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烫,师父你吃不了。”
春九娘朝着孟霁川笑笑,端着馄饨拉起郑杏儿就走。
“九娘,你为什么叫孟大人师父啊?”
“因为他显老。”
听着二人的对话,孟霁川心里憋着气,闷声收回手。
春九娘来到门口时,就见卫琏在外面走来走去。
“卫琏小哥。”
她叫了声,走出门,卫琏跑了过来,满脸通红。
“可是赵秉文出了什么事?”
卫琏瞧着气喘吁吁的样子,春九娘下意识就是县衙出事了。
“没,没有。”卫琏连忙摇头,“我是见春娘子你的手受伤了,所以给你送来这个。”
卫琏忙将手里的药瓶递过去,紧张到结巴,“这是伤药,好用的,我之前受伤就用这个。”
“谢谢卫琏小哥。”春九娘大方接下,药瓶温热,还带着汗渍。
她愣了下,就见卫琏小哥一副害羞的模样。
“不用客气,春娘子受伤也是因为我们,这都是应该的,时候不晚了,春娘子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卫琏磕磕绊绊说完就红着脸跑开。
经历过男女之情的春九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瞧着卫琏踉踉跄跄跑开的身影,她有些凝重将药瓶握紧。
历经两世,她对男女之事已经不抱有希望,既如此,也就不该耽误人家。
“九娘,这是什么情况?”
将一切都瞧在眼里的郑杏儿跑了出来,“如实交代,那是谁?”
“衙门里的衙役,叫卫琏。”
春九娘将所发生的事情如实相告,她看着手里的药瓶,“卫琏小哥是个好人,所以我更不能耽误人家。”
郑杏儿听完心疼春九娘的想法,“九娘,你不同我,我是成过一次婚,日后只能一个人过着,很难再被人接受,你不一样,你没成过婚,还是个清白身子,不要为了一个坏男人而放弃好的前途。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杏儿,你的想法不对,女子的前途不应该同男人捆绑在一起,而且,我与你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是一样的,世俗给了女子太过的束缚,越是这样,我们就越不能再给自己身上加上枷锁。”
春九娘握住郑杏儿的手,“杏儿,我已经决定,要参加科举,改变自己的命运,我能做到的,你也能。”
郑杏儿只是震惊片刻,很快她就回握住春九娘手,“九娘,我信你,你说的对,我们女子,不应该再给自己上枷锁!凭什么只有他们男人能在外闯,我们女子不就比他们少了个小棍,难道就因如此就活该被他们压着吗!”
见郑杏儿义愤填膺的样,春九娘笑出声,二人携手进府。
郑杏儿神叨叨地靠近春九娘,压低声音问道:“九娘,你真的要参加科举啊?”
“嗯。我已经同姚先生说过了。”
郑杏儿挠头,“可是我听说参加科举的人都要当众脱光衣服检查的啊,那到时候九娘你不是唔…”
郑杏儿的话引起了春九娘的焦虑,所以她手动捂住郑杏儿的嘴,装作听不见。
脱衣服检查什么的到时候再说。
天井下的抄手游廊里,孟霁川环手抱胸注视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将她们的对话尽收耳底。
“霁川哥哥。”
李清鸢突然乍现,让孟霁川思绪收回。
“你个顽童,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偷看我二姊会客的时候我就来了。”
李清鸢看了眼春九娘她们离去的方向,盯向孟霁川,“霁川哥哥,你不对劲,之前但凡我靠近你周围,你立马就能感知到,这次没什么就没感知?”
“说明你武功精进了。”孟霁川懒得跟她闲扯,朝着住处走去。
“你这话说的也对,不过并不是真实原因!”李清鸢跑着追过去,腰间佩戴的挂坠撞到剑上,发出叮铃咣当的声响。
孟霁川注意到瞥了眼,剑鞘上的花纹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前额青紫地方上的纹路同这玩意很相似。
他侧身拦住李清鸢,声音清冷,“有谁,拿过你这剑。”
另一边,回到房间准备就寝的春九娘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探头检查了下,窗户都被关好,这才躺下安睡。
一入睡梦,就有条大蟒蛇长着血盆大口地追着她。
春九娘被惊醒,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她起身简单梳洗过,前往县衙。
一到衙门口就碰上了来上值的卫琏,在其他衙役的起哄下,卫琏鼓起勇气朝着春九娘走来。
春九娘整了整心态,对卫琏和其他衙役大方地打招呼,又拿出药瓶递还给卫琏。
“多谢卫琏小哥送的药,我的手已经好多了,这药小哥还是自己留着用。”
卫琏愣住,脸上的笑意有些发僵,慢吞吞地将药拿了回来。
其他衙役见情况不对,不再起哄。
氛围要沉默凝固之际武笠从府衙里走出,催着衙役们上值。
卫琏垂头丧气地走进去。
武笠察觉到,拍了拍他肩膀,而后朝着春九娘走过去。
“春娘子来的正好,我家大人正让我去请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