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没开始考虑。”
茯苓气息不继,被他满满占着,哪还有思路再想别的。
“那你现在开始考虑。”
茯苓抬着下巴,呼吸起伏地看着他的脸。
她看见他的神色隐忍着,控制着力道,他的眼睛沉甸甸地装着她的影子,漂亮极了。
她不禁伸手去摸他的眼角。
他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字字沉声道:“别离开我。”
茯苓手上抖了抖,心尖也似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了一下,跟着抖了抖。
后来恍恍惚惚,好似应了他,妥协一样地,道:“不离开就不离开吧……”他道:“往后都不许再提和离。”
她有些委屈,又有些甘愿:“哦……”事后,夜徇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衣衫,用巾子汲了温水给茯苓擦拭身子。
茯苓还有些迷糊,不想给他擦,但是他不肯把巾子交给她自己来。
后来他拭着拭着,又把自己给擦出火来了。
于是手里的巾子一扔,就着余韵再挺了进去。
茯苓像猫儿一样抓挠他,他抓住她的小手按在软枕上,道:“乖,我会轻点。”
等茯苓彻底清醒过来以后,她震惊了。
她不知道怎么的,稀里糊涂地就被夜徇给再一次啃了,而且更不知怎么的,她居然松了口答应他不和离了。
简直匪夷所思。
但是她又没断片儿,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是答应了的。
茯苓抓着被子,遮在自己胸口,也遮不住她脖底和锁骨处到处的吻痕。
他不能用力要她,还不能用力吻她么。
尝过她之后,夜徇神色餍足,神清气爽地盘腿坐在榻上,神色慵懒悠然,与角落里紧张又警惕的茯苓形成鲜明的对比。
夜徇舔舔嘴角,黑眸看着她,道:“你放心,我稍稍满足了,暂时不会再乱来。”
她本来大肚子就辛苦,要是再来,她还受不受得住了。
尽管他竭力控制着自己,要也要得算温柔,但要是次数多了伤了胎气就不好了。
茯苓道:“你是给我下蛊了么,我还没仔细考虑,怎么会答应你。”
夜徇道:“到底是谁给谁下蛊。
我才是被你给魇住了好么,这辈子都被你给魇住了。”
茯苓闷了闷,脸颊红红的,小声嘀咕道:“在床上说的不能算数。”
夜徇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茯苓有些心虚,怎么这话听起来感觉自己像个骗他上丨床的负心汉啊,可明明是他把自己骗上丨床的。
茯苓抓紧了被角,闷闷道:“没什么。”
夜徇道:“你答应的事就要做到,可别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茯苓反驳道:“我没有,提裤子的是你。”
夜徇眼里有柔意,道:“所以我认你了啊。”
他说着伸手捂嘴,打了个呵欠,吃饱喝足,这会儿困倦才袭了上来。
他没脸没皮地钻进茯苓的被窝里,拥着她侧卧着,在她耳边道:“我困了,陪我睡觉。”
茯苓小心翼翼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要夜徇给她拿衣裳来,不然她不睡。
之前的里衣都被他给撕碎了。
夜徇见她这副模样,受不了,只好起身去给她拿了一身柔软的寝衣。
她穿上以后,整个人才放松下来,乖乖地伏在夜徇怀里睡了。
她也被折腾得很累,闭着双眼时,弯长的眼帘毛茸茸的像小巧的羽扇。
夜徇看了她好一会儿,越看越喜爱,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眼尾,方才阖了眼去。
可是还没睡一会儿,茯苓忽然蹙眉闷哼了一声,手里捂着肚子,听起来十分不好受的样子。
夜徇顿时醒来,满副紧张,道:“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茯苓没答他,连眼儿都没睁。
夜徇顿时急了,一边轻晃着她的肩膀一边道:“杜茯苓,说话,怎么了?”
一会儿茯苓缓过劲儿来了,才缓缓睁开眼睛,对上夜徇焦急的神情,瘪了瘪嘴道:“肚子里好像踢了我一下。”
夜徇长舒了一口气。
睡是没法继续睡了,他起身更衣,又帮茯苓收拾了一下,然后出声吩咐外面的人去叫太医来。
太医来时,床榻垂下了厚厚的帘帐,茯苓只伸出一截皓白的手腕给太子诊脉。
太医诊了脉象又听了茯苓的描述,道:“皇子妃这是胎动,胎儿活跃的症状。
另外,皇子妃些微气浮而不实,许是有些操劳,臣开两副方子调养调养。”
顿了顿,又补充,“虽可行房,但切忌房事过于激烈。”
茯苓愤愤道:“切忌,听见了吗?”
夜徇咳了咳,打太极道:“要听太医的话,以后不可莽撞。”
茯苓气得扔了一个枕头出来。
夜徇赶紧接住,一边让太医出去开方子,一边掀了床帐赶紧把人儿搂怀里好一阵哄。
后来,府里的下人们是明显感觉到,这次他们的皇子殿下把和亲公主找回来了以后,整个人都大变样儿了。
大概这就是失而复得以后,就知道格外珍惜吧。
府里下人们原本也没把这位和亲公主太当回事儿,毕竟她嫁到夜梁来时,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照时间推算,在两国决议和亲之前,她就已经有了身孕。
女子未婚先孕,难免令人轻视。
府里的下人们,私下里都将她与那些趁机想爬上皇子床的女人相提并论。
只不过她运气好,得逞了,还一举有了子息。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皇子时时刻刻紧着和亲公主,他们哪里还敢再轻视。
夜徇安抚下茯苓以后,还将府里原先意图勾引他的那些貌美丫鬟全都遣散,一个不留。
那些丫鬟们离府时哭得凄凄惨惨,但夜徇就是没再多看一眼。
茯苓听见她们哭,觉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但是她也没办法啊,她就这一个男人,当然是不能和任何人分享的。
以后要是不与他和离的话,他都只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所以最后,府里被遣散了好些年轻美丽的丫鬟呢。
茯苓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也回来了,并把在民宅那大半个月里茯苓给孩子做的针线活一并带了回来。
夜徇还看了两眼,显然她不擅长这些,做得歪歪扭扭。
后来趁茯苓午睡时,其中一丫鬟在屋门外对夜徇禀道:“皇子妃在民宅时,只能靠不停地做针线来分散心神,有时候做着做着走神,手指不知被扎了多少次。
“半夜里皇子妃满脸是泪地醒来,边擦着眼泪,边说……”