树身就那么扎扎实实的立在那,风雨不倒,几百年了,一直守护着这座皇宫。
她蹑手蹑脚地走上顶楼,看到里面有着亮光,却没看到那道白色身影。
咦?
桌子上的书貌似是一本账册。
蜡烛燃得只剩一点根部了。
但是杯子里的茶水还有些温热。
刚离开不久的样子。
方昳澄刚要坐在椅子上等他回来,便听到一侧的门后有些声响。
她记得,这道门后面是个大露台,能看到整个皇宫的全貌,视野很是开阔。
难道是在露台占星测象?
她想着便一手用力推开了那道门,冷风扑面而来,视野一下子开阔。
那道月白的身影背着一只手面对着外面,一只手支在前面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在她打开门,发出“吱呀”的一声时,一只通体乌黑得鸟猛的振翅飞远,似是被惊到了。
顾山白也蓦然转身,一脸惊愕地看着她,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方昳澄怔愣一瞬,凤眸眯了眯,大步上前,手疾眼快地夺走他手里的东西。
是一张卷起来的字条。
原来那个被吓飞的黑鸟是信鸽。
纸条被抢走,顾山白却也没急着抢回来,一手摸了摸鼻尖,嘴角勾笑,倒是一脸很期待方昳澄打开的样子。
可方昳澄瞪圆眼看着那纸条,只愣愣地摊着手,打开也不是,不打开还心痒痒。
她以为是别的好玩的东西呢。
原来是密信。
就算她和顾山白是同盟,貌似也没资格窥探别人隐私。
谁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她只要相信他,他不会对自己不利就是了。
她一把又将纸条塞回顾山白手里。
“我到里面等你。”
说完便要关门进去。
手腕蓦地被攥住,指尖微凉,手心温热,这触感让方昳澄心尖一颤。
一回头便看见一席月白长袍的顾山白背对着月光,温柔地看着她,嘴角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意。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眉弯处的红痣。
这红痣刚才分明又烫了一下。
却又很快平息,可心尖上的热意还未散去。
她掩饰尴尬般地迅速撤回手腕,极快地问道:“怎么了?”
那只黑鸽“咕咕”叫两声又飞了回来,试试探探地站在了扶手上,滴溜圆地双眼看看方昳澄又看看顾山白。
似乎嗅到了空气中那一丝不同寻常。
手里抓住的柔软和温热消失不见,顾山白地眸色暗了暗。
又很快恢复如初,散漫地笑道:“跑什么?”
“是纸条吃人,还是我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