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见苏折不放,她便横下心想,反正流出来也是他的东西,而且她这会儿也确实腰酸腿软,索性就松懈下来,舒服而慵懒地倚靠着他,青丝流泻在他怀里,更加惬意地欣赏着他的手工。
两人显得宁静而美好。
沈娴勾着唇角道:“你这手艺去街上摆个摊,生意肯定很好。”
苏折道:“也好,以后又多了样谋生之道。”
只见他手里摆弄的是她的首饰盒,他手指灵活,拿着螺钿正一片片贴嵌首饰盒上。
那螺钿就是他之前一直在打磨的东西。
沈娴道:“这是鲍鱼壳磨的?”
苏折:“嗯。”
原来他将之前剥的那些鲍鱼壳都收集了起来。贝壳本就色彩斑斓十分漂亮,经过精工打磨过后,更加散发出细腻而绚烂的光泽和色彩。
他细细嵌在首饰盒上,就好像夜空里绽开的烟火一般,美且不易逝去。
他还真给她嵌成了烟火的形状。
苏折手臂圈着沈娴,手里将这首饰盒上的最后一片螺钿加固稳定,整个盒面就美不胜收。
他交到沈娴手上,沈娴伸手去抚摸盒面,流光溢彩映衬着她的手指也漂亮极了。她莞尔道:“以后怕是没有哪一朵烟花有这朵好看了。”
苏折将她完全纳进怀里抱着,下巴抵在她肩窝,她爱不释手地欣赏首饰盒时,他便好好欣赏她。
他的气息在颈边扫得痒,沈娴侧头便对上他的眼睛,心头一动,下意识便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苏折眼梢微挑,看起来很是受用。
他抱着她便起身,道:“你可以到床上去再赏玩一会儿。”
几步路走回床榻边,苏折放她在床上,拉了床帐,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方才命人送水进来。
两人共浴的时候,沈娴苏折靠在那头,沈娴便缩在这头。她伸手往中间划了划,道:“这浴桶一分为二,你我都不要越界啊。”
苏折黑白分明的眼神看着她,笑了一下,道:“你会不会变脸变得太快了?”
沈娴一想,自己这样是有点不厚道,毕竟前一刻他还赠礼物给自己,自己与他还浓情蜜意,于是便道:“我才不上鬼子的洋当。”
苏折:“鬼子?”
沈娴信口胡诌:“就是夸你长得好看的意思。”
苏折思忖着道:“听起来颇具侮辱性,长得好看的通常是仙,丑的才形容是鬼。”他懒垂眼帘,视线落在她露出水面的锁骨边的吻痕,笑得不是那么回事,“阿娴,你是不是觉得我听不懂?”
沈娴抽了抽嘴角:“……”
太狡猾的人就是比较难忽悠。
苏折道:“过来。”
沈娴:“我方才不是划线了么。”
苏折:“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
沈娴:“隐形的线,虽不是肉眼可见,但你可以当成是自觉和道德的标准线,是一种自我约束的行为。”
苏折笑笑,道:“你觉得我会有那种东西?”
沈娴无言以对。
随后他手自水底下悄然伸来,一把就精准地扼住她手腕,将她扯了过来。
她身子在水里轻飘飘的,棉花一样飘进他怀里,被他抱了个满怀。
后来苏折替她清洗身子,沈娴红着老脸靠着他肩上,泡了一会儿澡,越泡越乏,最后都快睡着了。
直到苏折抱她起身出浴,她方才醒了醒。
在日落前,沈娴沐浴更衣毕,得以去甲板上遛遛,吹吹风。
昭阳正在锅里捣腾秦如凉的汤药,看见沈娴出来,兴冲冲道:“堂嫂,你醒来啦。”
沈娴默了默:“我早醒了。”
昭阳抛过去一个媚眼:“我懂我懂。这种事比较耗费体力。”
沈娴点点头,面瘫道:“哦,你是说失眠这件事吗,确实。”
昭阳道:“只要一冲动起来,那肯定得失眠。”
她又凑过来问,“堂嫂还要不要十全大补汤,待会儿我再给你熬两碗?”
沈娴摆手:“来不了了。”
昭阳道:“怎么会,堂嫂看起来气色很是亏空,十全大补汤正好补补啊。”
沈娴瞅她道:“有这么明显?”
昭阳凝重道:“一看就是放纵过度。”
沈娴:“……那再来一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