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委屈得泪如雨下,“祖母,您不疼孙女了吗?他们两人……刚做下龌龊的事情,若是孙女还嫁入谢府不是孙女丢脸,而是武安侯府丢脸了!”
“你也太小心眼了……”陆老夫人以为她揪着白天的事不放,话没说完。
吴嬷嬷气喘吁吁跑进来,她没想到大姑娘身体这么弱还能走得这么快。
陆菀的哭声戛然而止,强忍着眼泪,哀怨的看向吴嬷嬷,“吴嬷嬷,你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祖母,我说不出口。。”
屋子里的眼睛齐刷刷的盯向吴嬷嬷,弄得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叫什么事啊,陆府可真太丢人了。
陆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吴嬷嬷是她身边最老成持重的管事大嬷嬷,从来没有这样惊慌失措过。
“又怎么了?快说。”
吴嬷嬷猛瞧见冷着一张脸端坐的谢老夫人和谢二爷,赶紧站好,规矩的行礼,才靠近陆老夫人,低声道,“老夫人……表姑娘和谢二少爷刚、刚……睡了。”
声音虽轻,可屋里静悄悄的,个个都竖着耳朵,坐在进前的几个人都听见了,脸色唰的都变了。
陆老夫人脑袋炸裂,张着嘴抖着唇,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怎、怎么就……睡了!
谢老夫人震惊得差点跳起来。
谢怀钰差人来说陆菀妒忌心太强,他为陆府表姑娘伸张正义辩驳了两句,陆菀就闹着要退婚。
而且,孙府医说陆菀子嗣艰难,请她拿主意,虽让她吃惊,但想着只是陆菀耍大小姐脾气,她没子嗣更好拿捏。
重要的是后日婚礼,贵妃特意派人前来并送随礼,婚礼的请帖都发了出去,汴京有头有脸的都会来。
而且特别宴请了老二的顶头上司。老二的官职一直被他压着,今年还被评了个末等,此人是秦国公的门生。府中可挪动的现银没多少,无法上下打点。
各种事情都火烧眉毛,为了老二的前途和世子之位,豁出去一张老脸,怎么着都要陆菀按时乖乖上轿。
她想也没想,马上就带上老二亲自到陆府,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她……她不是被打了二十鞭吗?怎、怎么还动得了?”陆老夫人好不容易回神,不敢相信。
吴嬷嬷呐呐,她可不敢说只意思意思打了三鞭子。
两府老夫人皱着眉互看一眼,想怪对方,可自己这方也有错,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毕竟在陆家出的丑事,陆老夫人赶紧拉陆菀入怀,帮她擦着眼泪,柔声道,“兴许是误会,谢二少爷玉质金相般的男儿,岂会做出此等糊涂事。你是个好孩子,向来有容人之量,殃及侯府名声的事你是不会做的。”
就算是事实,她身为侯府嫡长孙女也该为了侯府名声能息事宁人。
陆菀满脸震惊,瞪着一双大大的泪眸,“祖母,这是打我武安侯府的脸啊,让我如何能容?若是祖父在世,定会将欺辱我的人赶了出去了!”
陆老夫人脸色一僵,都抬出老侯爷了,她还怎么开口?
谢老夫人和谢二爷面色又难看,又尴尬。
自家子孙跑到未来媳妇家睡了妻表妹,的确是……
他们的脸也没处搁啊。
“不是这样的。”曾氏拽着谢怀钰进来,急道,“母亲、老爷,咱文渊是被人下了迷药。”
曾氏怒其不争的瞪了一眼谢怀钰,“孽子,还不跪下请罪!”
谢怀钰噗通跪下,羞得俊美的脸涨得通红,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菀淡淡的看他一眼。
听闻自家老夫人和老爹来了,仓促间扣子都扣错了,头发也没梳好,跪在地上哭丧着脸,一副羞愧又惶恐不安的样子,哪里还有昔日侯府嫡公子的矜贵模样。
谢老夫人精神来了,“老二媳妇你快说清楚,文渊一向洁身自好,定是着了心怀不轨之人的道。”
陆老夫人脸色难看了,屎盆子想全部扣在陆家头上是吧?
她岂容谢家栽赃!
“小贱人呢!”陆老夫人厉声喝道。
“就在外面跪着呢。”吴嬷嬷音如蚊哼。
“带进来!”
裹着粉色织锦披风的余楚容,云鬓微乱,眼角映着娇红,两世都是处子的陆菀见了都能想象刚才屋内的光景,何况在场的已婚之人。
余楚容因背上的伤太疼,佝偻着身子,瑟瑟发抖,更显得楚楚可怜,强忍着眼泪,伸手捋了捋额间散乱落发,正好露出玉颈明显的有几块暧昧红痕,和里面单薄粉色衣裙。
翠妍被塞了嘴,五花大绑的丢在一边,吓得瑟瑟发抖。
陆菀扬眉。
前世余楚容和谢怀钰勾搭上后,一直遮遮掩掩,轻易不让自己留下诟病,就是为了将来直接坐上主母之位。
这一世怎么变了?
难道余楚容以为她闹退婚,索性将她和谢怀钰的奸情闹开,自己就可以顺势代替她嫁入谢府当正室了吧?
余楚容还真是这样想的。
娘亲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为了陆家呕心沥血,生育了一双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