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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地跑。
“先送你回领地。”
许霜辞抓住他两个耳朵当把手,沉默下来。
晴:“不想回去?”
许霜辞摇头,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晴的毛耳朵问:“两个对一个,你能保证自己毫发无伤吗?”
晴能打赢,也能轻松弄死他们。
他在原地走了几步,将脚下的杂草踩进了泥里。
“带你去看着。”
许霜辞一愣,随即答应下来。
他倒没多害怕,晴这么说也表明他有把握。
但跟去看看,他也能安心些。
踏出红果树林,他们跑了没多久就进入了原本黑豹兽人的领地。不过现在已经成了两个灰狼兽人的地盘了。
兽人多住山洞,灰已灰耳也直接占了黑豹兽人的洞中。
山洞藏在密林里,两个洞口紧挨着。
灰已出去捕猎,不在。
灰耳丧着一张脸趴在兽皮上,身上正在大批量地换毛。
即将脱落的灰毛微白,一块一块地挂在脖子跟身体两侧。毛发斑驳,看起来狼狈不已。
许霜辞抱着晴的脖子,就这么看着他直接闯入人家的山洞。
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却在跳进去后只听到一阵狼嚎。
而晴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
狼嚎凄厉,隔壁细微动静让晴眯了眯眼睛。他扫过已经废了腿怎样挣扎都起不来的灰狼,转身去了隔壁。
狼嚎叫声更加悠长,急切。
晴像没听见似的,在见到飞快从隔壁洞口跑出来的亚兽人,上前几步就将他堵在了洞中。
许霜辞坐直,好奇地看着红着眼睛往后缩的小美人。
这还是他除了晴之外,见到的第二个“人”。
瘦瘦小小的,五官秀气,灰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双眼含泪,身体哆嗦着,显然是被吓到了。
“别、别吃我……”
晴堵在洞口,尾巴卷着许霜辞下来,爪垫在他后腰上推了推。
许霜辞迷茫。
刺耳的狼嚎还在响,已经退到洞里的亚兽人脸色苍白,试图去拿武器。
晴:“抓住他,绑了。”
那个亚兽人就当给霜练手的。
许霜辞瞬间冲了上去,抽出腰间的石刀一把挡住亚兽人袭来的手。
他反手握住他手腕往后一扯,屈膝抵在他背上,将人按压在地。
亚兽人吃疼,闷哼出声。
隔壁的狼嚎一顿,随即更是迫切。
许霜辞冷肃着脸,看起来有几分晴捕猎的气势。他动作干脆,麻利地用兽皮拧成的绳子将亚兽人手脚都绑起来。
绑好后,他撤身离开。
亚兽人骨头硌人得很,偶尔动弹两下,哀哀切切的低泣听得许霜辞心有不忍。
晴看得心中满意。
他耳朵动动,在察觉到林中传来的动静之后,微微转身。
巨大的灰狼从树丛中跳出,举着利爪,露出尖锐的犬牙对着晴的脑袋去。
晴尾巴往灰狼背上狠狠一甩,灰狼犹如被树拦腰砸下,重重摔在地上。晴爪子瞬间踩在他脖子。
灰已趴在地上看清自己被绑着的不停在哭泣的伴侣。
他愤怒爬起,在用脖颈上的皮肉被撕裂的代价,转而冲着晴脖子咬去。
晴灵活闪避,在灰已身上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不过一刻钟,灰已已经成了个血团,瘫在地上艰难喘气。
“哥、哥……”
洞内灰耳呜咽,拖着残疾的后腿挣扎着出来。
晴爪子戳破灰已的脖子,许霜辞身边的亚兽人忽然挣脱。他哭泣着跑过去,一下子趴在灰已的身上。
“不要、不要杀他,呜呜……不要杀已。”
许霜辞看着空了的身侧,呆了一瞬。
晴蓝眼睛定定看着他,走到他身侧。
“还不行。”
许霜辞低头,抿唇不语。
灰已低鸣,舔着贴过来的亚兽人的脸。
他颤颤巍巍转头,恳求道:“偷猎物是我的主意,你、你放过……”
亚兽人趴在巨狼身上,圆眼噙着泪水。
他反复用脸蹭着灰已脸上的毛毛,将自己也蹭出了一身的血。
许霜辞注意到他手腕跟脚踝。因为挣脱兽皮绳,上面直接被绳子勒了进去。也在流血。
他忽然就看不下去了。
许霜辞脑袋抵着晴,自觉把他们当不了野兽。
晴冷声道:“闭嘴,吵。”
狼嚎声戛然而止,灰耳悄悄看了一眼晴,趴在地上拖着两条后腿跟亚兽人一人占据灰已的一边。
他们怯生生的,胆子一个比一个小。
灰已垂着眼睛,不停地帮着亚兽人舔舐他身上的血迹。
从脸上到手腕,从手腕到脚踝。
一举一动透露着珍惜。
看着亚兽人垂泪,他现在无比后悔当初要去招惹这头老虎。
当初他弟弟的腿还是好的。
但因为担心老虎的报复,所以它们往南边逃跑。
结果误入黑豹领地,灰耳的腿被咬断。
后来黑豹走了,他在黑豹的山洞里又找到了快要死掉的亚兽人夕。
他好不容易将夕养活,现在又要丢下他。
失血过多让灰已眩晕,他感受到贴着自己微颤的身子。知道他怕,所以他艰难将亚兽人藏进自己的腹部。
他看了一眼晴身边,那被他养得极好的亚兽人,又舔了舔怀中夕的脸颊。
他舍不得,他哀求地望着晴。
许霜辞是个生活在文明社会中的人,洞口外那血气熏得他作呕。
他更深地往晴毛毛里藏。
晴蹲坐下来,让许霜辞靠得更舒服些。
他尾巴圈着人,瞥见巨狼藏着的亚兽人,他垂下眸子。
等了一会儿,已经听到洞外亚兽人再也忍不住的哭泣声,晴直接将许霜辞往背上一放,背着他绕过洞口回领地去。
瞥见浑身也沾了血的亚兽人,许霜辞掏出自己身上的草药粉扔下去。
他回身抱住晴的脖子,闷闷埋头藏住。
不开心,报仇了也不开心。
巨大的银虎消失在丛林中,夕抽噎着飞快抓过地上的兽皮包。他打开嗅了嗅,然后双手颤抖着将里面的粉末往灰已伤口上涂抹。
他肩膀瘦弱,身条也小。
在许霜辞眼里也就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他不忍,这是事实。
出了这块儿别人的领地,晴速度慢下来。
溪水边,许霜辞用兽皮沾了水帮他擦拭毛毛上的血迹,一声不吭。
晴用脑袋拱了拱他。
许霜辞趔趄,一屁股坐在草上。
晴:“吓到了?”
许霜辞摸了一把凑过来的大脑袋,又用手托着他下巴,继续擦他脸上的血迹。
“不是怕。”许霜辞想了想道,“就是第一次看到涉及生死的争斗,有点冲击。”
晴淡定道:“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