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5章 万俟寒的过往燕双行自己捧着果汁抿着,恩,好喝,但是心里却有点不大痛快。
看着王欢和万俟寒推杯换盏,大呼小叫,犹如一对儿土匪夫妻一样,她总觉得自己有点被孤立出来了。
顿时也找王欢要酒,王欢实在是拗不过她,也便给她倒了一杯。
燕双行只喝了一口就喷了,这什么呀!她实在是喝不惯地球这种蒸馏酒,度数高不说,味道还挺怪异的。
王欢就笑:“你呀你,年纪还小呢,不用这么急着学喝酒的。”
确实,燕双行今年才十七岁,要是在地球上,那还只是个高中生呢。
王欢笑呵呵的看着万俟寒,她已经有了几分微醺,微微有点醉态的美人,那看着可是越发的诱人心神了。
王欢道:“老婆,你家在哪呀?
我回头上门提亲去。”
万俟寒就横他一眼,倒是没拦王欢叫自己老婆,似乎是也认头了。
她灌一大口酒进肚,叹息一声:“我哪有什么家呀,要是我还有家的,能跑去当兵么?
你当当兵是很愉快,嘿嘿,我自己乐意的?”
王欢道:“你我已经定下了终身事,有什么事情也不用瞒了我吧?
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万俟寒叹息一声:“我家啊……哎,我和你们这些大小姐大公子不一样,我就是个最最普通的平民出身,家里朝上数八辈儿,一个有本事的人都没有,全都是种地的。”
王欢道:“种地怎么了,往上多倒腾个几辈儿,谁家还不是种地的了。”
万俟寒笑呵呵道:“你说的对,哎,我家呢,在北疆,名叫稻谷村,其实也不算是正经名字,就是大家胡乱的叫罢了……”北疆的村落啊,王欢感觉自己好像是能够猜测到一些万俟寒的身世了。
万俟寒果然继续道:“记得那一年,我十三,是家里的老小,上头还有个大哥和二哥,再就是我爹我娘了,大哥才结婚了一年,嫂子也怀上了,那年秋天的风很清爽,天空很高很漂亮……”她说到这里双眼望天,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王欢和燕双行都被她的情绪感染,谁也没催促她。
万俟寒看了片刻才低头道:“那天啊,我清晨出去砍柴,哦,你们可能会觉得奇怪,但是像我家这样的穷苦人家,女孩子也是要小小年纪就出去帮着干活的。”
王欢就点点头,燕双行则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她虽然身世也挺凄苦,但是也没苦到十三岁就要出去做力气活的地步。
万俟寒道:“我呢,砍完柴回家里那么一看,你猜猜怎么着了?
哈哈,我们家那个稻谷村呀,整个村子都化为了灰烬,满地是火,漫天是烟,脚下踩的,不是碎肉就是鲜血,除了我,一个,一个都没活下来呀。”
燕双行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小嘴儿,防止自己惊呼出声。
王欢却是面容平静,这样的经历,在任何战乱时代的边疆区域,都不算是奇怪的。
万俟寒说着自己也笑:“可笑的是什么呢?
是我家人死光了,但是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干涩,眼眶也微微的发红了。
也不知道是地球的美酒她不适应,所以失态,还是真的记忆涌上心来,情绪有些失控了。
王欢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倒是燕双行,也跟着万俟寒一起红了眼眶,她这人到底心眼儿软,听不得这些事情。
王欢道:“你就没个猜测么?
靠近你们村子的危险势力都有谁呢?”
万俟寒长叹一声:“这,谁说的好呢,那时候边疆乱啊,有铜榈王国的乱兵,也有劫掠而来的雷犬佣兵,也有虎啸帝国的侵扰,甚至有劫掠边民的龙腾士兵。”
“啊?
这,这怎么可能?
龙腾士兵不是保护我们的吗?
怎,怎么会去劫掠你们?”
燕双行不可置信的发出惊呼声。
万俟寒只是扫她一眼:“呵,傻乎乎的大小姐。”
说完就不理会她了。
王欢则是说道:“这很正常,龙腾帝国是个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从上烂到下,根子都已经烂了,这样的帝国边军,你真当他们能规规矩矩的只守护百姓吗?
劫掠,应该是很常见的事情。”
燕双行呆滞道:“怎,怎么会这样……”她从小是听着自己老子战神孙百里英勇故事长大的,故事中孙战神固然是神勇无双。
但是他也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的,他的同伴,属下,也都是无比英勇的龙腾英雄。
所以在燕双行的印象中,所有龙腾士兵都是可敬可爱,值得钦佩的英雄豪杰。
王欢道:“有句话说的好,匪过如洗,兵过如犁,有的时候呀,出来劫掠的军队比外面的匪徒还要可怕呢。”
燕双行呆滞半晌,才对万俟寒道:“那,那后来呢,后来你找到了自己的仇人了么?”
万俟寒呵呵道:“我上哪找去?
后来我加入了军队,只管杀人,任何祸害平民的人,我全部都杀,杀得一个算一个!没准,没准这么多年下来,其实我已经给自己,给稻谷村报了仇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哈哈哈!”
说到这里,万俟寒哈哈大笑,三分豪迈之中,倒是有着七分的凄凉味道。
燕双行好奇道:“那……那万俟教习你的武技和功法,是谁教导的?”
确实啊,如果万俟寒只是个大头兵的话,那么燕双行真是想不出开她从哪里学来这么一身好本事。
万俟寒道:“又有谁教了?
无非就是一些军方传承的武技和功法罢了,全军都学,和北天城的城卫军学的那些,也没什么差别。”
燕双行错愕道:“那,那只是普通的战阵武技,你,你是如何能够脱颖而出的?”
万俟寒道:“这还不简单?
大浪淘沙呗,我呢,在军队内也呆了足足九年,最初和我一起参军的人呢,基本已经没活的了,来一批死一批,死一批再又来一批……”说到这里,她又灌一大口酒:“最终活下来的,那自然就是精锐,比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