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王安不服公正官的裁定,指着彩月和郑淳二人反驳道:“他们虽是本宫的奴仆,但,本宫从未将他们看作自己的私产,他们是人,是独立的个体,你凭什么说他们不能参与此次购买?”
“殿下恕罪,本官并没有轻贱他二人的意思,一切都是为了公正公平。”
那公正官先是告了声罪,接着才解释道:“殿下试想,你有奴婢,两位王爷和公主同样有奴婢,若是殿下这番操作成功,两位王爷和公主难保不会效仿。
“到时候,比的就将不再是公平公正,而是谁家的奴仆多,谁家的银子足,如此一来,这场较量还有意义吗?”
王安默然不语,脸色有些凝重,这还是他伤愈以来,第一次遇到难以解决的麻烦。
他承认,他还是低估了王瀚三兄妹的实力。
原以为,只要研制出口红和香水,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没想到人家也不是善茬,大把福利不要钱地撒出去,情愿两败俱伤,也不让他有机可趁。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事先没料到,向来不合的昌王和恵王,竟会破天荒地联手针对他,导致他留了这么多后手,还是陷入了如今的困局。
说到底,还是他太子的身份太拉仇恨。
相信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皇子,只要有机会,都不会选择轻易放过他。
尽管知道公正官说的有理,但,王安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如果双方销量相差悬殊也就罢了,明明是苏家领先,最后对方硬是靠着钻空子,才勉强领先11匹,后来再被王安的10匹抵消,就剩下1匹的优势。
一匹绸缎,这点细微的差距,任谁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有没有意义本宫不管,如果你觉得他们二人是本宫的奴婢,所以没有资格,那好,本宫现在就解除他们的奴籍,给他们自由”
这也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是王安话还没说完,郑淳和彩月便双双跪在地上,一人拉住他的一片衣袖哀求道:
“殿下,奴婢舍不得殿下,愿一生誓死追随,求求殿下不要抛弃奴婢,殿下开恩啊”
日,这年头还有哭着喊着要当奴婢,不要自由的,封建流毒害人不浅啊,不过小爷喜欢王安由衷地为两人的忠诚感到高兴,低声安慰道:“放心,本宫也舍不得你们,这只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也不行!”
这话还没说完,一阵香风拂来,耳畔传来苏幕遮略显失落的声音:
“殿下,彩月和郑公公跟随殿下多年,虽是仆从,却似亲人,殿下怎能忍心割舍,难道,都不考虑他们的感受么?”
彩月和郑淳一起抬头,感激地朝她点点头。
王安似乎有所触动,叹了口气,示意两人起来,撇头看着一脸愁容的苏幕遮:“如果不这样,苏家这轮可又得输了。”
“那也没办法,不是还有五天时间吗,而且,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苏幕遮说这话时,目光飘忽,不时看向宾客中间,真希望有人这时站起来,说自己想要买苏家的紫绸,哪怕一匹也好这样就打平了。
不过看样子,在座的人恐怕都没余钱了。
“那个公正官,是京兆伊范铮的手下,出名的骨头硬,只要他在,本宫怕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王安指了指公正官,对着苏幕遮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那我呢?”一旁的云裳也想帮忙,道,“只要我买十匹紫绸,苏家是不是就赢了?”
“你没资格的。”王安早就
“试都没试过,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云裳艳丽的朱唇挑起,她可不是遇事不决的主,当场就宣布自己要采购十匹紫绸。
随后不出所料,直接就被公正官宣布无效,还引来不少鄙视的目光。
“呵呵,看样子,你们已经是黔驴技穷,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王雪娇就在鄙视人群的行列中,轻蔑地看着桌对面王安,嘲讽道:“没用的,何必白白浪费功夫,输就是输,哪怕落后一匹也是输,这就是天意。”
王睿也讥笑起来:“天意不可违,太子,已经没希望了,为何你总是看不清现实呢?”
“认输吧,太子,这场聚会进行到现在,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王瀚喝完酒放下酒杯,大马金刀坐好,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下命令。
说完,也不管王安他们同不同意,给王雪娇使了个眼色。
这场聚会,由王雪娇亲自主持开启,再由她来划上落幕的句号,正好圆满。
“咳咳,感谢诸位来宾今天的光临,本宫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聚首于此。”
王雪娇起身轻咳几声,吸引众人注意力,继续道:“此刻酒宴已毕,相信各位也买到了自己的心仪之物,尽管十分不舍,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本宫不得不在此宣布,今天的这场诗会,到此为止”
她正准备安排众人离开,从楼梯口忽然传来一个清幽的声音:
“听闻四皇妹在此举办诗会,还能购物,一时心痒,没想到这么快便要结束,看来本宫来晚了一步”
“谁?”
众人循声望去。
“是你王清,三皇姐,怎么可能?!”
还不见人,王雪娇却已有八分肯定,杏眼圆睁,里面全是难以置信。
“你怎么会来?你怎么会来?”
她心里不停念叨着,实在搞不懂,那个平时里清冷淡泊,恬静如水的女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人群轰的一下炸了锅。
“是三公主,真是三公主没想到,她竟会大驾光临!”
一道袅娜的倩影跨进门口,引起人们的疯狂,王安看了眼,不由长吁口气。
“还以为不会来了还行,还算来得及时这下事情才算真正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