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乔梁突然打了个喷嚏。
叶心仪顿时不安,这家伙只穿了毛衣,冻着了。
正不安着,乔梁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叶心仪心里更不安了。
好不容易到了服务区餐厅,叶心仪想脱下羽绒服给乔梁,乔梁看餐厅里没开暖风,冷得像冰窖,暗骂这服务区服务太恶劣,摆摆手:“别脱,继续穿着。”
“你穿的太少了,会冻感冒的。”叶心仪道。
“没事,吃点热饭就好了。”
“可是……”叶心仪觉得太过意不去。
乔梁一瞪眼:“没什么可是,抓紧吃饭,吃完回车里就暖和了。”
看乔梁这样,叶心仪只好听他的了,又觉得这家伙好霸道。
两人在服务区吃了热面,出来的时候,乔梁去超市买了几瓶咖啡,然后和叶心仪往回赶。
这会儿雪更大了,地上的积雪也厚起来,两人在积雪中艰难跋涉,走了一会,叶心仪累得气喘吁吁,停下道:“我实在走不动了,你先回车里暖和着,我歇歇再走。”
乔梁看风雪这么大,担心叶心仪自己一个人走不安全,就往叶心仪跟前一站,一弯腰:“上来,我背你回去。”
“别……”
“少废话,快!”乔梁又命令道。
叶心仪不由自主听了乔梁的,趴到乔梁背上,乔梁背起她大步往前走,边走边大声道:“其实你趴在我身上,我还挺暖和的。”
听乔梁这么说,叶心仪下意识趴地更紧了,两手搂住乔梁的脖子,尽量帮他御寒。
叶心仪的头发撩着乔梁的耳朵,痒痒的,脖子也能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
虽然身体很冷,乔梁却又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好久没和叶心仪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了。
半天走到车前,两人忙进车里,发动车子,打开暖风。
“艾玛,还是车里暖和。”乔梁刚说完,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你冻感冒了。”叶心仪看着乔梁,心里既不安又感动。
“我没那么娇气。”乔梁说着,打开一瓶咖啡,咕嘟咕嘟喝下去,今晚开夜车,要提神。
这时车龙开始移动。
乔梁边开车边道:“很好,前方的路障应该打通了,只要不再堵车,天亮前是可以到北京的。”
叶心仪打开手机看了下气象预报:“出了江东省雪就小了,北京那边就没下。”
乔梁一听放心了,看前方的车速加快,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过了黄原,又开了两个多小时,凌晨1点多的时候出了江东省界,雪果然小了,又开了半天,只有零星小雪了。
乔梁这时浑身一阵冷一阵热,暗道不好,尼玛,真冻感冒了。
随着身体的不适,眼皮也开始打架,刚喝的咖啡兴奋劲过去了。
“叶部长——”
“嗯。”叶心仪答应着。
“你会开车不?”
“会啊,驾照拿了2年了。”
“开过高速?”
“很少。”
“在高速上开过夜路?”
“没。”
乔梁暗暗糟糕,看来不能让她接替自己开车了。
叶心仪有些不好意思:“你是不是乏了,不然到前面服务区睡一会再走?”
乔梁摇摇头,这时候不能睡,一睡就起不来了,必须坚持到北京。
“再给我一瓶咖啡。”
叶心仪拿过咖啡打开递给乔梁,乔梁又一口气喝进去,然后擦擦嘴:“不用睡,没问题,你睡会吧,不然明天没有精神给徐部长汇报。”
“不用,我陪你聊天。”叶心仪道,眼皮却忍不住开始打架。
“还是听会音乐吧。”乔梁打开音响,一首舒缓的小夜曲响起。
听着这音乐,叶心仪不知不觉靠在椅背睡着了。
乔梁转头看看熟睡的叶心仪,无声笑了下,这女人到底还是撑不住了。
乔梁这时身体继续忽冷忽热,一阵阵酸乏在身体内部弥漫,但刚喝下去的咖啡却又让他的脑子有些兴奋,强自坚持着,握紧方向盘,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
夜漫漫,路正长,在这个冬季寒冷的深夜里,乔梁和叶心仪一路疾驶直奔北京。
天亮时分,乔梁终于开车进了北京城,叶心仪早已订好了中央党校附近的酒店,乔梁按导航提示直奔酒店。
车子在酒店停车场停下,乔梁彻底松了口气,突然浑身没了任何气力,趴在方向盘上昏昏欲睡。
叶心仪醒了,伸手一摸乔梁额头,大吃一惊,滚烫滚烫!
叶心仪赶紧去酒店开好房间,然后过来架着乔梁上楼去了房间,一进门,乔梁天旋地转,“噗通”倒在床上,立刻就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乔梁听到有人隐约在叫自己,勉强睁开眼,眼前出现了叶心仪焦急关切的脸。
乔梁此时浑身发热,嘴唇干裂,喉咙像是在冒烟。
“来,喝药。”叶心仪端着冲好的感冒药看着乔梁。
乔梁努力靠着床头坐起,接过叶心仪手里的杯子,试了下,不热不冷,正好。
乔梁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然后看着叶心仪,有气无力道:“你就开了这一个房间?”
叶心仪想哭又想笑,这家伙都这样了,还惦记这个。
“两个房间,我在你隔壁。”
“你去买的感冒药?”
“嗯。”叶心仪点点头。
“几点了?”
叶心仪抬起手腕看看表:“上午9点。”
“联系上徐部长没有?”
“联系上了,他今天上午集体去一家国企参观,要下午才能回来。”
乔梁点点头,晃晃脑袋,头疼。
“看来我还得继续睡。”乔梁脑袋刚一挨到枕头,接着又睡了过去。
叶心仪看着乔梁熟睡的样子,心里既歉疚又感动,今天能赶到北京,亏了乔梁啊。
叶心仪没有回自己房间,在另一张床上和衣而卧,等到中午的时候,叫醒乔梁,吃完药,又叫了外卖。
乔梁看看旁边那张床,看着叶心仪:“你干嘛不订大床房?”
叶心仪一怔:“大床房没了,只有标间。”
乔梁有些遗憾,要是大床房,叶心仪既然照顾自己不回房间,岂不就可以挨着自己睡了?
叶心仪此时没猜到乔梁的鬼心思,还以为他是嫌标间的床太小,睡觉不舒服,道:“我待会去前台问问,如果有空出来的大床房,给你换个房间。”
“别折腾了,这样也不错。”乔梁摆摆手,心道,自己的感冒快好了,换了大床房也没那机会了。
这时外卖送来了,乔梁下床,和叶心仪吃过饭,在房间里走了走。
“你现在感觉如何?”叶心仪看着乔梁。
“烧退了,头也不疼了,基本好了。”乔梁晃晃脑袋。
“真的?”叶心仪道。
“不信你摸摸。”乔梁过来弯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