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觉得稀奇吗?平时里她疼妤儿也就算了,生死关头她也能这么做,连我都被她挤在后面了,还有江来,那是她亲生的,当时她怎么做的你没看到吗?”
侯爷沉默良久。
他自然是看到了。
确实有问题,江妤和江来一天出生又在一地出生,当时的稳婆是侯夫人最信任的人,周围也都有婢女守着,不应该会出什么差错。
“你难不成怀疑妤儿不是你生的?你也不想想,若她不是你的孩子,她又如何能和你得一样的病,太医都说了,这是胎里带的。”
正因为这个侯夫人才从未怀疑过。
她身体差,也是胎里带的病,而妤儿和她一样,自打生下来身子骨就不好,也是肺里的病,需要一直吃药调养。
反观江来,从没有找过大夫,从小到大也没听说过身体出过什么问题。
“许是我多想了。”
“就是你多想了,赵妾可能只是现在你面前表现一番,睡吧。”
真的如此吗?
到了第二天就由不得她多想了,每日都会早起练琴的江妤今个却卧病在床了,大夫来看。
“还是一样的病,肺热咳嗽,呼吸不畅,怕是受了惊吓才导致这样的,吃了药好好修养几日吧。”
侯夫人可担心坏了,从早到晚守在江妤身旁,心里还一个劲的自责竟然会怀疑自己的亲生女儿,若不是自己身子骨不好她的孩子又何必受这个罪啊。
之后侯夫人亲自送大夫离开,大夫嘱咐道。
“之前一直开给小姐补身体的药,小姐怕是都没有吃,不然也不至于突然复发。”
“没吃?怎么会没吃呢?”
“哎,此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但现在不说也不行了,因为药材珍贵小姐都省下来给夫人您吃了,这才落得现在肺疾加重。”
侯夫人听了眼眶瞬间红了。
侯府落败,家里所有值钱的都被拿出去打点了,虽然捉襟见肘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妤会把药全部省下来给她吃了!
“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
这下,侯夫人满心全是愧疚和担忧,守着江妤不停地掉眼泪。
江妤幽幽醒来,看着侯夫人,虚弱道。
“娘,我没事,休息几日便好了。”
“傻孩子,大夫都和我说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做这些傻事了!”
江妤坐起身,垂眸叹息。
“早知这样,不如当初是我嫁过去,这样一来铁将军定然会帮我们侯府洗清冤屈的。”
侯夫人抹掉眼泪。
“别多想,侯府怎么也不能靠着卖嫡女求平安,再说了,江来已经嫁过去了,有她在,铁将军定然会帮忙的。”
江妤垂眸,虚弱的咳嗽着。
“昨日亲眼见了铁将军,只担心他铁面无私,毕竟当初他想娶的是我,如今江来嫁过去了,我只怕他会因此迁怒侯府。”
侯夫人沉下脸。
“那也是江来不中用!既然已经是他枕边人,就算铁轶不待见她,那也会稍微顾及一下她娘家人的处境,放心吧,过几日去接赵妾,我让侯爷再和他提一下此事。”
江妤皱眉。
她并不看好江来,毕竟铁轶那人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铁血将军,他经历过那么多生死如今在陛下的盛宠面前还能做到低调谨慎,这样的人,怕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改变自己的原则。
侯府的事,还得她亲自解决。
“一个月后便是春猎日,到时候大理寺卿也会到场,除此之外,陛下,铁将军以及一众文武大臣都会前往华含山赏花,那时候再找机会接近大理寺卿。”
侯夫人有些担心。
“大理寺卿高远最为铁面无情,到时候能听你说话吗?”
“他不听,我便让他不得不听。”
而此时将军府,早已经洗漱好准备睡的江来听到了门外敲门的春月在喊。
“夫人,求您帮帮我,夫人,求求您帮帮我吧。”
铁轶已经宽衣解带了,好不容易得江来心情不错有机会再上手,没想到衣服还没脱完外面又出情况了。
江来直接打开他放在腰间的手,披上衣服起身开门。
春月跪在门口,脸上一片浮肿。
“夫人,许姑娘说那戏班子是奴婢找来的,因此要治奴婢的罪,奴婢冤枉啊!”
说完许如灵已经带着人来到门口了。
“你还敢跑,如今就算是夫人也保不了你了!”
说完她看向江来。
“夫人,春月找来的戏班子里全是刺客一事她自己已经承认,因为她害得老夫人的寿宴被毁,这样的奴婢若不惩治以后将军府就乱套了。”
说着她下令让侍卫上前拿人。
春月抓着江来的裙摆哭着求饶。
江来瞥了她一眼。
“这将军府乱不乱套,可不是你说的算。春月,起来,你不是说你冤枉吗,正好今天将军在我也在,给你个机会好好说说,你冤在哪里。”
许如灵眸子冷下来。
“夫人,平时你总想压人一头我便不说什么了,事到如今她闯了这么大的过错,你这个当主子还要偏袒,是不是从此以后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连老夫人都不能管了!”
看许如灵这么急切的想把春月打杀了,江来偏不如她意。
“本夫人说话轮得到你在这里插嘴!春月,说。”
许如灵脸色难看,眼神却一直盯着铁轶,她不相信这才几天,将军就能如此纵容江来!
可惜了,她眼睛都盯酸了,铁轶却看都没看一眼。
“夫人,当时您让我去这戏班子,我已经定好京城一家非常有名的戏班子来给老夫人祝寿了,结果去账房领钱的时候许姑娘却说她已经找好了,当时奴婢不敢多说什么,便选了许姑娘找来的那些人。”
说完春月红着眼睛看着许如灵。
“戏班子的人是许姑娘找的,就算有刺客,那将军还需好好问问许姑娘!”
春月有江来给她撑腰,底气足了,为了自保她也顾不得许如灵的身份了,反正此事和她没关系了!
许如灵冷着脸大声呵斥。
“胡言乱语!泼脏水都泼到我身上了,派给你的活我为什么要费劲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