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意第二个风扇做出来之前,江重烈和江词就家里唯一的那只风扇还是争夺得凶。
不过基本都是江重烈霸占的时间更久一些。
后来江词摸出门道来了,在前院的时候不怎么跟他爹抢,等他爹心满意足地抱着风扇回到后院去以后,江词就在暗处潜伏。
天儿这么热,他爹总得洗澡吧。
于是乎江重烈前脚刚进盥洗室冲凉,江词瞅准机会后脚立马进他房里抱着风扇就跑,边跑还边得逞道:“爹,风扇我先拿走了。”
江重烈听到动静,又不能第一时间出来逮住那小子,一时情急,本能反应当即从椅上起身就去摸案台上放着的衣服,只是他自己全没注意自己的动作,只拿上手就又坐了回来一边迅速地穿一边骂江词。
等他穿好衣服从盥洗室出来,哪还有江词的影儿。
江重烈防他跟防贼似的,以至于后来江重烈洗澡时还叫了两个家卫守在门口,不许江词进他的院儿。
搞得江词不得不在半夜趁他睡着了去偷风扇。
彼时谢芫儿一觉中途醒来,正值半夜,窗外月露如铺了一曾华霜,但她身侧的床榻上却是空的。
江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
谢芫儿没听见房里有什么动静,院子里也似乎静悄悄的,那家伙上哪儿去了?
她正迟疑着要不要起来去找找看,就听见院子里似响起了轻细的动静。紧接着利落的脚步声就到了房门外。
有人轻轻地推开房门,一闪身进了屋里来。
他单手托着东西,单手关上房门,鬼鬼祟祟的,可不就是江词。
谢芫儿忽然出声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江词惊讶道:“你怎么醒了?”
他边说边往床榻这边走来,这时谢芫儿才看清楚,这货手里托着的正是风扇和搭配的小型发电机。
谢芫儿眼角是抽了又抽,默默地看着江词伸脚勾来一张椅凳摆在床前正对着,然后把风扇放在了椅凳上,开始插线。
谢芫儿道:“你别告诉我,你大晚上的出去是去弄这个了。”
显而易见,他是往他爹的院子去了,而且更显而易见他爹是不会轻易给他的,除非是他偷来的。
江词回头看她一眼,一语打破她的悬念:“我好不容易才去咱爹那里顺过来的。”
谢芫儿就坐在床上捏额角,道:“至于么。”
江词道:“怎么不至于,他平时看得那么紧,想用一下都难。”
谢芫儿道:“可这后半夜都已经凉快下来了,一点都不热了,你便是顺回来也用不上吧。”
尤其是后半夜夜露降下来以后,不仅没有了白天的暑热,甚至还有点点凉意。
江词回头看她,理直气壮道:“不争馒头争口气的道理你懂不懂?就是要让咱爹知道,他防得再紧,只要我想,也能给他顺回来。”
谢芫儿沉默,敢情父子两个争来抢去的已经不单单是这一只风扇了,而是一口气性。
说话间,江词已将风扇和发电机的线路搭好,打开了闸门,又拧开了风扇的开关。
然后风扇就开始旋转起来,一股沁凉的风迎面送来。
他回头正想问谢芫儿凉不凉快,就见她冷不防打了个寒噤。
江词又把开关拧上了,道:“看来真用不上了。”
于是乎他顺回来的风扇就安安静静地在床前椅凳上摆了半晚上。
后来江意又做出两个风扇,苏薄还给阿忱也打造了个小巧的,每个院里都有一个,江家父子争夺风扇的情形这才消停。
风扇安置在每个院里,正值盛夏,也是派上好用场的时候。
而江意和苏薄房间后面的水池,也基本上竣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