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进了屋,一对耀眼的莲藕金簪让满屋都亮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她定眼一瞧,赵如意和父亲坐在一起,笑语晏晏,郎情妾意甜蜜的样子。
余修晏腻在陆老夫人怀里,正奶声奶气的说话,还往她嘴里塞点心。
陆老夫人心里那个美啊,抱着他乖孙的叫着。
一幅和谐幸福的祖孙三代人共享天伦之乐的画面,被陆菀这个闯入者给打破了。
赵如意见到那双金簪脸色都变了。
金簪怎么会回到陆菀手里了?
见到陆菀的瞬间,陆老夫人尴尬的张着嘴,余修晏却不懂,小手使劲往里一推,一下噎住。
“咳咳咳咳……”
陆老夫人咳得脸涨得通红,吴嬷嬷吓得轻拍她的背部,可好像越来越进去了。
“老夫人。”赵如意急得冲上来,推开吴嬷嬷,“妾身帮你抠出来。”
赵如意将老夫人摁在椅子上,托高她的下巴,掐住下巴颌就要伸手进去抠。
陆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紫,双手慌乱的抓挠,可赵如意手肘挡住,眼看手指就要伸进去。
陆菀瞪大眼睛,这是要当众弄死祖母?
“住手!”一声怒喝。
一个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推开赵如意,从后面抱起老夫人的胸椎下面,使劲的一颠。
陆老夫人一呕,整个枣泥糕吐了出来。
卜大夫将人交给吴嬷嬷,蹲下身子给她把脉。
很快,陆老夫人缓和过来,脸色又转回红润,对刚才濒死的感觉心有余悸。
赵如意眼底一暗,摔着帕子就哭了起来,“都怪我,不懂得如何救人,差点害了老夫人。”
陆善渊忙哄道:“你是想救人……”
“你不是救人,而是往喉咙里硬塞,可不就差点害了老夫人。送到官府,便是杀人未遂。”卜大夫丢了一句,把完脉转头对吴嬷嬷让小药童从药箱取了一瓶药递给吴嬷嬷,吩咐两句告诉如何服用。
杀人未遂!
她太放肆了,竟敢血口喷人!
陆善渊面色不渝,看向新来的女府医,昨晚命她来给如意把脉,她竟敢紧闭房门不理。
可人家压根不把他这个侯爷放眼里。
卜大夫转身走向陆菀,抓起她的手腕认真的把脉,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昨晚寒风入体了!”
陆菀一慌,“昨晚在院子里走了两圈,被风吹到了。”
卜大夫看了一眼小药童,小药童从百宝箱似的药箱里摸出一个布兜兜。
“怎么吃,吃几粒都写在药瓶子里了。我教了你身边懂点医的知若几个穴位的温针技法,是驱寒的最佳最快的办法。”
知若赶紧接过来,“我都学会了,昨晚还在自己身上试了试。”
卜大夫点头,“那在下就告辞了,待你大婚,我回去谢府替你把脉,再调整下药方。”
卜大夫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中,将一个红封包放在八仙桌上,对陆老夫人和陆善渊行了个拱手礼,转身走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谁找来的府医,竟如此无礼!”陆善渊气到了。
“我请的。”终于平复下来的陆老夫人瞪他一眼。
陆善渊忙收了怒气:“母亲,您定是不知道她根底,被人骗了吧?”
“她可是响当当的天下唯一的女名医。毛遂自荐到我们府上,我们是捡到宝了。”陆老夫人气哼哼的瞥向赵如意。
“定是你昨晚丑时初让人去打扰她,要她给赵如意把脉,你自己得罪了人不自知,还来怪我了!”
陆善渊呆怔,“女名医?”
赵如意闻言有些惋惜,她的身子正需要调理。
小产后就被赶到农庄,为了稳住陆善渊,在他怀里哭了一天一夜,还不管不顾的服侍他舒服,他一走自己就大出血,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她可不想以后不能生了。
成为平妻可不是她终极目标,待她成为继室,一定要堂堂正正的生一名嫡子。
届时,看谁还敢看不起她。
陆菀回神,看了一眼消失的背影,默默的道了声感谢。
虽然不知道谁将她送来的,但她是真心替自己看病。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陆菀伸手在大腿上暗暗一掐,扭头,疾步走到陆老夫人身边,双手握着陆老夫人的手臂,噙着泪水的翦眸满是愧疚。
“祖母,孙女无用,眼睁睁的看着祖母被人硬塞点心噎着,想伸手救,却怕自己无知,鲁莽动手,反而害了祖母。”
陆老夫人心疼的将她搂住,“菀儿是我最乖最亲的孙儿。”
余修晏被刚才的情景吓到了,虽然才五岁,但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缩在赵如意的怀中,将脑袋整个埋进她怀里。
赵如意盯着陆菀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她。
陆善渊是旁观者亲,知道刚才赵如意鲁莽出手差点害了人,但她不是故意的,是好心。
是急于获得老夫人的认可,相信她是孝顺的,才不管不顾的出手救人。
“陆菀,无事你先退下吧。”
他还要与母亲商议抬平妻的细节。
陆菀将头靠在陆老夫人的怀里,闻言委屈道:“父亲,我本就是起了个大早来给祖母请安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