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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就开口道。
许霜辞侧头看身后一直坐着没吭声的晴。
晴搭在许霜辞腿上的尾巴尖一扬,依旧不说话。
再看延,涯说了那话后他不停搓着爪爪。虽身子被树桩遮了一半,但许霜辞也能看出他有其他想要的。
许霜辞想着之前猫部落还有山雀部落跟他们交换时,都是将可以交换的东西都摆出来让自个儿选,他顿了顿,恍然。
是他没考虑周到。
人家本来就害怕他们,这么直接让人选,显得跟威胁人似的。
许霜辞思考了下,道:“我们除了那些青菜,还有蜂蜜、陶罐陶碗、兽皮可以交换。至于大件的陶器,比方说陶锅,需要开春之后才能做,也是可以用来交换的。”
延见许霜辞没开玩笑,感受到边上快被那鸟盯出窟窿,他默默转过头稍稍避开那道视线。
“我们、我们想要蜜。”
许霜辞点头,心里没什么意外。
他起身将架子上另一个还没开过的小罐子拿过来,放在树桩上道:“蜂蜜我们没动过的就这一罐子了。”
虽说小罐,但立在树桩上,刚好将延的身子挡住。罐子跟他整个兽形差不多大了。
“这、这……”这么多啊!
许霜辞打开塞子,“延族长先看看货,要是可以的话,我们继续谈。”
塞子拿开,那股香浓到甜腻的味道诱得延直立起来,低头看去。
蜂蜜凝固了,像雪做的糕团似的。
兽人们嗜甜如命,这蜂蜜于他们而言就是人间美味。比之那地下数不尽的黑石,在黑绒鼠兽人的眼里,珍贵了不知多少倍。
“好!就、就要这个!”
延激动得一直没坐下,飞快道:“你们要多少黑石?”
涯:“有多少要多少。”
许霜辞点头,手指圈着腿上的尾巴尖打转。晴耳朵尖绯红,轻轻将脑袋搭在许霜辞肩膀,任由头发垂下挡住半张脸。
“那……这一罐抵这个冬季的采集量,怎么样?”延有些拿不准。
他们采集黑石就是挖洞顺手的事儿,一个冬季的采集量会不会不够?
“要不……”
“可以。”许霜辞几人点头。
原本许霜辞想按照涯他们过去搬运的次数来,但好像不用了。他们觉得他们赚,延也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等确定树桩上的这罐蜂蜜归自己了,延稍稍冷静下来。
他后知后觉回忆起许霜辞提出的可以交换的东西还包括陶器,就是他洞里这些能装东西的玩意儿。
一时间说后悔吧,半点不后悔。
但又眼馋。
许霜辞干脆道:“这样,看在多年邻居的份儿上,我们再友情赠送五个陶碗,两个陶罐。”
不能让人家将蜂蜜带回去没兑水的工具不是?
反正他们的陶罐跟陶碗多,就当是售后服务了。
延当即眉开眼笑,被天上馅饼儿砸得晕乎乎的。被打包到兽皮兜里拎着回去的时候,他还抱着蜂蜜罐子在想:早知道这老虎有这么多好东西,又好相处,干嘛不早点跟他们打好关系。
亏了,属实亏了。
浪费了好几年的时间。
*
黑石的事儿定下来,他们让黑绒鼠部落那边只管挖,搬运先不着急。
土炉多是一次性用品,他们一批次的铁炼完,然后才会去黑绒鼠部落提两袋回来。
一次间隔时长为六到七日。
整个冬季,两个海鹰兽人隔三差五出去飞一趟,都省了晴再去北边巡逻的事儿。倒是东西跟南边,晴趁着他们在山洞,还是出去了一趟。
兽人们忙着炼铁的时候,许霜辞偶尔帮个忙。他还画了好些农具、刀具还有武器图,扔给涯后,随他们去折腾。
整个冬季,山洞这边叮叮当当,要不然就是砍树的梆梆声。
许霜辞到这里的第二个冬季,是在喧嚣热闹的打铁声与砍树声中度过的。
春来雪化,洞口外的地上冒出一点新绿。
夜色深浓,火堆依旧燃得旺。
天气暖和起来,许霜辞坐在藤桌前,铺开了专门用来书写的兽皮,将最后一点补全。
晴拿着他写好的其他兽皮细看去,写的是从他被自己捡回来开始,在领地里一应所见所闻,所听所感。
上面记录了天气,动植物,水源情况,地势地貌……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手绘的弯弯曲曲的线条。不过一张两平方的兽皮上,线条只占据了东北一角。
霜说,这是地图。
窸窸窣窣的动静停下,许霜辞放了用羽毛自制的墨笔。他往后一倒,靠着晴。
“我写完了。”
“从雪化开始,到第二年雪化停止。差不多三百九十天,误差在十天上下。春夏秋三季都有四个月,冬季时长多了一个月。”
“一天的时间都比我们那儿长,一年的时间更长。兽人活的最高年限也大……”
许霜辞:“要不你再换个伴侣?”
他怕他先比晴走早半辈子。
晴最不喜欢听他说这话,不想听就捂了嘴不让他说。
许霜辞眨眨眼,试图拉下晴的手。
“唔唔……”
晴悠悠哉哉往床头一靠,勾着许霜辞压在自己胸口。“算这个干什么?”
“唔唔唔唔。”
晴下巴蹭着他软乎的头发,眯了眯眼。“种地用得上?”
“唔……”我错了。
晴弯起唇角,忽然侧头叼住许霜辞的耳垂。用了点劲儿,咬得他轻哼一声。
晴松开牙齿,鼻尖在那浅浅的牙印上蹭过。
“我以前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让我听到那样的话?许霜辞,霜辞……你就是想挨打。”
许霜辞抓住晴的手想示弱。
可晴眼底藏不住晦暗,他知道霜跟他不一样,但他厌恶听到这样的话。也排斥去思考。
许霜辞忽然被翻过身。
啪的一下,清脆一声响后。许霜辞脚趾紧扣紧,从胸口到脸直接红透。
可一下不算,又是几下,用了力道。
许霜辞反手去抓,却被晴握住手腕压在背上。只能趴着任由他打,简直、简直……羞愤至极!
许霜辞怎么扑腾,都逃不开。
最后红了眼,隐隐含泪,趴在晴的腿上感受到屁股墩火辣辣的疼,羞愤变成委屈,再不吭声。
晴慢慢松手。
许霜辞噌的一下爬起来,动作一滞,又要气冲冲地离开。
晴反手一勾,将他带回来,圈在怀里。
“疼不疼?”
“你说呢!”许霜辞气势汹汹,可实则眼尾泛红,瞧着好不可怜。
晴摸过他的脸,将他脑袋压在自己肩膀。
“别说那些话。”
“我也怕……”很轻一声低叹,但圈在许霜辞腰上的手却是越收越紧。紧得许霜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