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初如雪和华烟云两人,其他的人都喝的差不多,尤其是谢顶,走起路来像打太极一样,从宾馆走出,下台阶的时候,踩了一脚虚步,眼看就要摔个四脚朝天,还是夏天舒手疾眼快,一把把他拉住,否则有可能摔成歪瓜斜枣。 看到大家这派模样,商量事情肯定是商量不了的,初如雪说:“大家刚喝了酒,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事情等晚上再商量也不迟。”司马楠第一个同意了,大家各自回去了。 殷柔柔睡了三个多小时才醒来,脸上的红润褪去,华烟云把毛巾放在脸盘里,倒上开水,用手试了试水温,挤了挤,递给殷柔柔,殷柔柔把脸一擦,脸色一片苍白。看到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谁说喝红酒可以美容的?”大家哈哈的笑了起来。 吃了晚饭,大家再次来到谢顶的律师事务所,司马楠和谢顶在办公室里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天。司马楠看到他们过来了,打趣着说:“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呢?我等着你们吃完饭呢,你们看看,我饿了,就喝茶充饥了。”殷柔柔笑着接过话茬:“怎么,谢大律师晚饭也没有给你吃啊,要不我带你去城东北门吃拉面?”“别停他瞎说呢?这尊佛请来容易送走难啊?”听谢顶一说,大家都忍不住了,笑了出来。 谢顶连忙把椅子搬来,六人围着茶桌呈半圆而坐,司马楠越俎代庖,一一把茶添上。谢顶开口了,“殷校今天移步敝处,我谢某受宠若惊,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愿效犬马之劳。”谢顶一改过去高高在上的风格,司马楠一听,还真有些不习惯,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看殷柔柔一眼。 殷柔柔看了初如雪一眼,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更何况有外人在场,也不好明言。“谢大律师,我有一个朋友,最近遇到麻烦事了,我想你请教请教你。”“请你直说,我知无不言。”“比如,一个人同时犯了贪污受贿罪,而且数额较大,应该判多年?”“这很难说,具体要看数额,及对社会造成的负面影响等等?”“那他倘若还犯其他的罪呢?”“那就要数罪并罚了,其他的什么罪呢?”“比如,比如,是过失杀人罪呢?”“两罪并罚,那就要死刑了,斩立决!”一听到谢顶这么说,初如雪的额头渗出了汗水,身体不禁颤抖了起来。殷柔柔握住了初如雪的手。说:“你谢大律师出马呢?能不能保命?”“我尽力吧,如果庭外工作做好了,应该没问题吧,想不到葛不舍还有那么多的人为他奔走呢?”“什么,这事你也知道。”殷柔柔猛地站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谢顶的。谢顶点了点头,“我何止听说,很多人来找过我了。”殷柔柔意识到方才失态了,脸上恢复了笑容,优雅的坐了下来。 谢顶悠闲地点了一根烟,衔在嘴里,抽了一口,吐了出来,顿时,整个办公室飘荡着一股浓浓的烟味,华烟云用手扇了几下,烟就向司马楠这边飘来,谢顶还想吸的时候。司马楠把他嘴里的半截烟拿走了,放到了茶叶渣上,掐了掐,“不会抽烟就别抽了,搞得整个办公室乌烟瘴气的,更何况还有女士在场。” 谢顶也不再掏烟了,喝了口茶。初如雪欲言又止,她很想知道后果,但不知道该问点什么。殷柔柔坐不住了,“谢大律师,小女子好奇,我想知道,还有谁都关注此事?”谢顶思忖良久,“本来我不应该透露别人的信息的,殷校,你既然打听了,我肯定悉数奉告。这两个人,我一个都惹不起,一黑一白,在东佳县一跺脚,能波及周边市县。”“哦,想不到东佳县还有这样厉害的人物,我他妈的就不信邪,谁?你说来听听,有事我帮你顶着,我屁!”司马楠沉不住气,人就是这样的,越和他没有关系的事,反而越要插一手。殷柔柔想问的,司马楠抢着说了。“赵副县长,你们应该听说过吧,百晓生应该你们有所耳闻吧!这两人一人叫我接案出庭,一人叫我不要过问,你看看,我两头都不能得罪,两头都得罪不起,这叫我如何是好呢?”“他妈的,赵副县长这个老流氓,生了个傻儿子,连自己的老婆也看不住,听人说,这个媳妇其实是为了他自己娶得,那个傻儿子不懂男女之事,名义上是媳妇,实际就是小三。”“司马董事长,没有证据别乱说哦!”谢顶说。司马楠嘿嘿了一下,“不过,那个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葛乡长拜倒在石榴裙下,也不虚此生了。”殷柔柔咳嗽一下,司马楠就不说了。“谢大律师,那你准备接还是不接此案呢?”“我正犯难着呢?”“百晓生,这个小混混,不知道攀上了谁,如今翅膀硬了,走路比螃蟹还霸道呢?以前,遇到我的时候,点头哈腰,递烟敬茶,前天在东佳宾馆吃饭遇到我,直呼我名,连董事长也省略了。听人说,有一次和几个局长吃饭,酒喝多了,农业局的局长付贵说他耍赖,没有把杯里的酒喝完,要他把杯中酒喝完,那小子急了,大言不惭地说,我不喝就不喝,就是县委书记叫我,老子也不喝,结果把杯中酒洒向付贵,付贵淋成了落汤鸡,扬言还要揍付贵,被其他人拉住,最后还说,以后有姓付的在场,我就不会再来了,走得时候还威胁付贵局长,你他妈的给我走着瞧!”司马楠一口气说完,端起了茶,狠狠地呷了一口。“听知情人说,那小子的后台就是当今的县委书记,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谢顶搭话了,“司马兄,酒喝多了,不要胡说,你怎么和那些人一般见识。”司马楠总算闭口不语了。谢顶转移了话题,“殷校,看来,万事都不可能有两全其美了,你看,我该怎么办?”谢顶真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