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有空过来。”
江来笑着给他递过去一瓶水,然后看着他打开瓶盖后大口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时的性感模样。
“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呗,怎么感觉你又瘦了?减肥了?”
陆曜一边穿外套一边点了点头。
“角色要求减重十公斤,我现在还差点。”
“十公斤?瘦完还有人样吗?谁让你减这么多的?”
陆曜笑笑随口把话题转移。
“老板你这个点来吃晚饭了吗?”
“没呢。”
“那我就不打扰您吃饭的时间了,回去的路不远我自己走就好,您赶紧回去吃饭吧。”
听他这么一说江来有点想笑。
“我看着就像一副豺狼虎豹的样子?”
“当然不是,我真的是就是不想耽误您宝贵的时间,毕竟也没什么大事。”
“没事我现在有空,正好和我一块去吃个饭。”
陆曜抿了抿唇,听江来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拒绝,拎上背包就跟着她上了车。
餐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偏僻隐私,周围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好像整个餐厅就只有他和江来两个人。
陆曜微微垂眸,稍稍攥紧手中的背包带子后跟着江来走进了包厢。
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不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那么好,她在你身上付出一分钱那必然是想在你身上得到十分。
如果只能这样的话,陆曜自嘲的笑了笑,他也没什么办法拒绝了。
就在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时,包厢的门一开,已经坐在里面的白俏连忙站起来冲着江来恭敬的问了声好。
陆曜看到白俏,微微一愣后紧跟着便是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自打签了你们以来还没有好好和你们吃过一顿饭呢,这次就当是咱们公司内部聚餐,不用那么拘谨没有旁人在。”
或许是因为江来年纪不大,态度温和,白俏也没了一开始的紧张感,甚至还能和江来说说笑笑。
陆曜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吃饭,他吃的很少几乎只是动了两筷子之后就放下了,也不玩手机就默默等着。
“白俏是专科出身演技这方面我不担心,陆曜,我比较担心的是你。”
陆曜看着江来,心底有些压抑。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有些东西光努力是没用的,还需要天赋和方法,以你的咖位是撑不起一部电影的男二号的,你表现的好那是应该的,如果表现的不好失了路人缘,再想捡起来可就难了。”
有些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
陆曜沉默了一会闷声道。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适合这个角色,我可以从最小的那个角色演起。”
“你觉得你的花期有多久?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出名要趁早?再说了,我这不是在揠苗助长,我知道你有天赋只不过还没有真正的被发掘出来。”
就算江来没有把他挖过来,在三年内他也会因为接了一部好戏而爆火,并在三十岁之前拿到影帝。
现在江来要做的就是摆正他的心态,顺便打消他的疑虑。
“试戏试的是哪一场?”
陆曜有些不解,江来问这个干嘛?
“你们的剧本我都看过了,试的是哪一场?”
“糖水铺子前面第一次遇见小铃铛的那一段。”
“台词呢?给我看一眼。”
陆曜耐着性子把拍在手机里的剧本台词拿给了江来,一整段戏江来也就看了一两眼之后便把手机放在了一边,一手拿了根筷子利索的把自己的长发盘起来插在了脑后,紧跟着撸起袖子看着陆曜,突然来了句。
“你这小子天天来我铺子面前讨水喝,再来我可是要收费的!”
一瞬间,江来突然从一个万事游刃有余的女老板,变成了个眼里有光娇媚带笑的小姑娘,那笑起来的样子眉眼弯弯明眸皓齿,白皙的脸颊透着些动人的粉,神态姿势完完全全就像个街边卖糖水的,手里甚至端过来一个无形的碗。
陆曜愣神后很快反应过来,明白她的意思后迅速入戏,抓着脑袋质朴羞涩的笑了笑。
“一碗水多少钱,我给便是了。”
“一碗水和一碗糖水一样的价格,三文钱!”
桥边码头上靠搬货卖力气的小伙子从身上掏出三文钱,接过对方手里的碗之后一饮而尽,憨厚一笑便一步三回头的朝着码头跑去,那边有人在喊他快点。
脚戴铃铛的小姑娘端着空碗站在摊子旁笑得灵动极了,虽然骨子里是多年行走江湖的爽朗大气,但眼里却还是透露了些小女儿家的羞涩姿态,笑起来的样子像是春天里的野百合,野性中透着白纸般的纯净。
小伙子看愣了,站在码头久久回不了神,别人拍了他一把才后知后觉的挠了挠脑袋。
江来拍了拍巴掌,陆曜才猛地回过神,怔怔的看着她那双眼睛神态里还带着些角色的憨态。
“这不是演的很好吗,不要想着自己在演戏,要融入进去,告诉自己,我就是路剑明。”
陆曜饰演是自小父母双亡,靠着在码头搬运货物为生的路剑明,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后拜师天下第一拳师后闻名天下,但被奸人嫉妒追杀后身亡的故事。
虽然不是主角但确实全剧终武打片段以及感情片段最多的角色,重要程度不亚于主角。
陆曜的武打片段不是问题,连剧组的武术指导都称赞不已,但最让导演头疼的就是感情戏,戏中路剑明和小铃铛的感情戏也是让他快速成长的一个重要的原因,两人相识相爱于微末,真挚动人的戏份也占了不少。
可是陆曜能演出一个码头工人的所以特质,但就是演不出对小铃铛的暗恋。
导演干着急,怎么引导都没用。
陆曜也努力过,看过回放他也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眼里的戏骗不了人。
而这个时候白俏也在旁边鼓掌。
“江总你演技也太好了吧,我没看过剧本的都知道你在演什么。”
江来笑了笑,脸上虽然没了刚刚的纯真,但那眼底的明亮却丝毫没有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