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之中。
几十名巡城卫不断逼近。
气氛肃杀而沉重。
面对这样的局面,王安依旧淡定自若,看着孟都尉,对左右说道:“你们看,我那两个肉包子,没有扔错吧。”
“一个巡城司的都尉,跑到本官的地盘上,大放厥词不说,还越权捉拿本官,这不是狗拿耗子,是什么?”
“可是,他若是狗,少爷你不是成了耗子?”
郑淳抓了抓头发,迟疑着说道。
你妹,这时候你给我抖什么机灵王安顿觉很没面子,直接在郑淳脑袋上敲了一个暴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可是,少爷,奴婢不说话,那该干什么?”郑淳弱弱地问。
“废话,人家都要捉拿你家少爷了,你还看戏不成?”
“那奴婢”
王安指着不断逼近的巡城卫,打断道:“给我打,还用我教你吗?”
“呵呵,王大人,就凭你一个奴仆,也想对付我们这么多”
孟都尉话还没说完,只见郑淳先发制人,一个晃动,已经到了巡城卫的跟前。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前排三名巡城卫,便惨叫着飞了出去。
三人撞进后排,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孟都尉后面要说的话,一下堵在嗓子眼,脸上横肉疯狂抽搐。
完全没想到,一个县令的奴仆竟然这么厉害,简直违背常理。
势若奔雷,力若虎象,这实力,起码也得三重天了吧?!
还好,他本身也是二重天后期的小高手。
配合这么多手下,拿下一个三重天,还不是绰绰有余?
将憋了半天的浊气缓缓吐出,他猛地拔出佩刀,跳入阵中:
“此贼甚是厉害,大家别慌,随本都尉一起行动,务必将他拿下,给我杀!”
一时间,在孟都尉的指挥下,众人将郑淳围在中间。
会武功士卒打头,彼此配合,发起一波波的攻势。
战斗异常激烈。
怒吼声、厮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混乱之中,不时有士兵砸飞出去。
王安是个功夫小白。
这种焦灼的情况,也看不出谁占了上风。
只是见到,郑淳游走在一片刀光剑影中,各种险象环生。
虽然知道他功夫很强,王安还是忍不住捏了把汗。
要不是在出来之前,郑淳主动请缨,说一己之力可以对付百来个士卒。
王安是绝对不会让他冒险的。
还好,这小子没有吹牛,至少现在,王安还没看到他受伤的情况
正看得投入,视线忽然移到一边。
只见,冯老六手握佩刀,注视着战场,战战兢兢地道:“殿殿下,我们我们也要上吗?”
他的喉咙滚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可见说出这话,用了他极大的勇气。
废话,你都紧张得忘记掩饰我的身份,对方又甲坚矛锐,我特么派你们去送死吗?
王安斜了冯老六等人一眼。
不仅是冯老六,在场所有衙役,都被这真刀真枪的场面,吓白了脸。
难怪这么多年,被人家巡城卫欺负得跟孙子似的,不堪大用啊他不禁叹了口气:
“不必了,以防对方过来偷袭,你们守在这里就好。”
衙役们不禁长出了口气。
冯老六噌的一声拔出佩刀,跳到王
他不吼这一嗓子还好。
这一吼,正在鏖战的巡城卫纷纷望向这边。
沃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智商欠费,停机的可是我啊王安慌忙往后退,一边指挥冯老六等人:“快,往后退!”
只是,已经迟了。
孟都尉连同这么多手下,久战不下,对郑淳的实力越来越吃惊。
正愁无法应对,被冯老六一喊,顿时计上心头。
擒贼先擒王!
这么简单的道理,小孩子都懂,孟都尉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面露狂喜,看了眼郑淳,当即命令道:“给我拖住此人,本都尉区区就回。”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跃出战圈,奔马一般,气势汹汹地冲向王安。
仅仅用了两三步,便到了近前。
人未至,一股劲风已经扑面而来。
“拦住他!”
王安一声令下,冯老六等人已经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
可是,他们毕竟只是些最低层的公差。
不会武功,比起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
孟都尉随意挥了几刀,便将他们一个个砸飞。
还好,此人也知道利害,没敢胡乱杀人,用的是刀背攻击。
要不然,冯老六等人,就不是吐血受伤这么简单,很可能会被一刀两断。
没了妨碍,孟都尉只是一步,便到了王安跟前,露出得胜的笑容:
“小子,到了这一步,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何必呢,就算你把我抓回去,最后,还是要放出来,对你更没有半点好处。”
王安毫无惧色,拍手道:“要不这样,你我各退一步,就此打住,我可以既往不咎,如何?”
“哈哈”
孟都尉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既往不咎?小子,看来你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
“你了动了广惠商会的人,还打伤我这么多手下,岂是一句既往不咎,就可以摆平的?
“再说,你现在落在我的手中,哪有资格说这句话?”
“哦,若是连我都没资格说这句话,那天下间,还真没几个人有资格。”王安笑道。
“哼!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就凭你县令的身份?”
孟都尉嗤之以鼻:“信不信,人家广惠商会一句话,你明天就得变成白身,我劝你识相一点,叫你的仆人停手,乖乖跟我们回去,否则,嘿嘿”
他的指头缓缓拂过刀身,笑容透着一丝狰狞。
“不用我叫,他已经停下了。”
这话有点出乎孟都尉的意料,没等验证真假,王安指了指他身后,又补充了一句:
“喏,他就在你身后呢。”
“什么?!”
孟都尉这才发觉,身后异常安静。
当即脸色大变,横刀胸前,陀螺般迅速转身,向着身后猛然挥出一刀。
迎接他的,只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奴婢救驾来迟,奴婢该死滚!”
一道狂暴的气流,仿佛无形的墙壁,狠狠撞在他的胸口。
噗呲一声,他狂喷鲜血,落叶一般吹飘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