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仙闻言点了点头,从披风中取出了被她没收的木小九的酒葫芦,递给了高奇。高奇接过葫芦之后先是晃了晃,然后面露喜色的拔下了酒葫芦的塞子。而随着酒葫芦塞子的被拔开,一股子浓郁的酒香瞬间蔓延了出来,让周围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好酒!”高奇忍不住赞了一声,然后大喜过望的说到:“先前我还担心说酒会不够喝,想不到木兄竟然也是好酒之人,竟然随身带着这般好酒,同道中人,哈哈,同道中人啊。”
“木兄?”白衣男子眼眉一挑,正要说什么,木小九仿佛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一般,已经率先抱拳说道:“在下木棉,未请教?”
白衣男子怔怔的看着木小九,眼神有些隐晦的波动了两下之后,开口道:“原来是木棉的木啊,请教不敢,在下永月。”
高奇一口酒刚刚送到嘴边,正要倒进嘴里,就听到永月这一句,直接把他吓的手一抖,洒出去了不少酒。
“浪费,真是浪费。”永月叹了口气“一个名字而已,何至于呢?”
高奇放下酒杯,右手缓缓按到了腰间的腰刀上,他那另外三个朋友也都纷纷准备好了武器。狐小仙眼中多了几分警惕,却是没什么动作,木断和李小白也是一样。在场除了永月之外的其他八个人里,唯有木小九面色如常的说道:“原来是风云榜上的永月永公子。”
永月对周围这些严阵以待的人仿佛视若不见一般,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木小九说道:“嗯,是我,木兄有何见教?”
木小九连忙摆了摆手“什么见教,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武林人士,怎么敢跟风云榜上的永月永公子谈什么见教?只是,在下有一点小小的好奇,不知道永公子愿不愿意为我解惑?”
“可以啊。”永月满不在乎的说道:“今天我心情好,你问吧。”
木小九轻轻笑着“这大雪深夜,永公子怎么还在赶路?不知如此匆忙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永公子也对那珍珑棋局感兴趣?”
永月嗤笑了一声“我确实是奔着珍珑棋局去的,但是你要是说对珍珑棋局感兴趣,那倒是没有。那种东西,有什么用?”
“哦?永公子这话说的有点夸张了吧。”这一次说话的人是高奇“要知道,珍珑棋局里面藏着的东西可是全天下大部分武人都趋之若鹜的东西,难道永公子自忖那些东西已经对你无用了?”
说这话的时候,高奇满脸的不解,看来是真的有些好奇。
永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环视了一圈周围。木小九会意,转身冲着木断挥了挥手。木断看出了木小九的意思,转身走出了破庙。
“好了永公子,现在这里都是玩家了,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木断出去之后,木小九随口说道。
永月看着木小九,眼中掠过了一抹好笑,但是却还是说道:“珍珑棋局藏的东西?什么东西?无非就是逍遥派掌门之位,还有无崖子的七十年功力罢了。这两样东西,能有何用?不要说虚竹,虚竹那只是一系列的机缘巧合罢了,换一个人你再试试。”
“可是单单是那七十年功力……”
“屁用!”永月毫不留情的骂了一句“七十年功力,不是自己练出来的功力有什么用?空有一身内力,境界不到,不能如臂使指,甚至连调动起来都麻烦。何况江湖之中纷争不断,只有七十年功力在身的话,屁用都没有。”
“哦,永公子的意思原来是……”木小九恍然大悟。
永月轻佻的笑了笑,那张完美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勾魂夺魄,美丽异常“七十年功力,好一颗大补丹啊。”
高奇一瞬间没了声音,像是被人一把扼住了喉咙一样。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木小九则是啧啧称奇,他没想到永月居然是这么一个妙人。
“那,永公子为什么还想要去珍珑棋局呢?”木小九又问道。
“珍珑棋局?很简单啊,你为什么去,我就为什么去。”永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木小九,却听到木小九晒然一笑,又继续问道:“那永公子还请说说,我是为什么去的呢?”
永月眉头一挑,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酒,然后一饮而尽“你胆子可真大,我第一次见到有你这种不要命的人。”
“永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在下可是惜命得很,这不要命一说却是有些过了。”木小九微笑着,一脸的平和。
永月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不置可否”。
一时间,破庙里面陷入到了短暂的平静当中。木小九拉着狐小仙的手,笑着坐在那里,不言不语。永月拿着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这酒本来是高奇和木小九的,现在却成了他永月的。
高奇的手依然扶在刀柄上,似乎准备好了随时拔刀。现在破庙中的气氛已经很凝滞了,这他是完全看得出来的。但是他却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这气氛会如此的凝滞。
他有心想要打破这快要冰结了的气氛,但是却又无能为力,或者说是不敢去打破。所以他只能在那严阵以待的看着其他人。
这时候,狐小仙突然说道:“小白,去,去外面叫人。这大雪天的,一会儿他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永月惊异的看着狐小仙,高奇也同样惊异的看着狐小仙。
谁也没有想到,除了木小九以外谁都没有想到,最后这个凝滞的气氛不是被永月或是木小九中的任何一个人打破的,而是由狐小仙的横插一脚给打破的。
李小白如蒙大赦,连忙起身朝着破庙大门走去。
永月打量了两遍狐小仙,然后有些赞叹的看向了木小九“好吧,我懂了,你确实不是不要命,相反,你还很厉害啊。”
“永公子过奖了。”木小九握紧了手中的狐小仙的手,依然笑着看着永月,简单的谦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