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皇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吃嘛嘛香,看谁谁顺眼。
他十分能适应大楚这边的生活,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行动上,尤其喜欢吃大楚这边的菜式。
这就不提了,自从知道沈娴肚子里有了小孙子以后,他居然连带看苏折和来来都顺眼了不少。
苏羡在庄子里给来来喂食的时候,北夏皇也凑过去看了两眼。
好家伙,一顿吃两大盆生肉。
北夏皇看它吧唧着嘴,心血来潮,捞了捞衣袖对苏羡道:“来,让爷爷喂它两勺。”
来来鼓着眼珠子十分戒备的样子。
北夏皇怡然自得地舀了生肉递给它,它也不张嘴,北夏皇便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全拿去倒了。”
来来一个咬了下去,将北夏皇手里的长柄勺给一并吃进嘴里了,北夏皇手上只剩下半截断掉的柄子。
来来吧唧一会儿,就把勺给吐了出来,哐当一声摔砸在北夏皇脚边。
北夏皇道:“你要是我养的,我早揍你了。”
北夏皇难得好脾气地让人重新拿个长柄勺来,结果没舀两下又给来来咬断了。
后来还是苏羡淡淡道了一句:“来来,好好吃饭。”
来来这才老老实实地吃北夏皇喂的生肉。
苏羡回宫时,来回带着来来比较麻烦,而且路上又冷,便把它继续留在庄子上玩。
北夏皇得空就去喂它两顿,这一来二去,一人一鳄就混熟了。
而且北夏皇发现,这鳄鱼似乎还挺通人性。
它没有很亲近北夏皇,北夏皇也没有很排斥它。
就是北夏皇在廊下走着走着,它突然就要窜出来吓吓他;又或者北夏皇瞧见来来躲在角落里打盹儿,他也会过去踩它尾巴一脚。
北夏皇闲来无事去塘边钓鱼时,很明显来来就想跟着一起去了。
北夏皇道:“你想吃鱼?”
来来瞪着眼珠子瞧着他。
北夏皇又道:“得,你要是能抗冻,你就跟我一起去。”
后来他听沈娴说,有小棉袄给它穿,就去找来小棉袄给它裹上,一人一鳄一前一后地往塘边去。
只不过冬天对来来来说太冷了,没能抗一会儿,自个就窸窸窣窣地爬回去躲在廊下热水槽上边取暖了。
北夏皇钓了几条鱼回来,沈娴又不爱吃鱼,倒是来来望着直留口水,北夏皇觑着眼看了看手里的鱼,又嫌弃地看了看来来,然后全丢给它吃了。
渐渐的,苏羡不在的时候,俨然是北夏皇在替他照料来来。
北夏皇道:“看在你是我乖孙子养的宠物的份上,我权且不跟你计较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
我之所以对你这么好,完全是沾了他的光你懂吗。”
大抵让老人来养宠物,都是越养越转性儿的。
这日沈娴看见北夏皇着人从京都城里买了一车白花花的东西回来。
才一进庄子,北夏皇就对沈娴道:“这玩意儿你不喜欢,快快进屋里去,别熏着了。”
沈娴抽了抽嘴角,道:“皇上买这么多的……鱼?”
北夏皇道:“来来不是喜欢吃么,我买一车回来,埋雪里冻着又不会坏。”
沈娴:“……”来来窸窸窣窣地爬到北夏皇脚边,高兴得直转圈儿。
再后来,沈娴发现北夏皇趁他们不备,夜里竟想邀来来入房同睡……老公公实在担心安全问题,就偷偷跑来向苏折和沈娴告状。
于是乎沈娴和苏折就在房门口把这老头和鳄鱼堵个正着。
北夏皇理直气壮道:“这有什么,人都晓得天冷往屋子里钻呢,更何况它还光溜溜的,待在外面能不冷吗?”
沈娴道:“皇上忘了上次它追着你咬了?”
北夏皇道:“怕什么,它不是换了个新的嘴套?
而且我已经把它喂饱了。”
最后北夏皇不听劝,硬是要叫来来进他屋里一起睡。
无法,苏折只好把来来套在他房间的角落里。
通过这些日相处下来,沈娴和苏折也晓得来来的习性,只要是与他们一家三口亲近的人,正常情况下来来基本不会动口咬的。
沈娴和苏折从北夏皇那里回来,路上唏嘘道:“苏折,你们苏家的人养宠物都喜欢跟宠物同吃同睡?
阿羡对来来的态度,恐怕多半是遗传他爷爷啊。”
苏折道:“我不喜欢,我也不养宠物。”
沈娴看向他道:“那你喜欢怎样的?”
苏折道:“跟宠物同吃同睡有什么意思。
哪有人好吃好睡。”
沈娴:“……你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