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样真的有用吗?”
张云缩在一个简易的泡澡桶里,看着何止在对面瞎忙,总觉得心里总有种不太踏实的感觉。
“放心,我是专业的。”何止拍着胸脯打包票。
对付别的他可能是不太行,但一条鱼总归是不在话下,毕竟他的心比杀鱼的刀还要硬,还要冰!
“别乱动,我要开始工作了。”
何止的表情极其认真,他郑重地从身后掏出了——两瓶料酒?
“你这……”张云不解地看着他,觉得让他来帮忙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好想法。
“你这后面长出鱼鳞了,鱼腥味你闻不到吗,料酒给你好好去去味儿。”
何止说得信誓旦旦,然后觉得不够劲儿,又从身后掏出了一捆大葱。
“干嘛啊??”张云的声音都在颤抖。
“别紧张,我是专业的。”何止笑眯眯的,可怎么看怎么像个魔鬼。
随着料酒,大葱和姜丝的投放,怎么看张云怎么觉得像是被架在锅里煮的鱼,何止看了一会儿,成功地把自己看饿了。
“好了,你就在这儿泡着吧,我去吃点东西。”
何止架着拐去了食堂,自他穿进书中以来还没尝过这里的饭菜呢,待会得好好饱餐一顿。
李靖是个艺术生,他课程本就不多,现在吃饭的点儿几乎是没什么人,他坐在小角落里,正在大快朵颐,忽然鼻子前飘过一股淡淡的腥味。
他闻了闻面前的餐盘,红烧鱼,很香。那味道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抬起脸,看向四周,一队人穿的西装革履,整整齐齐的穿梭于食堂中央,浩浩荡荡的扑向各个食堂窗口。
“食管会临检,把你们今天的各种菜式取出检验品交给我们。”
领头的学生虽然没有过分盛气凌人,但那副傲气的做派还是能看出他官僚主义极重,显然是个善拿鸡毛当令箭的好手。
何止眯起了眼睛,似乎隐隐约约看到有股淡黑色的雾气从他脖颈后飘出来,他揉了揉眼睛,那股雾气又消失不见,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可能是何止的视线过于强烈,领头的小领导也看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一个嘴里鼓鼓囊囊的残疾病号,只是随意扫了他一眼便又骄傲的昂起头,带着他手下的小弟散去。
何止一边往嘴里塞着鱼块,一边聚精会神盯着他的背影,岂料一双惨白的眼珠突然从他背后突出,如放大的贴画一般冲着何止而来,不过刚到他脸前就被一只筷子划破了,散成缥缈的烟雾消失在空气中。
“那个人有古怪。”
祝兰时将筷子塞回到何止手上,冲着远去的小领导背影看去。
“你怎么来了?”何止缓了缓刚才被突脸的刺激心跳,转脸就看到祝兰时坐在对面。
“你那个室友怎么样?”他不想回答何止的问题,反而问起了他。
“加了两瓶料酒盆里泡着呢。”说到这,何止又开始得意起来。
“张云那个臭小子,别看现在求我帮忙,说不定心里怎么骂娘呢?寝室里那三个以前可没少欺负李靖,我能让他这么舒服?”何止一副狡黠的模样,倒是看乐了祝兰时。
“别吃了,跟上去看看。”
祝兰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神色一凛,赶忙拉了何止就要离开。
“这么着急吗?等会儿我!”
眼见祝兰时健步如飞走得快极了,他只能架着拐一瘸一拐地跟上去,追得十分辛苦。
“哎呦!”
忙着追赶祝兰时的何止刚出食堂的大门就和一个女生撞在了一起,对方本来很生气,在看到自己撞的是个残疾人后,便立马变了脸色。
“对不起你没事吧,我刚忙着找人,没注意到你。”女孩歉疚地向何止道歉,声音温温柔柔的,听起来很有诚意。
“没关系,我也是找人的时候没注意你,咱们互相道个歉就此讲和。”何止两句话就把女孩逗笑了,她向何止点头示意再次道歉后就转身离开了,何止也赶紧架着拐“笃笃笃”地往祝兰时离开的方向追去。
“你吃加速剂了跑这么快!”何止累得满身大汗,才终于看到祝兰时的鬼影。
“你看。”
祝兰时并没搭理何止,他抱着双臂示意他往一扇玻璃窗户后看去。
玻璃后是刚才那位小领导,现在他的脸上早没了之前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正一脸笑意地和一位女孩面对面着吃饭,并且态度殷勤,望着女孩的眼神里似乎都淌着蜜。
何止凑过去看了半天都没发现有什么特别,正当他扭头想问一问祝兰时的时候,脖子突然又被扭了回来。同时,一双手指抚过他的眼皮,一股清凉的感觉直冲天灵盖,一瞬间天地清明,净浊自证。
“再看。”
祝兰时推了他的后脑一把,何止顺着看过去,刚才还人模人样的小领导此刻已经变了一番样子。
脖颈后伸出一根细小的灰黑色细带,细带的另一头则牵连着一只硕大的鱼头。鱼头肿胀,像一颗气球般漂浮在空中,鱼眼珠死白,还在滴溜溜地转动,偶尔鱼嘴大张,喷出一股黑色的浊气。
小领导毫无察觉,他忙着给对面的女孩夹菜,虽然脖子酸酸累累,也顾不得了。
“来,吃块鱼。”
小领导从盘子里夹了一块鱼肉递给女孩,那颗硕大的鱼头看到后从鱼嘴里吐出一堆鱼籽落到鱼肉上,那些鱼籽沾着鱼肉就融入进去,用肉眼看难以发现不同。
女孩咬了一口被吐过鱼籽的肉,只觉得鲜美无比,顿时眼睛都亮了。
“好好吃哦,哪里买的啊?”女孩有些急切,眼睛在一睁一闭间,眼球被覆盖上一层白色膜衣,何止看到她的脖颈后也长出了一条细小的带子,带子尽头长着一个不规则的囊泡,囊泡内孕育着某种生命。
“你瞧,他们都被污染了。”
随着祝兰时蛊惑般的声音响起,何止看向四处,倒吸了一口冷气。
目之所及,无论是行色匆匆的年轻人,还是散步的老人,亦或是牙牙学语的儿童,无一例外,他们的脖颈处几乎都牵连着一根细细的带子。区别在于,有的是囊泡,有的是硕大的鱼头,全都在风中迎风招摇。
“这可真是棘手了。”何止看着这些现象喃喃自语。
天空阴暗下来,一声炸雷响起,给这些诡异的现象增添了更多的恐怖氛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