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之外,一棵参天巨树巍然矗立,它的直径比之前那三棵树加在一起还要粗,树冠更加茂盛,垂下数根纤长的茧状叶茎,悠然的在树干中心处晃荡,叶茎上铺展开的每片叶子都与掌心般同大,经风一吹,翩然若蝶衣。巨树根部深深的扎在土下,吸取着周围的灵气,不断地向树冠输送,使其更加郁郁葱葱。
树底,三个女孩歪七扭八地倒在一处,不知是没了气息还是在昏迷中。
何止走近她们,伸手探了探那三位颈边的脉动,松了一口气,还好都活着。
“哎,她谁啊?没见过,你从哪里搜罗的?”
何止指着一个躺在地上,眉目紧闭,有着海藻般长发的女子向祝兰时发问。
“你虽然没见过她,但是也是有所耳闻。”他坐在一处平坦的地面掏起了背包,拿出仅剩的一些压缩饼干掰开后小口吃了起来。
“啊?我可不记得我有听过。”
他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另外两人,一个是许久不见的小滕,另一个则是让他印象大打折扣的可可,两人都气息平稳,睡得踏实。他本以为可可跳崖之后小命不保了,没想到倒是让祝兰时给接了个准儿。
“那个灵蛊师不是说过,有个女人为救她的爱人进了这所秘境。”
祝兰时吃着饼干,一口接一口,连眼神都没递过来半个,尽显优雅本色。
“就她啊?还挺有能耐,她怎么敢的啊?”何止竖起了个大拇指给她,直言钦佩之情。
“你过来坐啊,离这么远干嘛?”
何止看着祝兰时一直坐在原处,阳光热烈张扬,将他的脸庞晒成了均匀的红色。
“这么大一片阴影不坐,你别把人家给晒黑了。”何止指指点点。
“呵。”
听到这话,祝兰时挑眉笑了笑,他随即抬头示意何止往上看。
不明所以的何止满脸天真的抬起脸,下一秒,他就如奇行种般窜出数米,一个跟头跃到祝兰时身后,只露出一个额尖望向那棵垂着茧状叶茎的参天大树。
“它......它.....它......”何止窝在祝兰时身后指着那棵树,指手画脚,呜呜渣渣,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怎么不去坐了?”祝兰时笑得狡黠,往何止大张着的嘴里扔了一块饼干,把他噎没了声。
“那什么鬼东西?”
他费劲把饼干咽了下去,惊魂未定地看着祝兰时,迫切想得到个答案。
“那棵树,每一条茎上都长着一个茧房,茧房里就是一个人。”
他话说得轻飘飘的,但又有抑扬顿挫,每一个重音都带着上扬,鬼气森森的。
何止皱起了脸,看了看树枝又赶忙移开眼。
“谁这么变态,杀了人就算了,还吊树上?让人死不瞑目啊。”
他克服心中的不适感,往前探了两步重新审视那些随风摇晃的枝叶和茧房,多看两眼后,实在觉得罪过,赶忙双手合十拜了拜。
“把她们叫醒,咱们赶紧回去吧。”何止转头询问祝兰时的意见。
对方并没有搭话,只是起身收拾好东西,扔给他一壶水就要离开。
“干嘛去,等等我!”
何止可不想被抛下,他也顾不得树底下那几位姑娘了,赶忙跟上祝兰时。
“真不管她们了?”何止回头看看,有些不放心。当然,可可除外。
祝兰时默不作声的装高手,一副心中有数的模样,让何止忍不住想腹诽。
“那个可可那么恶毒,很难保证她醒过来会不会对那两个人下黑手,你真放心啊?那个小滕还给你抛过媚眼呢,你转脸就不认人,真是没良心。”
何止站在他身侧,嘴巴不停地叭叭,成功地让那个装高冷的人破了防。
“废话这么多,不如去陪她们!”他语气恶狠狠的,有些咬牙切齿。
“那倒不必。”何止只是想嘴贱一把,他可没忘了主线任务。
“喂!两位哥哥!”
远远的,路口,一个白衣翩然,黑发飘飘的姑娘坐在阴影处冲着两人招手。
“他怎么来了?”何止挠头。
原来姑娘不是旁人,正是模样雌雄莫辨的小老板展枭。
“哥哥们脚程有些慢啊,小弟在这里等了好几日了。”
展枭递给何止一个烧烤叉,上面烤的两个迷你土豆,正冒着火星子。
“你大中午吃烧烤我就不说什么了,这都烤成炭了!”虽然嘴上拒绝着,手倒是诚实地接了过来。
“嗯......一股碳味,有辣椒粉吗?”
何止伸手,展枭麻溜地撒了把辣椒上去。
“味还行,祝兰时你要吗?”
何止咬了一大口,吃得连连点头,把剩下一个小黑炭给人递过去,结果惨遭祝兰时毒手,小黑炭躺在地上四分五裂。
“吃完了好上路。”
祝兰时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什么叫上路?那叫起程!
“那个那个......”土豆很烫,何止吃得呼呼哈哈的,但他也没忘了远处那三个女孩,便示意展枭善后。
“哥哥放心,有老大呢。”
展枭吃得满嘴黢黑,他从后腰扯出个拇指般大小的铜铃铛晃了两晃,然后一个光滑的骨头架子蹭蹭蹭从后面跑过来,立定站好。
展枭和骨头交流了一通,然后低喝一声:“去!”,骨头就颠颠儿地跑过去,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脖子上还扛着一个,干脆利落的把三个女孩带了回去。
“厉害哇!教教我!”何止看得眼睛直冒光。
“行哇行哇,等我过两天去前岭先给你挖副骨头再说。”
展枭倒是没有丝毫藏私的模样,只是这学习的道具也未免有点太......算了算了,何止干脆摆手拒绝。
“展枭,东西带来了吗?”前方的祝兰时背着身观察了许久,终于开口。
“当然!”
展枭又从腰后掏出一个袋子,真不知道他这么些玩意儿到底装哪的。
他把袋子递给了祝兰时,对方从中掏出一张浅黄色符纸,然后不顾何止的哎呦,揪掉他好几根头发缠在了里面。
他右手指尖夹住那张符纸迎风抖动,左手掌心向上平摊着一个小巧的古铜色方圆盘,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法令随身,意随风动。焚!”
指尖的黄符无火自燃,祝兰时赶忙把它放到方圆盘中心的凹盘内,随着黄符的燃烧,落成的灰烬延成一条草线。祝兰时看着草线的曲折路线和方圆盘外圈的古篆字,像个神棍似的一边比划一边念叨,半晌后下定了结论。
“走,找你爹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