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一声令下,早准备好的爆破组成员,立刻就在众人前方一百米处树立起了许多木制的靶子。
征战北莽在即,王安特别给这些靶子穿上了北莽样式的铠甲,以增强实验效果。
王安准备的靶子,足有上百个,密密麻麻一大片。
远远看着,就好像真有北莽的敌军存在一样。
炎帝身边的太监李元海,不动声色地往前靠了一步,如临大敌。
众多大臣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有的更是小声惊呼:“太、太子殿下,那、那是什么?”
王安摇着折扇,面带笑容:“稍安勿躁,那些不过是本宫让手下人准备的靶子而已,都是用木头支架,外面裹上稻草,穿上画出来的铠甲制成,并非真正的敌军。”
听到这解释,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呼太子殿下也真是的,只不过是试验一下箭矢的威力,竖起一个靶子就够了嘛,弄这么多干什么?”
“是啊难不成这箭矢射出去之后就会变大,能一下子把这一大片人全都射死不成?”
“呵呵呵,刘大人异想天开了,你口中所言之事,那是只有志怪里面才会出现的。”
众人互相调笑着,根本没把接下来的实验当回事。
更有人怀,王安这箭矢究竟能不能飞出去。
因为这箭矢,鼓着个大包,显得十分笨重,与传统箭矢差别很大。
“父皇,诸位大人,观看之时,还请捂上耳朵,张开嘴巴。”
王安干咳两声,好心提醒:“一会儿这箭矢会发出惊天巨响,震天彻底,若不如此,人耳恐怕会受不了这声音,很可能会变聋。”
说罢,王安立马便让人将一副棉制的耳塞送了过来,双手奉给炎帝:“父皇,你就用这个吧。带上这个,双手捂着,就听不见太大的声音了。”
“呵呵呵这东西倒是做得精巧。”
炎帝看着耳堵,赞许地点了点头。
王安做的这个耳塞,形状就跟未来人冬天常戴的耳暖子一样,可以直接扣在头上。
炎帝戴上之后,脸上笑意更浓,蹙眉道:“诶?这东西,也可做御寒之用啊。”
“是,父皇,冬日若是耳朵受冻,可以戴着此物。父皇若是喜欢,儿臣让手下人多做一些送到宫里。”
王安眼前一亮。
他这些日子,总是在研究一些未来的技术,研究的方向,多是工厂,重工。
如今皇帝这一嘴,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轻工业也是可以发展啊!
以后的毛巾,香皂,牙刷,冬天方便干活的露指手套,什么不能弄?
这些普惠大众的东西,也是可以赚钱的啊!
“嗯,皇儿有心了,那就多做一些,不光给朕,给你母后也送去一些。”
“是,父皇。”
“行了,闲话少说,还是先看看你这弩箭的威力吧,你竖这么多靶子,是打算射上一天么?”
炎帝遥看着远方的靶子,偏过头来,目光玩味地问王安。
王安嘴角一勾:“儿臣若是说,只需一支箭,就能把这一百人全灭呢?”
“这不可能!”
炎帝断然开口。
一支箭,射死百人?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带兵打仗多少年了,经验丰富无比。
弩箭,最多一支箭射死两三个人,就这还要运气好。
弓箭,配上强大的神射手和劲道最大的牛角弓,最高记录
弩车,劲力相对来说大一些,可炎帝估计,劲道再大的弩车,一箭能射死十个就顶了天了。
一百人?
简直胡扯。
昌王没有亲眼见过,只听惠王提起过。
尽管惠王没有理由欺骗他,但他还是没有采信惠王的话,实在是因为他完全想不通,一支箭的威力,怎会强大如斯。
他忍不住,悠悠地对王安道:“太子,在父皇面前,你最好不要夸大其词,乱说话,可是要治欺君之罪的。”
只有惠王,自从见了那支箭矢,就面若寒蝉,一言不发,上下牙齿都在暗中打颤。
“是不是欺君,马上就见分晓皇兄,你可要做好准备,可别待会儿被这箭矢的威力,吓到尿裤子了。”
王安目光扫过王瀚,并未在他身上停留,似笑不笑地说了一句。
“你你说谁尿裤子?身为太子,怎能说出如此粗鄙之言?”昌王狠狠瞪向王安,显然怒极。
王安呵呵一笑,没搭理他,径直走到弩车旁边,这一箭,他要亲自射出。
“父皇,诸位大人,请捂好耳朵!张开嘴!”
王安又提醒了一遍。
大臣们面面相觑,觉得没必要,但碍于太子身份,还是照做。
李元海也算是尊重太子,张开了嘴,不过他的手,却是扶在了炎帝的双耳上,替炎帝捂着耳朵。
这动作,普天之下,也就李元海敢做。
除了贴身伺候皇帝几十年的他,谁敢把手伸到皇帝脑袋上?
昌王刚被王安拱了火,这会儿气儿正不顺,一脸冷笑,双手负在身后,压根不听王安嘱咐。
倒是惠王,老老实实乖乖巧巧地堵住了耳朵,同时也把嘴巴张的老大。
他见识过“神威”之力,半点不敢马虎。
王安扫了一圈,见除了昌王,所有人都已准备完毕,也就不再耽搁,伸手拉下发射机关。
只听咻的一声!
神威矢离弦而出,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大的抛物线,准确地落入了靶子正中。
接着。
众人先是看到前方暴起一团巨大的火团,之后才听到“轰”地一声惊天巨响。
神威矢的箭头炸开了。
爆炸引发的冲击波,将外面包裹着的铁片,玻璃渣全都推飞出去。
那些木制的北莽敌军靶子,在这爆炸的冲击下一次性全被摧毁。
离得近的,直接被炸得粉碎。
离得稍远一些的,变得四分五裂,四散各处。
距离爆炸中心最远的那些,也强不到哪儿去,全都被吹飞起来,在半空中变成两半,三块,远远坠地。
落地之时,靶子身上还着着火。
所有人都是一个表情,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谁也说不出话来。
唯有昌王在大喊:“啊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