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苏玉为全力推进海外业务而努力奋斗的时候,钟耀这会儿正在外面散心,家里烦心事实在是太多了,完全不想待在家。
现在钟耀直在家中养伤,当初那个大佬气急攻心,下手打人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留手,直到现在,南一也觉得自己的头一阵一阵的痛。
但是钟欣不这么觉得,她老觉得钟耀在家里就是吃闲饭,而且她这么觉得也就罢了,嘴巴还总是不消停,就是钟母出来骂,她也不消停,乱七八糟的话,不要钱一样的说。
这么一搅和下来,钟耀完全没法好好休息,几天下来,不仅伤没完全养好,眼睛里的红血丝还多了几分。
他精神不好,自然没有发现,走在路上,周围的路人纷纷下意识地退避,生怕他突然失控,做出一些无法预料的冲动举动,显然已经将他当成不太正常的那类人。
不过钟耀并没有察觉到路人的小动作,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东山再起。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小弟做那没用的事,将店铺转亏为盈,下一步我要做的就是对付沈苏玉了,怎么可能放过她!
好好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跟着来,有什么不好?我以后注定是要成就大事业的人,做一个养尊处优的钟太太,难道不应该高高兴兴的答应下来,全心全意的助力才对?
非要和我作对,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她就不能在家里好好呆着,什么也不做?如果她真的这样,照我的计划,本来是一定能成功的!
想到这里,钟耀感觉气的有些牙痒,但他刚刚一咧嘴,马上就牵动了头上的伤口,下意识的嘶了一声。
这个老板也是,莫名其妙的,非要和沈苏玉对上,赚钱不好嘛?我看也就那样!
就他那样还能做到这种规模?除了懂点行以外,还会什么?
要我上我也行!
胡思乱想的钟耀身上的气压更低了,周边的路人看着,下意识的离得更远了,开始互相小声商讨了起来。
“这猪头是谁呀?”
“哎,小声点,这猪头是附近那钟家的孩子,难得一个宝贝儿男生,那家人看的可金贵哩。”
“啊,是钟家的?不是大学生吗?怎么现在长这猪头样?”
“都说了小声点,别被那钟家的婆娘听见了,要是听见我们说那猪头,那可是逮着谁骂谁。”
“好好好,那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副丧气样?”
两个挎着菜篮子的阿姨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旁边买东西的,路过的都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周围的声音都安静了不少,显然,这个话题并不只吸引了一个人的注意。
“听说……”
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那阿姨卖了个关子,将语调拉的很长,拖得大家都不耐烦了,最终才满意的说出了一个答案。
“他是被大老板开除了!”
“啊?怎么会?可不要在这造谣啊,钟家这家人的伢子,可是大学生哩,怎么会被开除呢?”
“就是就是,当时钟家满街发喜糖,听说可出息了!我现在还记得!”
这个答案,一下子引爆了人群,这下认识的不认识的,一条街的大家伙都凑了上来,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这我还能骗你?我有个媳妇儿在国营饭店上班,她家里不是有个叫钟欣的女儿吗?”
“她去饭店吃饭的时候,和朋友抱怨说,哥哥被老板赶出去了,现在自己的哥哥现在在家里吃白饭哩!”
这阿姨一说,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之前这家也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想强迫人家小姑娘?”
“唉,我记得这件事,事是不是还牵扯到了个军人,还蛮俊的,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姓顾吧?”
……
伴随着大家伙讨论的越来越激动,交流的声音越来越大,在钟耀的耳中,那些话被听的一清二楚。
该死,钟欣那丫头在外面做什么呢?
钟耀快要气炸了,但他又不想去和这些七大姑八大姨掰扯是非,他自认为是个知识分子,段然是不会去做这么掉价的事,将问题全部怪在了钟欣身上。
不帮忙就算了,净给人添麻烦,真是对我的人生一点帮助都没有!就这样,居然还有脸在外面玩?
你给我等着!
自认为找到合适的说辞,南一转头打算回家,好好收拾收拾那个嘴巴不严实的钟欣,忽然,这完全在南一意料之外的声音响了起来:
“钟耀,真是好久不见啊。”
“怎么现在这么一副落魄相?也太好笑了吧?”
钟耀愤怒的转身,然后有些意外的愣了愣。
出现在面前的女人是一个身穿貂皮披肩,穿着贴身而又修长的裙子,一看就是个富贵太太。
人显得非常年轻,头发烫出了巨大的波浪,配合着一张带着精致妆容的面孔,如果不是声音是认识的声音,他根本认不出来这个女人是谁。
“你是,孟知青?”
钟耀有些不确定的问,他是真没认出来眼前这个女人,是当初在知青点的孟知青。
“是我,怎么这么一副窝囊相?搞得连人都认不出来?”
孟知青有些倨傲的抬着头,斜撇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下一脸猪头像的钟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哈哈哈,真的是笑死我了,看你这没用废物样,不会因为沈苏玉才搞成这样的吧?”
“你想干什么?”
钟耀或许是个性格偏激的人渣,但不是蠢货,说实话,对于出卖自己闺蜜的孟知青,他是打心底里看不起,并不是很想和她多做纠缠。
“扳倒沈苏玉。”
孟知青干脆利落地回答道,然后在钟耀意外的眼神中,抖了抖身上的烟灰,斜撇了一眼:“你不也一样?有什么好意外的?”
“我想说的是:我们要不要联手?”
“一起让那个狂妄的沈苏玉,付出代价!”
毒蛇一般阴冷刺耳的声音,让钟耀不由自主的感到阵阵寒意,打了个冷战,不敢置信的想道——这女人怕不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