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低头不语,曹操和众人以为他在害羞,哈哈一笑后没有追问,继续商量袁绍和刘备的事情。
郭嘉说:“袁绍气量狭小,敬刘备,却不会用刘备,刘备亦不是久居人下之人,他在袁绍处不受重视,定然不会久居。”
其他人深以为然。
荀彧说:“刘备虽为英雄,然此时空有虚名,无兵马钱粮地盘,不足为虑。袁绍占据北方,兵多将广,实为强敌,应当重视。”
荀攸和程昱等人也是这个想法,陈安符合。
他担心的是以后的刘备,不是现在的刘备,他在袁绍那什么好处都捞不到,要是一直留在北方,迟早会被曹操抓住消灭,只有南下才有一条生路。
“器械钱粮准备的如何?”
“可支撑半年。”
“半年?”
曹操大为皱眉,不满意这个结果。
程昱解释道:“去年干旱,产粮不多,我军兵力又扩充不少,所以难以为继。”
尽管数量和曹操当初定下的相差甚远,他也没有责备程昱,因为这是天灾,远远超出了人的能力。
“器械准备的如何?”
荀攸说:“已经尽数备齐。”
曹操紧张的脸才有所缓解,器械准备充分,可以尽量在半年内打败袁绍。
陈安建议说:“丞相,既已知战事必开,何不先发制人?打他一个出其不意,占据先机。”
曹操沉眉思考。
郭嘉问道:“若是先发制人,从何处开始?”
陈安拿出地图说:“青州刺史为袁绍长子袁谭,此人虽是袁绍长子却不被袁绍待见,且自身能力平庸,令于将军坐镇徐州,当可无虞。
袁绍兵力甚多,若是开战必然寻求决战,我军力有不逮,应当声东击西。”
郭嘉等人都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静等陈安接下来的谋划。
“袁绍若攻,目标必然直指许都,许都有官渡为屏障,只要官渡不失,许都可保无恙。丞相可派兵佯攻延津,吸引袁绍军来攻。
同时派大军驻守官渡,守株待兔,将袁绍主力吸引于此,而后派轻骑突袭拿下白马,再北上进攻邺城。
若拿下邺城,袁绍军方寸大乱,丞相可掩兵攻之,即便不成,袁绍也定然撤军,撤至白马,我军再掩军杀至。
这一番即便不成,也定然能让袁绍大伤元气,闻我军之名而胆寒。”
众人皆笑,曹操笑得声音最大:“我得若素,可高枕无忧矣。”
当即,曹操采纳了陈安的战略,开始因此布局,只是有一点他有些困惑,率骑兵北上进攻邺城的人选不知该如何选择。
当下曹操麾下最善骑兵的人自然是吕布,只是这家伙曹操不敢用,万一他脑子反抽,再背刺一回,对于曹操来说可是灭顶之灾。
其余诸将虽颇有本事,但这种千里奔袭的战术,他们却不甚精通。
思来想去,曹操这才想到一个人,原先吕布的下属张辽。
当即,曹操派人去叫张辽,下达完命令后,他又将另一个房间的陈安叫过来。
“若素,我想任命张辽为先锋,北上攻邺城,你认为他能否担此重任?”
“完全可以,张辽勇猛不下于关张,丞相用他为将,他定然不会辜负丞相所托。”
曹操奇道:“你对此人评价这么高?”
“他在吕布那无法展现自己的能力,唯有丞相可以给他发挥的空间,他就像一只掉进水里的猴子,任何一根稻草他都会牢牢抓住。”
“掉水的猴子?若素的比喻倒是新奇,不过此人单独领兵,我用着依旧不放心。”
陈安心里暗喜,让我去,让我去。
“我有一弟,名唤曹纯,弓马娴熟,通晓军事,文武双全,由他跟随张辽,定然可建功立业。”
陈安在心里可骂了街,你丫还真是举贤不避亲,来一个你亲戚,又来一个还是你亲戚。
北上进攻邺城虽然冒险,但功劳也很大,你是不想让张辽独分功劳,分给别人都不行,就得分给自家人。
“既是丞相所选,必然是没错的,要不先让两人磨合磨合?”
“我已经派人去传唤张辽,子和就在府上,我也将他叫来。”
一切都被曹操安排好了,陈安只好打个哈哈,回去继续喝郭嘉他们指定详细战术,还有增加细节等等工作。
打仗是个极其全面的工作,好在这些东西对于拥有现代眼光的陈安来说还不算天方夜谭,他一边学习,一边参与。
这些工作,荀彧他们都是极熟悉的,陈安进度虽然慢一些,但没有人嫌弃催促他,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生疏一些非常正常,要是他和他们这些老油条一样事半功倍,他们才要怀疑呢。
这样一直工作到天黑,摇曳的烛光影响到视线,众人这才暂时搁置工作,起身准备回去休息。
忽然一个下人匆匆而来,走到陈安面前:“陈主簿,关张二人已经被押至许都,丞相命令您即可前去探望,想办法说服他们投降。”
“这是丞相的命令?”
“是,请您速速前去。”
陈安很是无奈,郭嘉笑道:“要不要我陪你一同?”
“不必了,想来于将军生擒他们二人的时候并不顺利,关张能否是完整的还两说,那血淋淋的场面,我自己去看就是。”
“我只是与你客套一下,告辞。”
……
荀彧等人一一和陈安告别,回家找老婆睡觉。
只有陈安苦逼的继续加班工作。
囚车刚来,由于还不知曹操怎么安排关张两人,赶车的人便先将囚车放在军营内,引来了军营内的士卒为官。
好在这些士卒们不敢过分,只在远处远远的看着。
陈安进了军营就看到停在旁边的两辆囚车,以及关在囚车里血淋淋的两个人。
尽管来之前已经有猜测,关张二人不会是安然无恙,可看到两个被打的瞧不出人样的关张,陈安还是吓了一跳。
幸好天气不热,不然他俩周围肯定围满了苍蝇。
“怎么搞成这样?”
赶车的人说:“陈主簿,您有所不知道,为了生擒二人,我们可损失了不少兄弟,抓他们来的路上,他们也不老实,险些被他们跑了。
为了兄弟们的安全,只好如此了。”
堂堂关二爷,张三爷被打成这样,也是可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