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岑鹰客飞逃回到青枫镇中,此时镇魔堂的人还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来回搜寻不止。
眼见着这么多人,玉岑鹰客惊恐方消,才感觉右手有如火烧火燎,一阵阵的疼痛直钻心而入。他举手一看,只见除了拇指,其余四指已尽半截去,露出森森白骨,而血因刚才一番保命激奔的缘故,兀自流个不停。他顾不上包扎,直朝一个玉春茶馆奔去,身后街面上留下了一条断断续续的血线。
此时茶馆中两男一女正在悠然自得地饮茶,其中一男面红颈赤,怀抱着一把琵琶;一男面青如铜,遍布瘢痕,煞是吓人;女的瘦骨嶙峋,一双眼睛凹如黑洞,形似鬼魅,满是阴鸷戾气,全然没有一丝女人的温存气息。这三人,分别正是琵琶玄老、西峒蝎魔、五溪云婆。
三人正自顾自地饮着茶,突见一人飞奔而入,定睛一看,眼暴鼻钩,发焦须黄,正是玉岑鹰客。只见他左手捂着右手,指缝间不断有血滴坠落于地,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三人大惊,急忙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玉岑鹰客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喘息未定,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言道:“刚才我去街头随便逛了一下,突然见到一老头变妆而来,行迹可疑,联想到镇魔堂那些人说的艄公,我便起了疑心,本想回来叫你们三人一同跟踪去,又怕来不及,失了影子,所以只好一个人先跟去,打算见机行事,谁知道着了那老鬼的毒手!”他话说得冠冕堂皇,把自己想独吞而独自行动的动机掩饰得天衣无缝。
这四人原本萍水相逢,为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临时搭伙,沆瀣一气,纯属乌合之众,如今三人料见玉岑鹰客言不由衷,自也心知肚明,不屑点破。
“那老艄公怎么也会武功?而且身手不凡。他到底什么来头?”玉岑鹰客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这究竟是何人?其余三人也是一肚子疑问。
“天杀的老鬼!断我手指,看我不把他抓住碎尸万段!”玉岑鹰客一边撕下衣襟包扎断指,一边还在咬牙切齿地咒骂。
“碎尸万段?你连他是谁都不知!你能抓住他的话,刚才早就碎尸万段了,还会来这里啰里吧嗦么?”西峒蝎魔冷言冷语讥讽道。
“你……”玉岑鹰客一时恼羞成怒,声音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琵琶玄老白了俩人一眼,断喝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快追!”
说时,他身形已然飘于馆外,三人一见,立马也跟出,四人疾飞而去。
巴岩四人正在树林里疾飞,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湖泊拦住了去路,只见烟波浩渺,无边无际,而岸边却无一舟楫,巴岩不禁心中叫苦。
四人正发愁之间,突听得身后簌簌几声响,树林里飞出四个人,三男一女。
云戎定睛一看,其中一人就是刚才败逃而去的玉岑鹰客。
不错,来的正是此四人!
云戎和巴岩他们牵着红妹飞行,速度上受到了影响,玉岑鹰客他们空手而来,自然要快得多,一慢一快,没想到这么快就赶上了。
云戎大喝一声道:“老鹰,刚才老朽没置你于死地,特意放你一马,你反不知羞,还邀人追来,是要讨死么?”
玉岑鹰客如老枭泣夜般嘿嘿一笑:“老艄公,你到底何人?你不要以为自己变了妆就永远蒙骗得了我,总有一天老子会把你的底查个水落石出!如今我们四人,还怕你怎的?快快束手就擒!”
“哈哈哈!”云戎不禁仰天大笑,“连我都不认识,还想抓我?你这不是痴人说梦么?”他晃了晃双拳,道:“你问问它们答不答应,手下败将!”
玉岑鹰客哑口无言,羞愤难当。
“闪开!啰里吧嗦!”西峒蝎魔不耐烦地对玉岑鹰客呛道,抢到身前,对着巴岩叫道:“识相的就把九牛玉玺交出来!”
“什么九牛玉玺?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巴岩见四人来势汹汹,故意装疯卖傻道。
“哼哼!你不要装蒜!谁不知道你是洛巴余孽!”西峒蝎魔恶狠狠地吼道:“想活命就留下令牌,否则,叫你们曝尸荒野!”
巴岩见他识破自己的身份,情知眼下恶战难免,不如来个鱼死网破,当下心一横,凛然言道:“有本事你自己过来拿!”
只听得西峒蝎魔长啸一声,纵身跃起,双掌敛于胸前,两腿上勾,形如蝎子摆尾,直朝巴岩扑去。巴岩觑得分明,及待蝎魔扑到眼前,他身子一矮,顺势两手上扬,一招“双掌托月”托住蝎魔的双肘往身后甩去。蝎魔双掌击空,被巴岩甩个车轱辘倒转,落到巴岩身后一丈开外,双脚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方才立住身子。
未待巴岩转身,蝎魔怒吼一声,曲肘一送又是两掌,与前不同的是,这两掌送出去的不是无形的掌风,而是两道迅猛无比的黄中泛绿的烟气。
“不好!蝎毒!”巴岩斜睨见之,暗叫一声,急忙挥舞衣袖,卷起滚滚风暴,将蝎毒吹转翻去。玉岑鹰客料想不到如此凌厉的蝎烟竟被巴岩一袖拂转,反朝自己面门奔来,急忙纵身避开。想到自己差点毒翻自己,犹自心有余悸。
三人见玉岑鹰客孤战难胜,正欲一拥而上,突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