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瞧了一眼高芝后,却见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由得心下不愤:不是,大姐,这儿正说着你的事儿呢,你怎么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本来没我什么事儿的,怎么我还尴尬起来了,这不合理吧!好在,高卢氏的牢骚话也差不多了,倒是自己停下来了,转而和张恪唠起家常来。
聊了一会儿后,高卢氏渐渐的将话题往张恪的个人问题上引了。张恪虽然迟钝了点儿,但还是觉察出了:咦,这位高夫人,怎么像是在查户口啊?难道是……?张恪下意识的望向高芝,见对方躲开了自己的眼神,他便明白了。呵,这事儿整的,不过,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虽然明白了过来,只不过也只能假作不懂。在这个社会情境下,二十几岁的高芝,已经算得上是大龄剩女了,高卢氏为自己的女儿的终身大事操心,无可厚非。其实,以高芝的家世条件,想要求亲于她的应该不会少才对。之所以拖到现在,想来问题更多的还是在她自己身上。在另一个时空里,一些条件优越的女生,她们的婚姻问题倒反而成了老大难的事,并不鲜见。这种事儿,理由可以找出一大堆,但要说有什么解决办法,那自然是没有的,最起码张恪自己是没有办法的。另外,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一个人的人生应该如何去过,也并不是其他人可以置喙的,至少张恪觉得自己并没有这样的资格。
两个人陪着高卢氏,聊了半天,虽然大部分都是老人家在说话,但可以看出来,高夫人挺开心的,最后还硬是邀请张恪一起吃了晚饭。直到夜色阑珊时,才派马车将张恪送了回去。
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远去,高芝才扶着母亲返身进屋。高卢氏边走边道:“芝儿,为娘看这位张公子和你挺合得来的,你就没什么想法?”
高芝嗔道:“娘啊,您别瞎折腾了,好不好?我可比人家大着好几岁了。”
高卢氏道:“你啊!每次都找各种理由推脱,我啊,早晚会被你气死。话说回来,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领着男孩子回家来见我呢!我还以为你……。”
“呃,不是你说要见见张恪的吗?怎么变成我主动领人回来呢?”
“啊……,哦?是这样子吗?那,那不是兰儿说你最近认识了一个年轻公子,有才有貌,还是朝廷官员,又会写诗又会做饭,可了不起呢!我这才……。”
“原来如此,这个死丫头。娘,你实话说,兰儿是不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怎么什么事她都要跟你说?”
“什么眼线不眼线的,怎么跟娘说话的。难不成娘还会害你吗?你自己不上心,我要是再不管,你的终身大事怎么办?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高芝一拍额头,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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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鹤园,张恪便将自己准备明天就离开的事儿,和许鹤等人说了一下。许鹤点了点头,道:“敬之公务在身,自不可因私荒废7政务。以后,若是有暇,欢迎随时再来鹤园。”
许合子回了回神儿,向前朝他施了一礼道:“多谢公子此番仗义出手。让合子能够摆脱镇海王的纠缠,此恩此德,小女子铭感于心。”
张恪笑了笑,道:“许姑娘不必如此。我也就是出了个主意而已,这事儿能成,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的。对了,那位王爷没再找事儿了吗?”
“他想必是有点不甘心的,因此曾经对外放过话,说《窦娥冤》有影射官府失职,挑拨百姓仇恨官员之嫌,提议封演《窦娥冤》。不过,没有什么人附和他,最后,便不了了之呢。想来,他也明白,防人之口甚于防川,《窦娥冤》的影响力已经在那了,再封演也是徒劳无功的,还反而会引发百姓的不满,失了民心,得不偿失。”
张恪点了点头,想来这位王爷只要不是太蠢,但凡还爱惜点羽毛,必不敢明目张胆的再纠缠许合子了,否则难免落人口实。当然,也还是要小心他狗急跳墙或用什么阴谋诡计,虽然以对方堂堂王爷之尊,应该不至于会这般下作,但总归还是要小心点的。张恪想了想后,便建议许合子不妨以去全国巡演的名义,离开这里,一劳永逸。许合子闻言,倒是颇为意动的,这么好的作品,仅是在青龙城一地演出,也实在太可惜了。
大家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到子时了,便起身准备各自回屋休息。却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倾城忽然跳到地上,朝着门口,“吚吚吚”直叫。张恪和大丫互视一眼,这一幕让他们想起了当初在黑龙城外遇到夜鬼袭击时的情形。在其他人还在不明所以时,大丫迅速的窜了出去。张恪忙道:“大家先躲到里屋去。”说完,将倾城抱起,递给旁边的唐芯。虽然不明所以,但见到张恪一脸严肃的表情,大家都没有多话,迅速的躲进里屋。此时,远远的传来了打斗声,张恪放心不下,抄起一根棍子,奔了出去。
众人自然也听到了那些打斗的声音,明白到是有敌来袭了。眼见张恪奔了出去,都不免担心不已,因为知道张恪本身并无武艺。提心吊胆了一会儿后,外面又静寂了下来,随后,大丫和张恪又重新回到了屋里,而且大丫手上还抓着一个蒙面人。将那人丢在地上后,大丫道:“一共五个人,其他四个跑了,我没去追。另外,他们还背着些木柴,火油,估计是要来放火的。”
张恪点了点头,其他人闻言,却是目光一凝,“放火”这个字眼,让他们都吓了一跳。张恪伸手掀开那人脸上蒙着的灰布,看向许合子,问道:“认识吗?”
许合子仔细看了看后,又与许鹤互视一眼,都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张恪随手将桌子上的一壶茶水提起来,浇在那人的头上。那人被还热乎乎的茶水一浇,条件反射般举手挥舞着醒过来。抹去脸上的水渍后,看向屋里的众人,刚欲起身,张恪淡淡的道:“不要乱动,不然就杀了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或许还能放你一马。”那人赶紧点点头,乖乖的重新坐下来。
“王爷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来放火的。”许合子她们闻言一愣,不过却也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张恪的诈语。
“呃,什么王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那究竟是谁让你们来的?”
“是南城的赵麻子给了我们二百两银子,让我们过来放火的。”
“哦,赵麻子为何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我们就是拿钱办事的,其他的,就真不知道了。”
张恪眼见问不出什么,便拿了根绳子,将他绑了起来,丢到外面去了。许鹤道:“敬之怀疑是镇海王做下的此事?”
“大师可还有其他的仇人?”
许鹤摇了摇头,其实他也觉得镇海王的嫌疑最大,没想到这人竟如此狠毒。
许合子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儿,她显然有点儿吓到了,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要报官吗?”
张恪想了想后,摇了摇头道:“报官,只怕没有什么用的。这场火又没有烧成,只能算是纵火未遂。就算把那几个人抓住了定罪,也没有什么意义。你刚刚也听到了,那人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幕后之人就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许鹤不忿的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张恪想了想,道:“想要惩戒一下幕后之人,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我怕许大师舍不得。”
“什么东西舍不得?”
张恪笑了笑,说出一个计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