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在事实不清的情况下,把冒头指向了太子,也只能说是因为太子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太过离谱,他胡作非为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故此,几位大人在听到东夷国使团的谎言之后,才会轻信。”
“因为按照以往来看,太子的确有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因此才发生了误会,恳请父皇不要过分责罚!倒是张御史,这么急着跳出来为太子说话,实在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本王竟然不知道,张御史和太子走得这么近啊?嗯?”
王睿说完,用眼角余光看了旁边的殿中侍御史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
结果,他看见张征看都不看他一眼,举着手中牙牌对皇帝躬身道:“呵呵,下官听不懂惠王在说什么,下官从无半点要维护太子的意思,只是张征可以官复原职,做这个殿中侍御史,全是陛下所赐。”
“张征身为殿中侍御史,本就肩负检查点钟官员的职责,决然不敢怠慢,自然要为陛下守护这大殿上的公正。”
“点出朱御史几位大人来,也不过是职责所在,倒是惠王殿下为何要回护这几个是非不明的昏官?下官记得,陛下什么时候允许殿下监察官员了吗?”
张征一句反问,叫惠王都不会说话了。这是在说他这个王爷,没资格管这事儿!
张征虽然没有承认自己跟太子之间变成了同盟,但惠王感觉这事儿八九不离十,肯定是投靠了王安了。
王睿心中气愤之极,哪怕是他打跑的狗,也不能跑到敌人阵营吧?他的心底,对张征生出了几分忌恨的情绪。
可张征虽然言语上有几分攻击性,表面上却是客客气气的,让他没法挑理,只能不再言语。
炎帝王祯也对朱御史几个人不满意。
听风就是雨,别人放个屁,闻到点味就赶紧出来嘚瑟,还不分青红再摆地指责王安,这种御史是得敲打敲打。
王安再不济,也是太子啊,跟外国人比起来,难道不应该先支持自己人么?
“嗯,张爱卿所言有理。”
炎帝看向朱御史等人,问道:“东夷国的橘佑京挨了板子,那朕也赐你们几个,每人十大板,以示警惕,希望诸位爱卿日后,都能三思而后行。”
皇帝都说话了,朱御史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跪下磕头受着:“谢陛下隆恩。”
殿外进来几名羽林军,当场把朱御史等人的裤子扒了,一人十大板啪啪地打了起来。
朱御史等人养尊处优,个个细皮嫩肉的,什么时候被打过板子?虽然只有十大板,但每一板子下去,都能让他们叫的鬼哭狼嚎。
惠王和昌王听着他们叫惨的动静,心情都不是很好。
这些人是他们的人,现在被在大殿上大屁股,这不等同于打他们的脸么?
不过惠王也昌王也并没有太过气愤。
东夷国使团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能利用来对付王安自然是好,利用不上也没什么关系。
他们手中还有另外一张杀手锏来对付王安。
御史们挨完打,张征才作罢。
打板子的不敢放水,这十大板让几命御史大人站都险些站不稳了。
炎帝这才把东夷国使团的事情翻篇,开始问朝政之事。
“出兵北莽,时日将近,不知道粮草准备的怎么样了?”
炎帝问道。
昌王和惠王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微笑。
筹备粮草的事情,自然是户部负责,户部度之徐怀之站了出来:“启禀皇上北莽大军粮草业已征集完毕,如今户部存粮,足
“嗯。”
炎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历来出兵作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有备足了粮草,对上北莽士兵们才能有底气。
今年粮食收成不佳,能够征集到粮草,甚至出征之后还能有盈余,看来这户部的工作干的还是可以的。
这时,京兆府尹忽然出列,高举牙牌对皇帝深躬一礼,说道:“陛下,既然户部粮草充盈,那微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户部的诸位大人,请陛下恩准。”
京兆府尹语气听起来颇有些怨气。
炎帝微微皱眉。
这儿谈论出兵粮草的事情呢,他一个京兆府府尹突然插什么嘴?
粮草筹集,又没他什么事儿。
难道,是京中又出问题了,还跟户部有关?
“有什么事,直言就是了。这朝会,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户部尚书,侍郎,度之都在,你尽管问。”
京兆府尹不过一个三品官,论官位,品级,还是不如户部尚书的。
之所以先问炎帝,就是为了提前找个撑腰的,不然他哪儿敢跟二品尚书理论?
如今炎帝放话,京兆府尹有了底气,谢恩道:“谢陛下。”
随后,他偏头看了眼徐怀之,接着目光又在其他几位户部官员脸上扫过,沉声问道:“微臣想问户部的诸位,如今京中缺粮,粮价居高不下,百姓买不起粮食,难以果腹。”
“百姓,乃国之根本,此刻百姓危难之际,正是我大炎朝廷应当出手相助之时。前几日,下官已经递交申请,请求户部能调拨钱粮,赈济百姓,平抑粮价,帮助京城度此难关。”
“下官也收到了户部肯定的回复,可如今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为何迟迟不见放出钱款?户部卡着钱粮,莫非是要眼睁睁看着京城百姓,饿死不成?”
炎帝听完京兆府尹的话,原本喜悦的面色,顿时拉了下来。
京兆府尹说的没错。
百姓是大炎根本。而京都,乃是天子脚下,岂能出现百姓买不起粮食,吃不饱饭的情况?
京中粮价上涨的事情,炎帝也有所耳闻,但哪怕是灾年,也不至于涨到让百姓们都买不起粮食的程度啊。
炎帝震怒,直接点名:“户部尚书何在?究竟是怎么回事?调度钱粮,乃是你户部的本职,方才不是说除却军用粮草之外还有盈余么?为何不开仓放粮?”
“陛下老臣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