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卓乐举双手表示赞成。
他上前翻了翻乔然跟宫苏言运回来的「战利品」,双眸发亮。
「好多金条,好多现金,张会长真是巨贪呀。私藏了这么多来路不明的钱。」卓乐「嘿嘿」笑道,「等他发现自己的金库被搬空了,肯定不敢报警,因为他这些钱财来路不明。」
「没错。」乔然帮宫苏言用冰袋敷了又敷,还给他揉捏着脚腕,缓解症状。
她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已有二十分钟,她移开冰袋,问道,「感觉怎样?能动吗?」
宫苏言低首,见她一脸温柔地为他揉着脚踝,心里流淌着感动,他试着动了动脚踝,已经完全不疼了。
「没问题,完全不影响。」他回应道。
「太好了,看样子,不会再肿起来。24小时以后,你再敷伤药,让脚踝彻底恢复。」乔然关照道。
「嗯。」宫苏言柔声回道,他垂眸,深深凝望着她,眼里有莫名的情绪翻滚涌动着。
乔然亦是关切地望着他。心底满是庆幸,宫苏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不愿意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两人之间,眼神的交流,仿佛不约而同,想起了往事,眼神里充满情谊。
卓乐在一旁,看得很不是滋味。
本来,左辰夜已经是他最大的劲敌。没想到,又横空冒出来一个宫苏言,看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宫苏言和乔然之间的默契,以及感情,非同一般。..
但又似乎,已经超越了爱情。
到底是什么?他也弄不明白。
他只知道,自从来到京城。他离乔然已经越来越远,原本乔然在他身上的关注,越来越少。这点认知,让他极其不爽。真想回到国,只有他们两人相携的日子。
「喂,这些钱到底要怎么处置?」
卓乐没好气地问道,故意打断他们之间的温情交流。
宫苏言猛地醒神,他甩甩头,从刚才的恍然之中清醒过来。
俊颜之上,脸颊浮起一丝尴尬的红晕。
「哦,这些钱,我们先把金条和现金兑换出来,存入境外银行账户。然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宫苏言说道。
「怎样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乔然疑惑地问道。
「全部捐掉,将钱直接捐到各个需要接受捐助的基层机构,孤儿院,助学基金会等等。届时,还要卓乐帮忙。将钱从境外账户匿名汇入各个账户。」宫苏言提议道。
「哇。好主意!」卓乐拍手称赞,「简直太棒了!一举两得!」
「这些钱里面,有很多是张会长咨询公司的收入,以及于承先的秘密资金。就当帮他们两人做善事。」乔然狡黠一笑,表示赞同,「就这么办。」
「大功告成,姐,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跟宫局长再分头离开。」卓乐说道。
「好。」乔然应声。
次日中午。
张会长照例在家中睡懒觉,一直睡到中午。
昨晚在KTV糜烂放纵一晚,温香软玉,玩了个够,回到家中已经凌晨三四点。
睡足以后,他来到自己在慈善总会的办公室。
他有一个习惯,每天来到办公室,总要欣赏一下自己的「财富」。
只要看上一眼,一天的动力源源无限。
今天,他照例进入办公室,关上门,并且将自动窗帘全部降落。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
他搓了搓手,兴奋地取下办公室里的油画。
看着油画背后的保险箱,口水几乎都要流下来。
他熟练地按下指纹,输入密码,随着「咔哒」一声,他打开保险柜。
他一愣。
没想到,里面空空如也。
他以为自己没有睡醒,看错了,于是揉了揉眼睛。
再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爆炸了,赶紧伸手往保险箱里面掏了掏。四壁都是冷硬的不锈钢,冰凉的感觉不断地提醒着他,空了,全部空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
第一个反应,是通知于承先。知道他有金库的事情,除了他自己以外,只有于承先知道。
他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拨打于承先的私人电话。
拨号码的时候,他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拨了几次都拨不对。好不容易,他用双手紧紧握住手机,才勉强控制住手指激烈的颤抖,终于将电话打了出去。
大约响了十多声以后。
于承先终于接通电话,他的声音略显不耐烦。
「干什么?正忙呢!」
「参,参座……」张会长结结巴巴地问,「参座来过我的办,办公室吗?」
「我没事去你办公室做什么?!」于承先不爽地问道。
「天啊!」张会长双眼一蹬,心脏的跳动已经剧烈到自己无法控制。
「出了什么事?」于承先听出张会长声音异常。
「钱,钱……金库……我的钱……全没了……」
张会长已经说不全一句完整的话来,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脸色已经惨白,毫无人色。
「什么钱没了?你把话说清楚。」于承先似乎发怒了,爆喝的声音自手机里面传来。
可惜,张会长手里一滑,手机「啪」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瞬间摔得粉碎。
他两眼一翻,突然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整个人「轰隆」一声,摔倒在地。
完了,他知道自己心脏病发作,可是他关着房门,外面没有人能够看到他倒地,更不可能有人进来给他做急救。
他蜷缩着身体,不断抽搐,脸上,脖颈上,青筋暴露,已经快没有办法呼吸。
他的手伸出来,满是褶皱,形容枯槁。
他的双眼暴突,满是不甘心,满是不可置信。
「钱……钱……」他嘶哑着喉咙,可是发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手机那头,只剩下于承先愤怒的狂吼。
「喂,喂,白痴,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喂!」
「混账!」
张会长无力的手慢慢垂下,双眼永远地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