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肖梵看了一眼窗外。
两人交谈,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凌晨,破晓时分。
“公子,我必须要回去了,否则会被旁人发现。”
肖梵站起身来往外走。
徐东拍了拍肖梵的肩膀,嘱咐道:“小心点,有什么发现一定要想方设法告诉我,接下来我每日都会去你那酒楼。”
“这……”
肖梵上下打量徐东一眼,摇头道:“你这身份,恐怕不能够啊,一眼就会被人看出异常。”
徐东哈哈一笑,“我不进去,就在墙根蹲着,歇歇脚,你若有情报,就从窗户上扔下来。”
“好,我记住了。”
肖梵朝外扫了一眼,见四方无人,就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徐东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了稻草上。
这一宿啊,真够折腾人的。
刚送走一个吴群,又来了一个厨子。
好在是肖梵,心性还不太稳重。
若是来个狠的,不给徐东说话的机会,就把他脖子给抹了。
到时候,徐东纵然有再高的战力,也于事无补。
“不行,这具身体太吃亏了。”
徐东辗转难眠。
今晚上的事,算是给他提了个醒。
若是凭这具老迈的躯体,就想走到最后,无疑是不可能的。
必须要准备一些防身手段才可以。
沉思片刻,徐东忽而有了主意。
决定一早就出去转转,看能不能买到针线。
那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这小镇应该没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天色大亮。
徐东起来,给老刘头换好药之后,就推着小木车出门了。
他按照既定的路线,在长街上走着。
现在的街道上,非常冷清,绝大多数人还没起床。
只有一些卖早点的小贩把摊子支了起来。
食物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徐东随便找了个地方,填饱肚子,随后便晃晃悠悠,去了一间裁缝铺。
“老板,给我来一包针线。”
裁缝铺的面积不是很大,是一对中年夫妇在经营着。
这对中年夫妇,也是苦命人,家里条件不好。
丈夫患有眼疾,女子腿脚不利索,仅能凭这家店糊口。
两人有一个孩子,天生患有痴呆疾病。
此刻,见徐东走进来,那小女孩抬起头,看了徐东一眼,咧嘴一笑。
她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也有些呆滞,能明显看出和其他正常的孩子不同。
徐东从兜里摸摸索索,取出了一块糖果,说是糖果,实则是白糖。
他朝小女孩招了招手。
但小女孩似没看到似的,仍是坐在小马扎上,对着他痴痴的笑着。
徐东走上前,把那块糖,塞到了小女孩手里。
而这个时候,店里的女人已经走出来了,她见是半山大夫,就问道:“半山大夫,你用针线做什么?”
“裤子开线了,拿回家里缝缝。”徐东笑着说道。
“男人哪里做的了针线活?你下次把裤子带来,我给你缝上。”那女人很是热心肠地说道。
徐东连连摆手:“不用了。”
“好吧!”
女人只好转身,拿了一个针线盒来。
徐东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三根针,他想了想,又道:“再给我来三包。”
“你要这么多做什么?”
女人狐疑地瞥了徐东一眼。
“留着以后用。”
徐东笑着道:“身上这衣服,穿了快十年了,以后免不得缝缝补补。”
“唉……”
女人叹了口气,没有多问什么,又拿来三包针线。
徐东想付钱,但女人说什么都不要,还一副要赶他走的样子。
“这样,下次你来我这儿抓药,直接抵了。”
最终,徐东只能走出店铺。
来到小推车前,他将三个针线盒,放在稻草堆里,又打开一个,取出了里面的三根针。
这熟悉的触感传来,让徐东心神有些恍惚。
仿佛自己又成了当年那个针灸治病的中医了。
并且,他的针,不仅能治病,还能杀人!
小徐飞针!
想到这四个字,徐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随后他悄然将三根针插在袖口的位置。
若是用的时候,直接一抽就可以了,方便得很。
有了这种保障,徐东紧绷的心弦,这才缓和几分。
随后他惯例推着小木车,绕着城镇转悠起来。
时不时就有来抓药的。
以为在这城镇中,绝大多数民众,都过得很是凄苦,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舍不得去药堂。
而且徐东的药,既便宜又好用。
再加上徐东是个老光棍,出于乡里情分上,大家也都愿意接济他一把。
转眼间,已是晌午时分。
徐东推着小木车,来到天海楼旁。
他没有进去,而是把小木车停在了墙根底下,自己坐在木车上,一副纳凉的样子。
“吱呀!”
恰好,这时候有个厨子,想要开窗通风,便打开窗子,朝下望了一眼。
两人对视,谁都没有开口。
歇脚歇了半个点,见没有任何情报,徐东便推着木车,继续往前晃悠。
大约一个时辰后,他便转到了另一条街道上。
旁边是一条流淌着河水的河堤,水有些浑浊。
“哒哒哒……”
忽而,一个人神色匆匆地往前跑去,一边跑,嘴里还嚷着什么。
没过片刻,又是一片人乌央乌央地跑过去,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徐东心头一动,也混在人群中,朝前走去。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吴群的尸体被发现了!
此刻那抛尸的地方,已经围满了小镇的居民。
还有官府的衙役在现场,准备捞尸。
四方嗡嗡响,到处都是议论声。
“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
有不明所以的人,初来乍到,还不清楚情况。
“吴群死了!”有知情者透露道。
“吴群?哪个吴群?”
“就是和老刘头一块打更的那汉子。”
“啊?他怎么死了?什么情况?”
“不知道,衙役大人们正在打捞尸体,只有打捞出来后,才能看出是怎么死的!”
“我估计啊,他是被淹死的,这家伙是个酒鬼,平日里没个正形,就连打更的时候都喝酒,也许是喝醉了,不小心滑到这沟渠中,没有爬出来就被淹死了。”
这话一出来,顿时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