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了水还不醒,看来,只能使用那一招了。”
“没错,就使用那一招吧。”
脑子迷迷糊糊的展枭只听得两个人在自己耳边一唱一和,像阿姆阿爷给自己讲过的相声一般。言语间,都是要对某人使用的手段。
“啪啪!”
“再来!”
“啪啪!”
展枭脑仁中的迷雾被脸颊上一阵火热的痛感驱走,他睁开了眼睛,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喂!”展枭一把捉住了祝兰时正欲再次扇下的手掌,面上带了些许怒意。如果不是那两片鼓起的红肿的腮帮子,他看起来应该还是有些威慑感的。
“醒了?”
祝兰时也不废话,从他手中抢回自己的手腕就站到了一旁,何止开始走上前慰问。
别说,这两人一搭一喝,配合得还挺好。
“唔...什么打我?”
展枭捂着两边的脸颊,肿起的高度让他的发音变得有些不可控。他定定看着面前的何止,希望对方能好好给他一个解释,为什么要趁人之危?不过看着对面的人脸色红红的,想必也是对他有所歉疚就是了。
看着眼前发丝如瀑,眼睫浓密的人儿衣衫半裸地倚靠在床头,额间编织的旧红色璎珞头饰静静贴在皮肤上,增添了一许异色风情。脸颊的红润在他瓷白的肌肤上被衬得如同皑雪红梅,眼中的泪水欲滴未滴,红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在其中百转千回。
何止望着眼前的美色,流出了悲愤的泪水。
这等相貌实在是太让人喜欢了,哪个男人能抗拒啊?想不到他此生第一次被美色吸引,对方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这种感觉就像吃了一颗极为甜蜜的糖果,填到嘴里才发现里面包的都是黄连!
他一边痛恨,一边沉沦。
老天!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妹子是个男人!该死的室友,我与你不共戴天!!!
“我们看你迟迟不醒,泼水也没用,只能出此下策了。”
何止仰头冷静了下来,从此刻,小老板在自己眼里只是个有几分姿色的男人罢了,丝毫动摇不了自己的道心。
“哦,谢谢啊。”
瞧,还给咱们道谢呢,何止不由得担忧起了小老板的智商。
“喂,你叫什么?”何止抛出第一个问题。
“展枭。展翅的展,枭雄的枭。”小老板弱风扶柳地地拱了拱手,大概是在模仿祝兰时,可惜两人气质相差太多,一个是正经的江湖侠客,另一个嘛,勉强算他像江湖侠女。
“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穿裙子?”何止抛出第二句话,问出来那个干扰自己许久的问题,他实在太好奇了。
“没有啊,我穿的裤子啊。”
小老板脑袋还有些发晕,只能扶着床头站起身,但他还是坚持扎了个马步给屋子里的两人看。
宽松的白色裤子晃晃悠悠地在腿间展开,像两片玉兰花瓣。白色的短衣上撤露出精瘦的腰身,一节亚麻色的精致环带垂在一侧,看起来应该是比较有当地特色的打扮。
“确~实~”
何止不住点头,竖出一个大拇指。
“密室里的那个东西怎么回事?”
祝兰时在一旁被晾了许久,见何止迟迟问不到点子上,只好自己出言询问。
“那个啊......”
展枭摸摸后颈的伤,已经被包扎得很好,他便放下了心说起了来龙去脉。
“大概是三个月前吧,店里来了两个客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那个男人身体不太好,住了没几天就生了一场重病,将死不死。我就对那个女人说,山里有能治病的东西,她就去了。只是她临走前求我好好照顾这个男人,千万别让他死了,我本来不想答应的。这人之将死,不过是须臾间的事,哪能是我能把握的?”
他看向何止和祝兰时,似乎想要找到认同,何止没说话,倒是祝兰时面无表情的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那女人给了我一个宝贝作为交换,我答应在她回来之前保住男人的命。”
说到这,展枭小小地得意了一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何止伸头看过去,里面躺着一张平平无奇的卡片。
“这张纸不怕水!而且在上面写字还能消失和重现,可厉害了!”展枭像在展示珍宝的收藏家,整张脸上写满了骄傲和满足。
“呵...呵呵...”
何止就不该对他有期待,这就是个窝在家里,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能指望他了解什么叫可摩擦性纸笔。
何止失去兴趣地抬眼一扫,发现祝兰时也睁着大眼睛看向展枭手中的小卡纸,一副好奇的姿态。
好嘛,这还有个没见过世面的呢。
“好了好了,确实是个大宝贝,咱们继续讲吧。”何止掏出瓜子,迫不及待想听后面的故事了。
“哦,那个男人在她走后没几天就死了,我没办法,只能用固魂术钉住他的魂魄。虽然不再是个人,但起码还没死。只是要供养他这副身体,需要很多魂力的,我就用它吸取客人的魂力渡给他。”
展枭摊开手心,一根红色的丝线在他掌心浮现出来,正是当时裹挟住祝兰时的那种东西。
“不过,我每个人只吸一点点,大概会让他们感觉比较累,不会对他们的身体产生太大的影响的。”
展枭递给两人看了看,祝兰时一把捏起,红色丝线像蠕动的长虫,在他手里蛄蛹卷动,他又两只手扯住拽了拽,丝线拉长,变得更加坚韧,甚至还生出更多的枝节想要缠住他的手臂。
祝兰时皱了皱眉,火从掌心起,烧的红线瑟缩了一下,迅速地撤回了缠绕上他双手的枝节,变成短短的一截躺在他手心,仿佛一根死物。
“你养灵虫,你是灵蛊师?”祝兰时将红线递回给展枭,扯过何止的衣服擦了擦手。
“对啊,不光我是,我阿姆阿爷也是,不过他们已经离开好久了,我一直好好地守着驿馆这里等他们回来。”
展枭像天真的稚儿,有问必答,一点儿也没有对人心险恶的觉悟。
“你一直呆在这里,那你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何止从手机里找出李父的照片拿给他看,希望能从他这里淘出些不错的消息。
“见过,聚灵符就是他帮我画的。”展枭透露出何种最想听到的消息,让他的脸上带了些如释重负的温柔笑意。
“太好了,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哦,他们去了魇山。”
“哪?”何止看了一眼祝兰时,对方也是一脸不知。
“就那片山林,是我们这里的神圣之地,一般不会乱去的。”
展枭起身打开房间的窗子,指着远处散发着莹莹微光的巨大山体,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何止看过去,一片连绵的黑色群山在漆黑的夜色中偶尔闪烁出绿色的光点,像俯卧在大地上的巨兽,只要有人踏足,便会将他吞吃入腹。
“我能不去吗?”
何止双目无神,只想缩紧脖子。
“你觉得呢?”祝兰时眯着眼睛笑了,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