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生命
另一边。
特警小虎按照乔然之前所说的位置,来路尽头处废弃的大片水泥管处。
另一名特警持枪站在路口望风,保证他们的安全。
小虎在废弃的水泥管中穿梭,很快找到了一根最粗的管子,他探入身体查看,果然宫苏言蜷缩着身体,坐在管子中。
「宫队长,宫队长!」小虎连忙上前摇晃宫苏言,焦急的询问。
「嗯。」宫苏言气息微弱,刚才他差一点睡着,强迫自己醒神。
「太好了,您没事,我扶您出来。」特警小虎将宫苏言搀扶出来。
宫苏言的伤口在腹部,他看见以后,没敢背宫苏言,怕伤口撕裂,只得用肩膀搀扶着宫苏言,回到车上。
另一名特警赶紧上前帮忙,一起将宫苏言抬到后座上。
他们开来的车比较宽敞。
小虎让宫苏言尽量平躺下来,「宫队长,你中枪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你的枪伤需要马上处理。」
「等等。」宫苏言突然按住小虎的肩膀,「你帮我简单处理一下,车上有备用药吗?应该都带了吧。」
「有是有。可是您受了伤,不去医院想要做什么」小虎有些为难,不知道宫苏言想要做什么。宫苏言中的可是漫射流弹枪,子弹孔径比较大,而且他现在的出血状况不容乐观,腹部绑住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
「别废话,快点帮我处理。时间紧迫。」宫苏言神情焦灼,发白的双唇轻轻颤抖。
「好。」小虎赶紧去后备箱取来特警专用临时急救包。
身为特警,基本急救以及伤口处理,他们都是相当熟练的。
小虎撕开宫苏言腹部缠绕的布条,用剪刀剪开染血的衬衫,露出中枪的地方。
「原来不止中了一枪,你中了两枪。」小虎低呼,伸手抹了抹额头,宫队长真能忍,换作其他人,早就昏迷过去了。
幸亏中枪位置是腹部,否则按照这个流血速度,宫队长早就没命了。
「嗯。我知道,先帮我简单的缝合,止住血。对了,警局的通讯恢复没?」宫苏言强忍着疼痛问道。
「恢复了,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信号。我们来之前,技术部门一直在抢修。」另一名刑警回答。
「先缝合伤口?虽然有工具,但是子弹还没取出来,这样缝合,去到医院岂不是还要撕开。而且,急救箱里也没有麻药?」小虎吃惊道。
「快点,我能忍住,没关系。」宫苏言反复催促,「快点缝合,我还要赶去现场指挥,小张应付不来。」..
「好吧。」
小虎清理完伤口之后,做好消毒工作,开始做简单的缝合,虽然他会,但从没给自己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缝合。他咧开嘴,想想都很疼。
「我开始了,宫队长,您忍忍。」他凝声,屏住呼吸,下手刺入第一针。
「嘶。」宫苏言低喘,表情扭曲痛苦,他强忍着疼痛,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小虎缝合得满头大汗,后背几乎湿透。
天啊,宫队长并不是特警出身,没想到忍耐力也超凡常人。
虽然现在简单缝合的确可以起到临时止血的作用,但是治疗时需要重新打开,痛苦要比现在翻两倍。
也不知道宫队长究竟为了什么,愿意忍受这般非人的折磨。
「快,帮我接线小张。」
宫苏言刚从疼痛中稍稍缓过来,连忙颤声吩咐。
「是。」另一名特警打开车内装置的警署内线连接,拨通小张警官的专属频率。
「喂。宫队长平安解救了吗?」接通后,小张立即询问,声音焦灼关切。
「是,我们已经顺利救出宫队长,现在正在帮他止血包扎。」小虎回答。
「小张,乔然追踪到了吗?情况怎样?」宫苏言急迫地询问。
「是的,队长,我们已经锁定乔然的位置,我现在已经在车上,我们一共派车,其中特警八名。准备实施营救。」小张一口气汇报完。
「好,把乔然的定位行踪信号切到我这边共享,我马上出发,争取汇合。从现在起,由我来指挥。」宫苏言虽然声音微弱,甚至带着丝丝喘气,可是气势不减,坚毅坚韧,命令不容违背。
「是,队长。」小张立即应声,还不忘关心一句,「队长您不用去医院?伤势要紧吗?」
「我没事,撑得住。闫军是特种雇佣兵出身,熟悉我们的套路,他手段残忍,穷凶极恶,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听我安排,不要轻举妄动。」宫苏言吩咐。
「是,队长。」小张再次应声,「我现在将追踪信号切到你那边电台。」
「宫队长,我给你打一针消炎针。」小虎从急救箱里取出针筒。
宫队长现在的情况,他刚才在非无菌的环境中做了简易缝合,伤口很容易感染,必须消炎。
「嗯。再打一针肾上腺素。」宫苏言吩咐。
「这」小虎心内暗惊,宫队长这是打算玩命啊。
他知道乔然,也听别人议论过,宫队长似乎对乔然有别样的情愫。今日一看,何止是有情愫,简直就是能够为她生,为她死啊。
「快点。」宫苏言不耐地催促,「打完赶紧开车。」
「是。」小虎无奈之下,只得照做。打完针以后,他又快速替宫苏言包扎好伤口。
另一名刑警将小张传过来的信号打开,中央控制台上,显示出实时定位,逐渐出现一个跳动的红点,正是目标乔然。
小虎火速关上车门,启动车辆。
汽车呼啸一声,一路狂飙,跟随目标前行。
宫苏言看着定位系统上的红点,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乔然现在去的方向,是往断崖海边,她是不是不熟悉路?
该死的,他应该想到的。
都怪他,没能阻止乔然。
果然,乔然走错岔路,直奔断崖而去。
宫苏言绝望地闭眸,心内焦灼如焚。
他们一路追赶。
当定位系统屏幕上,红点静止不动时,他的心更是沉到谷底,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她已经无路可走,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而他们还在几十公里之外。
怎么办?他几乎不敢想,心,头脑,都渐渐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